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末路 宮廷篇 第二章 重生

作者 ︰ 東風隨

這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金色的瓦,紅色的梁,天青色的地板,還有被剪裁的錯落有致的花草…這一切都表明宮殿的主人不凡的身份地位。

是夜,宮殿安靜異常,似乎地上掉根針都能听到,這暗示著宮殿的人都已沉睡,而且宮殿紀律森嚴。月光如圓盤一般靜靜的掛在天上,散發著柔柔的光芒,突然宮殿一個偏僻的角落的房間里傳出了蠟燭的光芒和女子嘈雜的聲音,緊接著房間周圍都傳出了蠟燭的光芒,但光芒和聲音並沒有傳出很遠,宮殿的其他地方依然安靜,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房間里一個大約17、8的年輕女子躺在床上痛苦的申吟,只見她臉色蒼白,汗如雨下,但睜開的雙眼上明亮異常,她雙手緊緊抓住被子問站在床邊忙活的一個嬤嬤︰「馮嬤嬤,我的孩子就快出生了,是嗎?」。

「是啊,就快了就快了,莫玉啊,你一定要堅持住,只要平安生下小皇子,就可以母憑子貴,一身平安了…」馮嬤嬤忙活的身子頓了一下後說到。

「馮嬤嬤,莫玉一生孤苦伶仃、無依無靠,這些年來多虧了馮嬤嬤的照顧,才得以活到今日…」莫玉停頓了一下,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

「你這孩子,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先把孩子生出來要緊,這女人生孩子可是要在閻王殿上走一朝的呀。」馮嬤嬤打斷她的話,不贊同的說。

「馮嬤嬤,我知道的,可是我怕我以後就沒機會說了,」莫玉苦笑了一下,恐怕無論她是否生下小皇子,她的生命都到盡頭了,「我這輩子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馮嬤嬤你和…我沒出生的苦命的孩子…」

「你這孩子,怎麼盡說些不吉利的話呢。」馮嬤嬤苦笑的道,自己在宮里呆了大半輩子,又如何會不知道呢,這些年來莫玉就如自己的親女兒一般,自己又如何不痛苦,只是主子間的事情,她一個小小的嬤嬤又如何管的了。

「嬤嬤,若我不在了,求您替我照顧孩子…」莫玉的聲音帶著哭音,「莫玉知道不該想向您提出這樣的要求,只是我…」

「你這孩子,不說他是我們的小主子,就算不是,她也是你的孩子,我自然會照顧好他的…」說完,馮嬤嬤也流了幾滴眼淚。

「馮嬤嬤,謝謝你,你的大恩大德,我唯有來生再報了…」莫玉感動的說道。

「傻孩子,別說了,先積蓄體力把孩子生下來再說其他的,你這才剛開始不久呢。」馮嬤嬤擦了擦眼淚,繼續忙活。

「嗯。」莫玉安心的答道。

天漸漸透亮,太陽也開始露出一點小臉,房間里終于停止了女人的痛苦的申吟聲,霎時房間一片安靜,莫玉一臉疲勞「馮嬤嬤,我的孩子呢,我想看看我的孩子。「

「小玉,你看,小公主多漂亮,以後一定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呢。」馮嬤嬤把孩子抱給莫玉看。

「這是我和皇上的孩子。」莫玉傻傻的笑了,在這**里,上到皇後和妃嬪,下到女官和宮女,又有哪個人不喜歡皇上,不想得到皇上的寵愛,可皇上卻獨愛林昭儀,在那次刺殺中,林昭儀為皇上擋劍而死,皇上醉酒後把莫玉當成林昭儀而有了現在的小公主,明知道這樣可能會死,自己卻還是飛蛾撲火,莫玉沉沉睡去…

馮嬤嬤嘆息一聲,為小公主洗身穿衣後出了房間。三公主出生,無論上面的人再怎麼不重視,也應該稟告明月殿主人一聲,現在明月殿的主人是容貴妃,一個因流產而無法再生育的可憐女人。她留下莫玉的孩子其目的自己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只是莫玉生的是公主而不是皇子…

這時天已亮透,明月殿的主人也已身,宮女們端著洗漱用具侍候容貴妃起床。片刻後,容貴妃洗漱完畢,躺在一旁的側椅上眯著眼問一旁的宮女︰「碧砂,昨夜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回娘娘,昨夜莫玉生了個小公主呢。」不知娘娘的意思,碧砂小心翼翼的回答。

「是個公主嗎?」。雖是問句,卻是在自言自語,容貴妃今年芳齡才20,正是風華正茂的年齡,在這**中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連皇後都對她忌憚頗深,她可以不用向皇後請安,可以享受與皇後等的待遇,卻惟獨失去了為皇上孕育孩子的資格,這是她心里唯一的痛。

「帶上來瞧瞧。」淡漠的語氣听不出喜怒,但眼中的失望卻是掩蓋不了的。

「是。」碧砂輕生答道,轉身向房門走去,在門口對宮女耳語了幾句又回到了容貴妃旁邊近身侍候。

不一會兒,馮嬤嬤便抱著小公主進來,跪在離容貴妃十步遠的距離處︰「奴才參加貴妃娘娘!」

「抱過來看看。」容貴妃看著嬰兒,漫不經心的說到。「怎麼這麼安靜。」

「回貴妃娘娘,小公主從出生就未說過話。」馮嬤嬤擔憂的道,出生已經夠命苦了,現在還…

「不會說話,不會是個啞巴吧。」容貴妃眼中的失望更濃了,留著那個賤人的命,就是希望她能生個皇子,然後由自己養,沒想到那賤人真沒用。

「貴妃娘娘,小公主會吉人天相,沾了您的貴氣,以後定會開口說話的。」馮嬤嬤急忙說到。

「好了,帶回去吧,皇上那兒我自會叫人去通知的。」容貴妃一臉的不耐煩,一個啞巴公主就讓她自生自滅吧。

「是。」馮嬤嬤抱著小公主退出了房間,不敢再多言,容貴妃喜怒難測是出了名的。

「碧砂,解決了嗎?」。容貴妃臉上閃夠一絲陰鶩,這個小賤人竟敢勾引皇上,留她的命到現在是看在孩子的份上,現在自然不需要了。

「回娘娘,已經解決了。」跟了主子這麼久,自然知道容貴妃的意思,莫玉這宮女的命是到盡頭了。

「很好,你去稟報一下皇上,你知道該怎麼說吧。」畢竟是皇上的孩子,還是要告訴一聲,免得皇後那個賤人有抓到把柄找麻煩。

「回娘娘,莫玉生下小公主,難產了,小公主生下後口不能言。」碧砂趕緊回到,娘娘心情不好,免得成了炮灰。

「很好,去吧。」容貴妃閉上眼楮說道。

「是。」碧砂出了明月宮向皇上就寢的御書房走去,這時候皇上應該已經早朝完,在御書房批閱奏章。

御書房內,一個身穿明黃色華服,衣上繡滿五爪金龍的年輕男子在書桌上批閱奏章,顯然這就是落日帝國的皇帝洛昊天,只見他斜長的劍眉微皺著,邪氣而深沉的眼眸,此時透露的是專注和銳利,本來就薄的嘴唇更是緊泯著,這一切都表示著我們的皇帝大人正為某事煩惱著,而且心情很不爽。

「陛下,容妃娘娘的婢女在殿外,說娘娘有事稟報陛下。」一個高高瘦瘦的太監小心翼翼的對皇帝說。

「容貴妃?讓她進來吧。」她最好是有事,否則…

「奴婢參見陛下。」碧砂進來後發現氣份不對,皇上好像在生氣,畢竟是在皇宮里混久了的人,這點眼色還是有的。

「說吧,容妃又有什麼事。」那個麻煩的女人,要不是當年要飛散**權利,還有補償她失去孩子,她以為她能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貴妃。

「稟陛下,是莫玉誕下三公主,但是…」皇上此時正生氣,碧砂不能也不配為主子爭辯。

「說。」皇帝此時顯然缺乏耐心。

「是,莫玉難產而亡,三公主…三公主口不能言。」看皇上越來越缺乏耐心,碧砂冷汗沉沉,希望皇上不要遷怒才好。

「哼,知道了,下去吧。」一個沒有記憶的女人和一個醉酒後的產物,死了就死了,很快,我們的皇帝陛下就把這個小插曲忘了,又全心投入奏折中。

好難受,好像有人拼命的把她往外擠,耳邊傳來一位老人家焦急的聲音︰「小玉,再加把勁,孩子就快出來了。」

「嗯啊…啊…」耳邊傳來一陣女人痛苦的申吟聲,接著自己的身體一輕,終于擠出來了,一個人把夕凡抱了起來並在身上包了塊布,可是誰能告訴自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最後的記憶停留在掉下懸崖樹枝斷裂的那一刻,按照常理,自己好像應該死了才對,可是現在又算怎麼回事,自己重生了,成了一個嬰兒,,這算不算是投胎呢,可是又帶著前世的記憶?突然自己的被重重拍了一下,夕凡很憤怒,從小到大還沒被打過,但臉上卻什麼表情也沒有,面對陌生的情況,沉默是最好的選擇,而且嬰兒露出憤怒的表情,應該會被別人當成妖怪吧,可是小夕凡顯然忘了,這種情況,作為一個嬰兒的她,面無表情也是不正常的。房間里瞬間變得安靜無比,面對著詭異的情形,宮女和嬤嬤也不知作何反應。

「馮嬤嬤,我的孩子呢,我想看看我的孩子。」一個疲憊虛弱的聲音響起。

「小玉,你看,小公主多漂亮,以後一定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呢。」抱著自己的人原來叫馮嬤嬤,夕凡被抱到床前,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夕凡不自主的皺了下眉。

「這是我和皇上的孩子。」女人的聲音很溫柔,帶著溫暖和無限眷戀,還有那濃濃的不舍和絕望。突然,夕凡很想睜眼看看這個生她的女人,總有一種感覺,這時不睜開眼,以後可能永遠也看不到了,可是眼皮就像被膠水黏住了一樣,用盡全身的力氣也掙不開,陣陣困意襲來,夕凡覺得十分疲倦,畢竟才剛出生呢,雖然有成年人的意識。不一會兒,夕凡便沉沉睡去。

「抱過來看看。」剛醒來就听到了一個冷漠的女人的聲音,夕凡听出來這不是生她的那個女人的聲音。馮嬤嬤抱著夕凡朝女人走去,從馮嬤嬤突然加大的手勁和微微顫抖的腳步,可以看出這女人身居高位,而且不是個善類。

「不會說話,不會是個啞巴吧。」女人的聲音有著濃濃的失望,听在夕凡的耳里顯得冰冷而無情。夕凡試著掙開眼楮,沒想到竟睜開了,還沒來得及開心,就看到一雙充滿厭惡和狠毒的眼楮,嚇得她又趕快閉上了。

「貴妃娘娘,小公主會吉人天相,沾了您的貴氣,以後定會開口說話的。」

原來這個狠毒的女人是個貴妃,而生她的那個女人是個宮女,她的處境好像很不妙。听到她們的談話,夕凡突然意識到自己從出生開始就沒開過口,一個正常的嬰兒無論怎樣也會哭幾聲的,難怪她們會懷疑自己是啞巴。要不要開口呢?夕凡糾結著。

因為容貴妃並沒有給三公主安排住處,馮嬤嬤只好把夕凡帶回了莫玉住的地方,本來一個宮女是沒有單獨住的房間的,只因莫玉懷孕,才讓她和馮嬤嬤住在了明月殿最偏僻的角落,那是一個被明月殿遺忘的地方,也是沒有主子們的命令就連宮女、太監都不不願意踏足的地方。

掙眼看著只在古代存在過的華麗房屋和被修剪過的花草樹木,夕凡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重生了,原來不是在做夢,重生的激動淹沒了夕凡小小的腦袋,雖然自己現在的身體的處境似乎很不妙,但好死不如賴活,如果能活著即使在痛苦也總比死了的好,況且以夕凡的聰明才智,就不相信會找不到解決的辦法,絕處尚能逢生,掉下山崖都能重生,還有什麼是解決不了呢,瞬間夕凡重滿了斗志。

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這間破舊荒涼的房子,這一路上看到的都是精美的樓閣,又有誰會想到在這繁華的角落會有如此荒涼破舊的房屋,夕凡不得不感慨原來再繁華的地方都有陰暗的角落。

馮嬤嬤抱著夕凡進了房間,床上,莫玉依然在睡覺,夕凡突然覺得不對勁,睡覺睡得再死也不可能如此安靜。馮嬤嬤可能也發現了,抱著夕凡直走到床邊,被子有些凌亂,面色蒼白,眉頭緊皺,嘴唇微張,鼻子和嘴巴周圍有明顯的手印,很明顯這個生她的女人是被人有意謀殺的。好像又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呢,突然一陣莫名的傷心涌上來,雖然與這個女人沒什麼感情,但畢竟是生她人,血緣關系是永遠也斷不了的,前世也是這樣,在她8歲時父母就棄她而去,留下一筆豐厚的財產讓她獨自一人面對那群覬覦她家財產的如狼似虎的人類,所以夕凡對于莫名接近的人都抱著很深的戒心,惟獨鳳兮,是她前世唯一主動接近的人,原來有朋友的感覺真的很好,就像吸毒,所以夕凡用自己的所有去賭這一份感情,明明知道鳳兮約她去黃山是有預謀的,最後自己還是忍不住去了,所以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而她的未婚夫羅燁也不過是覬覦她家產的人中的一個而已,如果風兮想要,讓出又何妨?只是感情果然是毒品,嘗過了一次就可以了,今生,我只要活得快樂,與感情有關的東西是在也不想再挨了。

馮嬤嬤忍不住用手探了探莫玉的鼻息,真的已經死了,本以為莫玉只生了個啞巴公主,對她們都沒有威脅,沒想到她們還是動手了。

「小玉,你放心走吧,我會替你照顧好孩子的。」馮嬤嬤堅定的說,低頭慈愛的看著小公主,只見她睜眼看著她娘親,呆呆的出神,馮嬤嬤忍不住為小公主的未來擔心,也更加堅定了照顧好小公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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