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耳,麗姐、蘭姨,這是我爸爸,他是這個醫院的副院長。」邵晴跟著爸爸邵元清來到手術室門外的時候,手術室門上的燈光還是亮著的,見關耳母女顯得很焦急,就簡單的為大家介紹了下彼此。「爸爸,這是我的好朋友關耳和她的媽媽、堂姐。」說著,邊用乞求的眼神看著邵元清。
邵元清在心里暗嘆一聲,顧不得寒暄,趁著一名護士拿手術用品的時候,詢問道,「里面病人的情況怎麼樣?傷的很重嗎?」
那名護士忙得很的時候被人給攔住了,正想不耐煩的厲聲喝到的時候,慢不小心的抬起頭一看,竟然的副院長,忙回答道「院長,病人身體多處受傷,也有多處骨折,特別是兩根肋骨斷裂,正好插入內髒,現在鐘天鐘醫生正在里面做著手術。不過這還不算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病人的腦部曾遭受撞擊,經透視腦內好像有血塊壓迫住了腦神經。醫生他們正在商量具體的方案,只是血管的位置實在是不大方便做手術……院長,你要不要進去看看?」作為一個光明醫院的老護士,她可知道面前這位院長以前就是以手術水平聞名的。
一听這麼凶險,大家都站不住了,錢蘭更是快要支撐不住自己了。
邵元清也不淡定了,要知道可是外科手術水平最高的醫生,以手術室大膽鎮定著稱,如果連他都沒沒辦法確定手術的方案,那就是病人的情況真是很棘手。想了想,他招過一旁怔住的護士小姐,讓她幫忙找了件手術服,就進去了手術室。護士小姐自然也就跟著進去了。
關耳有點疑惑,邵元清這會兒進去手術室干嘛?難道他的手術水平比較高?
感覺大家都用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邵晴撇撇嘴,無奈的解釋道,「關耳,蘭姨,你們就放心吧,我家老頭子是全國知名的外科專家,尤其擅長腦部的手術。雖然這些年因為一些事很少再上手術台,不過我相信以他的水準,是絕對不會在手術台上怯場的。」
邵晴這樣說,關耳母女總算是感覺有點希望了,畢竟以邵晴的說法,邵元清親自出馬肯定是比較有所指望的。
關耳是最討厭等待的,可是現在除了等待,她真的不知道該干些什麼。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快三個小時過去了,手術室的燈還是亮的,媽媽哭得眼楮已經睜不開了,大伯他們、姑姑他們和張叔叔他們得知消息也已經趕過來了,現在基本上除了爺爺女乃女乃兩個老人還被瞞在骨里,其他和關家關系稍微近點的都知道了。其實關耳一點也不想這麼多人陪著就這樣枯燥、近乎絕望的等著。
叮的一聲,開了,大家刷的一聲全都站起來了,滿懷希望的看著漸次走出手術室的眾人,希望能從他們口中知道手術的結果。可是那些醫生、護士卻沒有一個開口說話的。
邵晴也滿心復雜的扶著關耳看著手術室的門口,可能是因為長時間做手術的緣故,這些醫生護士看起來都很疲憊,他們虛弱的都快說不出話來了。不知道爸爸怎麼樣,還有關叔叔的情況還好不好。
直到邵元清滿頭大汗的被一個護士扶著出來,說了句,「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沒事了,送去重癥監護病房觀察幾天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去了。」大家心里的大石才終于能夠落地了。
在那一剎那,關耳感覺扶著自己的媽媽手冰涼,突然感覺肩頭沉重,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忍不住叫出來,「媽媽,你怎麼了?」
眾人又頓時慌張起來,可別關成剛好點,錢蘭又有問題了啊。
還好這里是醫院,什麼不多,醫生還是蠻多的,他們快步上前檢查了一番,才說,「沒事,她可能是一直等著手術的結果,太過緊張了,現在一時松懈,就受不住了。送她去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听到這個答案,關耳總算是感覺放松了很多,忍不住深深呼了口氣。看著這些醫生為爸爸忙碌了好幾個小時,有的人甚至累到走不動路了,關耳心里的感激那個深啊,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感謝這群最可愛的人。
或許是考慮到關耳的年齡還比較小,錢蘭又焦急到暈倒了,堂哥關飛等人就代為向他們表達了感謝,特別是大伯關來,因為較為木訥,就只能一個勁的握著醫生們的手,說著感謝的話。弄得大家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劉強等人倒是想給醫生護士塞點紅包,可是還有關家人在呢,他們不大方便越俎代庖,心想等會暗地里提醒關來他們一下。這種事還是關家人自己出面比較好。反正看關成現在的樣子,一時半會是別想出院的,有的是機會給這些醫生、護士一些回報。就算是平時听說醫院收紅包很反感,可是這會兒看著他們累得滿頭大汗快要虛月兌的樣子,真的挺想感謝他們的。
邵晴听到關叔叔的手術很成功,由衷的為好朋友感到高興,可是看著爸爸那副疲憊至極的樣子,還是覺得心里堵了什麼似的,猶豫了半天,才走上前去扶住他的另一邊,關切的問道,「爸爸,你怎麼樣了啊?我看你似乎很累啊。」
關耳這時也看到了邵元清的異樣,也紅著眼眶說,「邵叔叔,真是不好意思啊,因為我爸爸麻煩你了。」
邵元清明顯愣了下,這才享受了女兒難得的親近,才說,「沒事,可能是年紀大了,再加上長時間沒有做過手術了,精力有點跟不上了,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邵晴怔住了,看看老爸頭上越來越多的白頭發,他真的不小了,好像自己好久沒有這麼平心靜氣的和他說話了。「爸,那你下午回家好好休息吧。」
邵元清搖搖頭,「我下午還有工作呢,四點有個很重要的會議是一定要參加的。沒事的,我回辦公室靠一會兒就好了,干嘛還回家啊?」自從心愛的人不在了,那個被稱之為家的地方還是家嗎?回不回又有什麼區別?
邵晴知道老爸的倔脾氣,很想再勸他幾句,可是張了張嘴,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口。算了,隨便他吧。
關耳正想說些什麼,就看到一個30多歲的男子走到了自己面前,問道,「你們是今天中午人民路車禍的家屬嗎?」
待大家點頭承認之後,卻發現他忽的就跪下了。「實在是對不住,我就是那個肇事者,我叫華威榮,我來自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