在那天和李衛說完關于菜地的事情之後,接下來的幾天,莫宛蓮還是有些不死心地繼續試了幾次,但是每次都是很快就支撐不住回到了屋中。如此幾次下來,莫宛蓮也是終于死了心思,這個法子雖然是不錯,但是現在是夏天,絕對是不成了。至少也要等到天氣稍涼一會兒再說。
于是在這個事情不行之後,莫宛蓮又絞盡腦汁地琢磨起其他的鍛煉方式來。想了半天之後,莫宛蓮突然眼楮一亮︰別的不可以,或許丟沙包也好啊。雖然莫宛蓮沒有看到李家的人玩過,但是印象中這個時期應該是已經出現了。
想做就做,莫宛蓮直接就叫了喜兒過來。比較起這些活計,還是喜兒知道的比較多,也是心靈手巧。當莫宛蓮將沙包的形狀一說之後,喜兒就忍不住睜大了眼楮︰「小姐,您怎麼知道這個東西?不過……」喜兒突然想到了什麼,有些猶豫地說道︰「不過小姐,這個東西在我們那邊,是窮人家的孩子才玩的東西的。如果讓小爺玩這個,大爺那邊會不會覺得心里不痛快?」
這次莫宛蓮卻是懶得和李衛說了,只是一個小游戲,什麼痛快不痛快的,自己先玩了再說!于是莫宛蓮很有氣勢地揮揮手︰「不必多說,我知道分寸。你先下去做兩個看看。」既然主子都這麼說了,喜兒自然也不會多說,于是恭敬應了,這才退了出去。
沙包這個東西並不像草帽那麼的費功夫,于是不過是半天的時間,喜兒就再次走了進來。手中是兩個沙包,一大一小。看到這個實物之後,莫宛蓮忍不住地贊嘆,這個沙包比起小時候自己父母做的那個,已經不知道漂亮了多少了。莫宛蓮按捺不住地接了一個過來,直接就走出了院子,到了一處陰涼透風的地方玩了起來。最開始幾下還有些踢不好,但是慢慢地,莫宛蓮就有了感覺,逐漸也踢的像模像樣起來。
夏荷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看著喜兒咬耳朵︰「小姐怎麼學東西都是這麼快?」喜兒原本還想著,如果莫宛蓮不會,自己就上前說一下。但是看她現在的動作姿勢,都很是標準,差的只是熟練而已。
莫非小姐小時候玩過沙包?這個想法同時在夏荷和喜兒的腦海中響起,而正在這個時候,垣哥兒也是一溜小跑地跑了進來。原本是直接就要跑進屋中的,但是可能是察覺到這邊人多,他順便好奇地瞄了一眼,結果這一看就看到了莫宛蓮,又看到了莫宛蓮玩著的可愛沙包來。
「啊!沙包!」垣哥兒這話讓莫宛蓮也嚇了一跳,看著他跑得有些通紅的小臉,急忙讓夏荷去拿溫水來。看著垣哥兒將水喝了下去之後,這才拉著他在院中坐了下來︰「垣哥兒怎麼知道這個是沙包?」
垣哥兒扭捏了半天,終于開口說道︰「小時候垣兒自己玩著沒意思,所以有時候就跑到前院去玩,都是他們教我的。」他這麼一說莫宛蓮才反應過來,家中下人多的是,垣哥兒學會這個也沒有什麼好稀奇的。
不過讓莫宛蓮驚訝地是另外一點,這個小家伙竟然在學會之後自己悶在心里,竟然也不會和別人說。如果不是今天看到莫宛蓮在踢無意間說出來,想必會一直瞞下去吧?他也不像表面上的那樣嘛。
莫宛蓮感慨了一會兒,看著垣哥兒的臉色也恢復了正常,這才看著他笑道︰「垣哥兒要不要玩一會兒?」垣哥兒在說完這個事情之後,就開始有些害怕。當時教他這個玩法的人死活不讓他往外說,此時他說給莫宛蓮听,小小的心中有種背叛朋友的感覺。但是在發現莫宛蓮沒有不對的神情之後,心中又開始高興起來。雖然小孩子不懂得什麼叫做看人臉色,但是對情緒的變化卻是極為的敏感。
察覺到莫宛蓮沒有教訓他的意思之後,垣哥兒也變得重新活潑起來。聞言立刻笑嘻嘻地接過了沙包,嘴里還叫嚷著︰「母親母親,我可厲害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炫耀似的開始玩了起來。看到這一幕,莫宛蓮也是笑著任由他玩鬧。旁邊的夏荷和喜兒也是在一邊看護著他,免得出現什麼差池。
在垣哥兒玩的正興高采烈的時候,李衛卻突然回來了。他還沒有走到院中,便听到了一陣歡聲笑語,當他有些好奇地走進去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垣哥兒和莫宛蓮兩人其樂融融的場景。他的笑意還沒等浮上嘴角,突然就看到了垣哥兒正在玩著的東西,沙包?李衛有些愕然,忍不住清咳了一聲。
听到這個動靜之後,莫宛蓮這才發現李衛不知道什麼已經回來了。于是他一邊打發下人去端水,一邊帶著垣哥兒三人回到了屋子。等到夏荷重新換了一壺茶過來之後,垣哥兒也跟著吃了些點心,喝了碗粥。這才重新回到了學堂那邊。看到垣哥兒出去之後,李衛這才看著莫宛蓮有些疑惑︰「宛蓮,剛才那個是沙包?」
莫宛蓮點頭肯定,又繼續說道︰「妾身想著這個東西輕巧方便,很是適合在通風陰涼處玩耍,只有不過度,也不會出現中暑的後果。所以就擅自做主,直接做了兩個。」莫宛蓮說完之後,就好像這個事情很普通一樣,也沒有去注意李衛的神情。而李衛有些想說她幾句,但是想想她的初衷也是為了垣哥兒的身體著想,再說她一個官宦小姐,也不會知道這個是貧民才會玩的東西。
李衛想到這里的時候,終于無奈地點頭答應下來︰「那好吧,不過要記住了。玩這個的時候,不要太多人在場。」莫宛蓮直接答應下來,心中卻是在月復誹︰比起當初在銅山天天跑馬的奢侈生活,垣哥兒難得艱苦樸素一把,竟然還被嫌棄。這同樣也是一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啊。
當沙包的事情過去之後,莫宛蓮和垣哥兒也終于有了專屬于自己的小小鍛煉方式。尤其是垣哥兒,當發現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父親面前玩沙包的時候,那欣喜的小模樣樂壞了莫宛蓮。
莫宛蓮雖然沒有表現的像垣哥兒那麼的興奮,但是每天處理完家事之後,總是會習慣性地開始玩一會兒,從一開始地很短時間慢慢變成了一炷香的時間,後來機會可以不停頓地玩上半個時辰。隨著這樣堅持不懈地運動,莫宛蓮也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健康了。別的不說,以前每天處理完事情之後總會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但是現在卻是感覺時間過得飛快,頭腦好似也變得靈敏了一些。
生命在于運動,這話果然不假。莫宛蓮如此嘆息著,而正當她悠閑著鍛煉自己的身體時候,這天晚上李衛卻是終于開口說道︰「下個月的初八是大伯的生日,我們準備些什麼好?」莫宛蓮一愣,準備東西的話,有現成的禮單備用,還需要這麼早說嗎?
「大爺,有往常年的單子在那里,妾身照著看看,明天給大爺過目下好了。」莫宛蓮如此說道,李衛卻是擺擺手︰「今年既然都來到了這邊,里面至少有個是表心意的東西吧。要不然大伯心中該不舒服了。」
「表心意?」莫宛蓮有些迷茫︰如果是表心意的話,那就只有自己親自做個什麼東西了。自己也只會繡繡荷包和炕屏之類的東西,莫非要做這些?莫宛蓮自己想不通,干脆就直截了當地問道︰「那妾身自己繡個福字靠枕可好?」她說出這話之後,果然就看到李衛露出了笑容︰「都可以,你看著辦就好。」
莫宛蓮心中嘀咕︰你都將範圍規定好了,自己還有什麼看的辦的?應該是照著辦才是吧。莫宛蓮月復誹歸月復誹,但還是依舊好好地琢磨了起來。冥思苦想了一晚上,最終還是沒有想出頭緒來。不行的話,就干脆直接做炕屏吧,隨意做個四副繡花就好︰梅蘭竹菊,既簡單又好看。總比繡福字要好。
莫宛蓮想到這里,突然覺得這個主意非常的好。于是忍不住叫過了夏荷來仔細研究。當兩人嘀咕了半天之後,夏荷忍不住說道︰「小姐,您這麼聰明。不如繡個新花樣出來?這樣相信也能讓大老爺更加的開心的。」
莫宛蓮忍不住苦笑,新花樣她倒不是沒有,她知道的多了去了。比如說叮當貓、蠟筆小新、史努比,但問題是這些新花樣,他們接受的了嗎?另外倒是也還有一些新的花卉圖案,可是依照自己現在繡花的水平來說,估計十有八九是會搞砸的。
與其那樣,還不如繡個最保險的花草過去。至少自己真的不會的時候,夏荷她們也能搭把手不是?自己又沒有什麼事情去求著大伯,何必非要用這種手段來討好?莫宛蓮這些想法在腦海中轉了一圈,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地開口︰「不必了,這樣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