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成看看那個小書包,暗自嘆了口氣,牽著關耳的小手,趕上了正走在前面的劉大媽。邊走邊嘮嗑,在進劉大媽家之前打听了不少她家的情況,父女兩人松了口氣,總算是沒有兩眼抹黑了。劉大媽也總算是知道關成他們父女的名字了。
劉大媽叫劉潔,夫家姓溫,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三個孩子都已經成家了,也不和他們住在一起。大兒子有一子一女,小兒子只有一個孩子,女兒只有兩個女兒,最小的小孫子也比關耳大3歲了。老兩口退休之前都是大學教授,年紀大了,就離開了奮斗了一輩子的教育事業,現在在家閑著。兒子女兒孝順,工作再忙也會時不時的回來看看。本來小兒子夫妻倆工作忙,把還沒上學的小孫子放在他們老夫妻身邊,享著天倫之樂,日子也是挺好過的。可無奈兒媳婦工作清閑了,就想把兒子接回去,畢竟馬上孩子要上小學了,而且小孩子也沒有長時間離開父母的道理。劉大媽夫妻倆只好把小孫子送回去。平常有孫子相伴退休後的日子倒沒覺得有多難過,可孫子走後,就剩老夫妻倆住在大大的院子里面,冷清極了。這次竭力邀關耳父女去家里做客,也是想給家里多點人氣。
關耳聞言,不禁感嘆,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誰能想到劉大媽這麼開朗慈祥的老太太也有煩心事啊,不過說真的,也許是因為長期從事教育工作的原因,劉女乃女乃全身彌漫著一種書卷味,如果在古代,肯定會是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關耳好羨慕啊,貌似那股知性美就是自己一直所追尋的啊。前世沒機會,今世自己還小,一定要抓緊機會了。嗯,決定了,回去之後一定要記得好好把自己的修養水平提升上去。
就像劉大媽所說的,她家真的離原來的塑料廠不是很遠,走了一會兒就到了。她的家是在快到小巷子的盡頭的地方,跟二十多年以後的城市到處是高樓大廈、公寓什麼的相比,現在的城市質樸多了。劉大媽家是個單獨的小院子,在這樣的市中心地帶有個這樣的院子,真有點鬧中取靜的感覺,也可以看出這個家的經濟條件還不錯。
關耳細細打量這個院子,說起來院子還沒有農村普通農家的大院大,不過要精致的多。院子里面的空地上種滿了各種花草,幾棵松柏靜靜的樹立在走道兩邊,為這單調的冬日增添了不少綠色。即使關耳不是很得這些,也可以看出主人的用心。在院子的一個角落還有一個葡萄架,下面擺了張躺椅,旁邊還有張小圓桌和幾張凳子。此時因為是冬天了,葡萄架上早已只剩下枯藤。要不是以前自己家里種過葡萄,關耳還真不能看出那種的是什麼。大概看一下,好像總共有四五間屋子。
劉大媽看關成父女兩人有點好奇的看著院子,就邊走邊介紹,「這都是你溫大爺搗鼓的,他就喜歡這些花花草草的,家里還有不少種種花盆里的,因為天冷了,老頭子舍不得就全搬回家了。反正現在我們都退休了,又沒什麼事,就任他擺弄。」等把人帶到客廳了以後,打開櫃子,找出瓜子餅干什麼的小零食遞給關耳,就說,「你們坐,我先把菜放到廚房。」然後轉過頭朝書房里面喊,「老頭子,快出來,來客人了。」
關成看劉大媽想要進廚房,趕緊把開,把里面的蔬菜取出來遞到她的手里,「劉大媽,這是我從家里帶來的一點菜,本來是想帶去給以前的同事的,現在倉促到您家里面做客,也沒帶什麼好東西,反正也不去我那個同事家里了,就把菜給您了。希望別嫌棄。」
劉大媽接過菜,忙說,「關成,這是跟那次你賣的菜一樣的吧?那我可得收下了,這可是好東西啊,我可想了好久了。我和老頭子現在年級大了,牙口不好,也不怎麼喜歡吃葷,就想吃點素菜,這菜是最對味的。可你不是不賣了嗎?我們都遺憾的啊。」
「大媽,哪這麼夸張啊?這菜就普通的菜啊,因為產量不高就沒有再賣了,不過大媽喜歡的話,我有機會到市里來的話就捎帶點給你吧。」關成一听,大媽喜歡菜,那不好解決嗎?空間里面菜長得快,現在暫時停了小吃部,蔬菜都有點消耗不了。又不好給村上的人,村上的哪家沒有菜地啊,劉大媽想要的話到市里來的時候帶點就是了。再說他對劉大媽的印象很不錯,就當孝順長輩吧。
劉大媽有點心動,正想答應,可一想到關成他們住在鄉下,到市里來也不容易,會不會太麻煩人家啦。「這……方便嗎?會不會太麻煩了啊。」
關成還沒說什麼,關耳就搶先回答,「劉女乃女乃,不麻煩的。」
見關成臉上沒有勉強的神色,劉大媽這才松了口氣。
劉潔正想再和關成他們說幾句,就听見丈夫溫國良的聲音,「你又在干什麼啊?現在幾點啦?不是說有客人嗎?怎麼還不去做飯啊?」
劉大媽向雙方介紹了彼此,才沒好氣的回答,「知道了,馬上就去,你這個老頭子真是過分,經常壓榨我。」拒絕了關成想去廚房幫忙的建議,絮絮叨叨的就往廚房去了。話雖抱怨,但可以听出濃濃的感情。
甜甜的喊了聲「溫爺爺」,得到了回應之後,關耳這才有時間看看劉大媽嘴里的老頭子。與劉大媽的和藹可親相反,那是個有點嚴肅的老人,即使穿的一身常服也有讓人有威嚴的感覺。可以想象的出,溫大爺教書時肯定是很嚴厲的老師。
這邊關耳父女在暗地打量溫國良,溫國良也在審視著關成他們。相伴了這麼多年,他很了解自己的老伴。雖然看起來很平易近人,骨子里卻是很高傲,要是看不入眼的人也不會帶回家里來做客。在他看來,關成父女的衣著不是時興的,卻也洗得很干淨。可能是因為到了陌生的環境,關成有點拘束,不過也還算鎮定。至于關耳的表現就更讓他吃驚了,這個小丫頭還蠻有意思的,居然還敢和他對視。他的學生都很少有人能和他對視的。既然老伴把人帶回家來,也不會把人晾在這兒,想想還是問道,「你是叫關成的吧?你會下象棋嗎?」
關成點點頭,「以前上高中的時候和同學學過點。不是經常下。」
溫國良擺擺手,「那沒關系,會下就成,走,跟我去書房下棋去。」,說著就率先背著手,邁著步子走了。
關成愣了愣,牽著關耳就趕緊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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