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青綾的詢問,王大爺頓覺失言,「沒什麼,沒什麼小的只是擔心,小姐在徐府會受委屈。」
徐青綾略有深意地看了王大爺一眼,笑道,「怎麼會呢父親很是疼我,說是要補償我,連姨娘的那份補償一同給予我。
「可是那衛氏……」王大爺忙捂住自己的嘴,低垂著頭,不再說話。
王大爺知曉她是徐府的五小姐,這並不稀奇,早在他第二次見到她時,她便知曉王大爺已是知道了她的身份。但是若是知曉衛氏就是她的嫡母,更是清楚她不會是個好相與的,並不會真心對她,她卻是奇了。
一般若不是王大爺與府中的人有關系,就不會關心至此。而且,很少有人對徐府的隱私感興趣過。自然不會知曉衛氏,除非,他在府中有親戚或是好友。可是,之前,她有一次問起,他卻告知她,她不認識徐府中的任何一人。
只是接過徐家別院那些管事們派給他們的一兩件事情,徐青綾正想問起,「你怎麼知道徐家的夫人是衛氏時?還有……」卻被打斷了。
王大娘顧不上失禮與否,跑了進來,拉著王大爺上看下看,闊別已久,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久久才冒出一句,「你瘦了」
「怎麼如此失禮,不知道小姐在這嗎?」。王大爺大聲責問道。
王大娘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滿臉羞紅,向徐青綾行了禮,「是我失禮了,請小姐莫怪」
徐青綾一笑,並未責怪,只道,「王大爺,您也莫指責王大娘,你這被我派出去就是一年多,王大娘難免會激動。」那件事,只能是先暫時擱下。
不過,這王大娘倒是來得快,她以為會過了晌午。
「小姐,我昨日便得了消息,曉得我家那老頭子今日回京,清晨便早早地從趙家村出來,就等在永清巷中了,沒想到踫到了小姐來尋我的馬車,便攔了下來。」王大娘笑著道,很是開懷。
徐青綾府中的馬車是極為特別的,上頭刻有帶著枝丫的半截桂花。
珊瑚進來,「昨日奴婢得了消息,便事先知會了王大娘與羅秋,倒是沒想到,王大娘能料到王大爺今日會先到府中。」
原來如此徐青綾心中清明,看來這王羅秋應該也會不久將至。
方才想罷,門外便傳來了腳步聲,王羅秋匆匆進來,先走至徐青綾身前,行了一禮,「小姐,近日可是還好?奴婢听說,小姐回了徐府……」
徐青綾未答話,只道,「王大爺剛剛回來,你們一家好好敘敘。」說著,便領著一眾丫鬟退了出去,將東次間留給了他們。
出了東次間,徐青綾進了自己的臥室,詢問著不日她便要帶進徐府的幾個丫鬟。
「近日,府中可是還好?」徐青綾斜倚在炕上問道。
「回小姐的話,府中一切安好雖然有不少小丫鬟問起,不過,奴婢都打發過去了。府中人心並未不安,一切仍是與小姐在時,一般。」珊瑚說著,隨後又陸陸續續說了一些。
詢問半晌,徐青綾便讓她們出去,只吩咐了一句,「待午膳之時,喚醒我,還有,讓王大爺他們一家留下用飯」便遣了眾丫鬟離去。
在徐府本就睡得不太安穩,此時,在自己的閨房中,徐青綾睡得極為安穩,屋中不時響起細微的酣睡聲。
午時,琉璃喚醒了徐青綾,服侍著她梳洗一番,便至了飯廳,與王大爺一家一起用了膳食後,便至東次間用茶。
瞥過那一家三人紅腫的眼,眼神也未久留,只是暗道,想來是哭過了。
隨後,邊抿著茶水,邊與王大爺交代一番,「去買幾十畝良田,將這種子種了,帶抽出幼苗以後,在旁邊支上藤條……」
如此,如此,徐青綾說了許多注意點,將種植葡萄的法子教授給他,「此時,正是時候,待八九月便可用了。屆時,我再同你說該如何做。」
王大爺應下了,徐青綾便示意琉璃拿銀兩給他,置辦田地。一切吩咐妥當,徐青綾便打發了他們出去,他們家中還有兩個兒子在等他們回去。
王大爺等人感恩一番,方才離去。
徐青綾閉上眼,對珊瑚吩咐道,「去喚佟忠過來。」
不多會兒,佟忠便進了東次間,向徐青綾行了禮,問道,「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去調查一下王大爺。」徐青綾睜開了眼,不帶一絲猶豫道。
佟忠遲疑了一下,問道,「小姐,王大爺,是您派屬下去尋回來的那位王大爺嗎?」。他難以置信,既然小姐對王大爺懷疑,何必又大費周章,將王大爺自千里之外,尋回來呢。
「不必多問什麼你只需去查就是了,還有,莫讓王大爺察覺。」徐青綾知道佟忠想問什麼,只是用話堵了回去。隨後,提點道,「從李大爺那入手,可能好查一些。」同是趙家村的外姓人,想必有些什麼關聯。
佟忠應諾後,便退了出去。
「小姐,您可是要再歇歇?」琉璃望著徐青綾,遲疑地問道。
徐青綾輕笑道,「剛睡過,還能再睡嗎?」。她睇了琉璃一眼,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麼再過一些時辰,我們便回府。」現今日頭這般大,回府可是不合適,盡管她是坐在馬車中的,也不受日頭的過多輕撫,但畢竟是極為悶熱的,徐青綾還是不願受那罪。
琉璃訕訕一笑,「那奴婢給您取些冰鎮的瓜果,解解暑氣?」
今日,天氣有些反常,才剛是四月初,日頭便是如此的烈了。宅子里,知曉今日主子回來,自是備了冰鎮的瓜果,以備徐青綾取用。
徐青綾點了點頭,應了。
吃了瓜果,徐青綾又去視察了一番,不日便要帶回徐府的箱籠,足足有百來抬,勛貴之家嫁女兒也不過是這般派頭,徐青綾是半分不差。而里頭的物事,當然是極好的。
徐青綾微微蹙了蹙眉,沉吟片刻,便將箱籠清減了不少,「這些足矣」指了指那二十來個箱籠,又其中的物事並在一處,只余十六個箱籠,比之方才,真是有天壤之別,不過,徐青綾挑得都是極好的。
她又不是出嫁,自然不能如此出挑。又囑咐余下的丫鬟一番,「近日,便會將你們接進府去,你們將你們自己的箱籠也收拾出來。我隨時會派人來接你們」
眾丫鬟應是,徐青綾又在西次間稍待了一會兒,囑咐琉璃收拾些輕便的書出來,隨她們帶到徐府去,否則徐府實在是太過無聊了,讓她憋屈的慌。隨即,又囑咐琉璃挑了一套頭面,與相配的衣裳來,一同帶過去。
讓琉璃也將自己近日在做的針線一同帶到徐府。省得這忙慣了的丫頭,不知在徐府做些什麼,整日在她身前轉悠,繞得她頭昏眼花。
琉璃一一應下了,徐青綾則是隨意撿了本書來看,待時辰一到,徐青綾放下書籍,琉璃也是備妥了包袱,兩人便坐著原先的馬車,回了徐府。照例,是從徐府的後門而入。
剛剛回到客院,換了身衣裳,便有衛氏的丫鬟來請。
徐青綾挑眉,這衛氏來得可真是夠快的,她前腳才進了客院,她後腳便讓丫鬟來請她過去,估計是為著那事情要責難與她了。
道了聲,「有勞了」徐青綾便帶著捧著食盒的琉璃,隨著那丫鬟去了衛氏的院落。
「青綾,你這是去了哪里?」衛氏笑看了眼坐在繡墩上的徐青綾,狀似隨意地問道。
此時,到是想起要問她去了哪里,之前,那心思跑哪了?徐青綾心中嗤笑一聲,面上仍是恭敬道,略帶著些羞澀,「女兒去了,去了,……女兒實在是羞于說出口,還請母親別問了」
「這,……這。」衛氏猶豫再三,笑道,「那便不說吧不過,……」話還未說完,便被一旁的徐青韻給打斷了。
「五妹妹,怕什麼,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好害羞的你盡管說,若是有什麼事,三姐姐罩著你」正等著看好戲的徐青韻自是不應,她最喜好做的事情,便是看她的對頭出丑,如此好的機會,她怎能讓她生生錯過?
衛氏瞪了徐青韻一眼,對徐青綾溫言道,「青綾不想說,就不要說了」說完,轉向徐青韻道,「你這個做姐姐的,平日里也不替妹妹想著,盡知道鬧事……」帶著寵溺的口吻,將徐青韻訓斥一番。
徐青韻自然是曉得,自己的母親不舍得罵她,也沒在意,只是笑著對衛氏道,「女兒也只是好奇,不知道,五妹妹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連母親安排的馬車也不坐,怕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瞞著我們吧?」
睜大一雙眼楮,緊盯著徐青綾不放,面容極為嚴肅,隨後,不知是想到什麼了,拍掌道,「難道,五妹妹是去會情郎了?」
衛氏拿手一指,徐青韻的額際,「又在胡言亂語了這話也是你一個未出嫁的姑娘該說的即使你五妹妹有情投意合的人了,也不該由你來問。」衛氏給徐青韻做著規矩。
徐青綾看在眼里,輕笑出聲,「女兒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只是怕太太笑話女兒而已」
(近日妍冰總是更新不穩,實在是沒有網絡。去電信局打听,說是初裝最快也要半個月。所以,近日更新可能還是不穩,每當這時候更新時,妍冰一般是趴在公司睡得。希望親們能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