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看見關耳忙滿臉驚喜的迎上來,「關耳,你到哪去了啊?我到你班上找你,到食堂也沒找到人。」要不是外國語學校不允許帶手機上課,關耳不想搞特殊化,每到正常上課的時候就不帶手機,哪用得著她到學校來找人啊,直接一個電話就行了。現在店里還一團糟呢。
「梅姨,你怎麼來啦?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來人赫然就是玉食香的廚師王梅,從幾年前媽媽在外國語旁邊開了玉食香開始,因為忙不過來就找了兩位廚師。王梅是北方人,做面食最拿手了,這幾年要是沒有她的幫忙,玉食香的生意也不會這麼好吧。王梅的人很和藹可親,和玉食香的人相處的都比較好。尤其是和媽媽錢蘭的關系更是好的很。
「你爸爸出事了,現在已經送去醫院,你媽趕過去了,讓我趕緊到學校來找你過去。」
爸爸出事了?怎麼可能?這些年因為自己的重生,爺爺女乃女乃在她上初中之前就去世的情況早就因為自己重生的蝴蝶翅膀已經被改變了,她真的很不想爸爸的命運也被自己改變了。
一听這話,關耳當時就懵了,半晌都沒有能回過神來,還是邵晴環住關耳的肩,把她環抱住,代為問道,「梅姨,那叔叔現在在哪個醫院啊?到底什麼情況啊?」她常去玉食香,跟里面的員工啥的也是極為熟識的,也就不大算是越俎代庖的不禮貌行為了。
「你爸爸好像現在在光明醫院,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大清楚。中午的時候,我們正在開店呢,突然有人給你媽打電話,說是你爸出了車禍現在在光明醫院做手術呢。你媽就趕忙跑去了,還讓我來找你。可是也不知道你這孩子大中午的不在學校到底去哪了。」
突然關耳撇開邵晴的手,朝她們丟下句,「梅姨,店里就交給你了,我先去醫院。邵晴你記得幫我請假。」
邵晴哪放得下心啊,對王梅說,「梅姨,我實在是不放心小關關,我先跟著去啦。」
王梅忙說,「小晴你先去吧,我馬上去找你們班主任給你們請假去。」
坐在出租車里,關耳一個勁的想著自己的這次重生到底有什麼意義,本來的想法是讓家人幸福,然後一起過著平凡的生活,可是這幾年自己忙著學各種東西,爸媽忙著掙錢,家人能真正在一起的時候實在是沒有多少,這樣的話掙那麼多錢到底有什麼用呢。還有什麼能比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的呢?如果因為她的重生而讓爸爸陷入危機,她真的會很不甘心,那樣的話她情願不要重生。
邵晴很了解關耳這種感受,握住關耳漸顯冰涼的手,柔聲安慰著,「小關關,沒事的,叔叔一定能挺過這個難關的。對了,剛才梅姨不是說你爸爸現在在光明醫院的嗎?那等會兒我去找我爸爸吧,他正好是光明醫院的副院長,多少能說的上點話。」說真的,要不是為了小關關,她真的很不想去找她家老頭子,這些年他們都是這麼冷淡的對待著彼此。上個月他們才剛吵過架,老頭雖然經濟上從來沒有虧欠過她,基本上自己想要什麼就會有什麼,只是他們真的不對盤,一見面就想吵架。
關耳點點頭,說了聲謝謝就不再言語。邵晴知道她現在心理難受的緊,也不是很在意。
倒是關耳問了句,「小晴,你爸爸是叫邵元清嗎?」
邵晴這下詫異了,「是啊,不過你怎麼知道的啊?」她好像只和關耳說過家里面大概的情況,關耳不可能連自己的爸爸叫什麼名字都知道的啊?
「沒什麼,只是好像在老師那的你的家長聯系方式那邊掃過一眼。」關耳閉上眼楮,擋住了邵晴審視的眼神。不由在心里苦笑道,真沒想到邵晴居然是邵雲清的女兒。這幾年她和邵晴走的很近,只是除了知道邵晴爸爸是醫生,媽媽已經去世了,她和爸爸不怎麼對付之外,真的還沒見過邵元清,甚至在邵晴那里連他的一張照片都沒有見到過。
要知道前世自己父母去世後得了絕癥,落魄到根本不可能去醫院接受治療,只能偶爾去醫院隨便拿點抗生素啥的回來頂頂。她正是在光明醫院重癥病房去世的,而以自己的財力是絕對沒可能住到那兒的。還是她在光明醫院拿藥不小心昏倒了,正好踫見來底下視察的市省衛生廳的領導邵元清,他只是略表示了下關注,自己就被醫院的人送去了重癥監護病房。這樣論起來,邵元清即使沒有把自己完全救回來,但自己也是承了他的情了。
在重癥病房的時候,她無意間听幾個醫生護士說過邵元清的履歷,就好像說過他家世不錯,出生名門,工作上也是一帆風順的,曾經擔任過光明醫院的院長啥的。只是他的事業很好,家庭卻很不幸,妻子難產死在了手術台上,唯一的女兒上高三的時候跳樓自殺去世了。
想到這兒,關耳瞟了眼正一臉焦急的看著自己的邵晴,以小晴開朗的性子怎麼會跳樓自殺的呢?這里面到底有什麼隱情?不過既然自己重生了,邵晴既是自己的好朋友也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女兒,她就一定不會再讓她走上不歸路。
在關耳她們兩人焦急的等待中,出租車好不容易到了光明醫院,還沒等車停穩,關耳就打開車門跑了出去。邵晴趕忙從隨身帶的包里面掏出一張一百的,連錢都沒有讓找,就直接追著關耳去了。倒把那個四五十歲的大叔司機弄得一愣一愣的,其實也就二十多塊錢,他還準備找錢的,可是一眨眼兩人就跑到了醫院里頭了。于是只好咧著嘴開著車離開了。話說這年頭,誰會傻到有錢不拿啊,有了這一百塊錢自己今天的收入又要多不少了。心里那個喜滋滋啊。想想一般人誰會沒事干到醫院來啊,看她們焦急的樣子,肯定是有什麼親朋好友出事了正在醫院的吧。心里還是很厚道的真心替關耳他們祈禱了下。
大叔猜的確實不錯,關耳她們問了一路,到手術室門口的時候,手術還沒有徹底結束,錢蘭正坐在手術室前的板凳上低聲抽泣著,堂姐關麗正在一旁安慰著。
關耳也紅了眼眶,不過還是強迫著自己堅強起來,從兜里掏出一包面紙,抽出張替錢蘭擦擦淚水,問道,「媽,爸爸怎麼樣?怎麼會突然出車禍了啊?手術怎麼還沒結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