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庶女 第一卷 第三百二十四章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作者 ︰ 妍冰瀲灩

甘泉哪里還敢有半分遲疑,忙不迭地應道,「奴婢必不負小姐的重托,一定將此次擇選秀女的目的打听清楚,還請小姐放心」曲膝行了禮,道,「奴婢這就去打听。」

徐青韻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捺不住急迫的心情,還是催促道,「快去快回」

甘泉疾步出了堂屋,走出院子,才放慢速度。心道,這點留在三小姐心中的污漬,怕是難以消除。隨後,又牽強一笑,夫人常常自語三小姐的性子不像她,然而,在夫人身邊多年的她看來,母女倆多疑的性子就似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

這目的,她早已知曉,但還是得去「打听」,否則,讓三小姐知道她知情不報,那可比敷衍了事嚴重多了。

甘泉挪了步子,向珊蘭苑而去,尋了甘露說了一番話語,又去了外院,尋了趙樹,方才返回院子,將「打听到的」盡數告訴了徐青韻。至于三皇子擇側妃的事情,則是瞞得嚴嚴實實的,絕不透露一句。

至于徐青韻能否猜測到這點,這不是甘泉能過問的。

看著三小姐面帶喜色的臉頰,怕是已經臆測到了此事,但終歸好在沒有證據,只是猜測一下罷了即使會采取行動,那也得等證實後,才會謀劃。而那時,三小姐人已經是到了宮里,夫人也就不能將此事怪罪到她的頭上,畢竟,她不能跟著進宮伺候。

這廂甘泉動著自己的小心思,那頭徐青綾的院子卻來了意外訪客。

「不知四姐姐與陳姨娘尋我可有何事?」徐青綾掃了一眼露著掐媚笑容的陳姨娘,隨後,望著拘謹坐著的徐青語問道。

徐青語攥著衣角,別別扭扭地回望了一眼徐青綾,又低下頭去,道,「沒,沒什麼事情,就是來看看五妹妹……」

徐青語說得支支吾吾,又顧左右而言他,陳姨娘看著急了,忙打斷了,急道,「四小姐是有事情要找五小姐,不過,因著四小姐還在閨中,面皮薄,還是讓婢妾來說吧。」

徐青綾眉間一蹙,還是笑著道,「那就請陳姨娘代勞,替四姐姐轉告給我。」

話語中透著淺淺的戲謔,讓性子細膩的徐青語將頭垂得更低了。

而一向粗線條又不懂進退的陳姨娘滿心歡喜,自然听不出徐青綾暗藏的意思,只顧著思考該怎麼將自以為珍貴的消息「賣給」徐青綾。思量一番後,帶著夸張而又小心翼翼地神色看了看屋子里的丫鬟,徐青綾也不多說,抬手示意,讓琉璃將屋中的丫鬟遣了出去。

「姨娘,這下可以放心說了」徐青綾抿了口茶,方問道。

陳姨娘故作神秘,道,「五小姐,您可知今早族長家的僕人在瀟池尋什麼人?」

徐青綾舉著茶盞的素手一頓,只不過片刻,就將茶盞安放在身邊的幾案上,以掩飾方才的失誤,略帶好奇地開口問道,「那倒是不知這種有外男介入的事情,我們合該避開的。若是母親想讓我們知道,也不會瞞我們的。」

陳姨娘在心中暗笑,跟那衛氏一樣,喜歡將話說得冠冕堂皇的,其實心中早就好奇得要死,否則,也不會露出這樣的神色。

不過,既然你要裝矜持,我自然是要配合的。陳姨娘暗自月復誹著,臉上依舊媚笑著,透著幾分神秘道,「五小姐說的不錯,只不過,這事夫人怕是是要壓下來的。」陳姨娘放輕了聲音,又道,「家丑不可外揚……」不怕你不上鉤。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徐青綾自然也不能免俗,她看了一眼神色莫名的徐青語,急著向陳姨娘問道,「難道這事兒還暗藏著玄機不成?陳姨娘可知曉此事因果?」

她此時已經肯定了,這陳姨娘並不知道艷容在她院中,而是想憑借她所知道的消息來換取她所需要的,或者說是她與徐青語共同需要的。那她就要看看,這消息值不值得讓她幫徐青語促成一門好的婚事。

而連番兩個問句,讓陳姨娘肯定了徐青綾開始對她所說的事情,感興趣了。

「這……」陳姨娘遲疑了,面有難色地望著徐青綾,不知道該不該將事情說出口。

看著陳姨娘那多變的神色,徐青綾心中不禁暗自發笑,知道勾起她了的興趣,此刻,又假裝遲疑,是想引她上鉤,好讓她答應她的要求。

順她一次,那又何妨

「陳姨娘,可是有什麼顧慮?若是我能幫的,你盡管提出來就是若是我無能力相幫的,你也可提出來,我也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魚兒上鉤了

陳姨娘面上難言喜色,卻又刻意壓制著自己,向徐青綾吐起苦水來,「三小姐與五小姐此次進宮參選,往後就是宮里的主子,再不濟也能謀得一份好姻緣,根本不會讓府中的不貞名聲所影響可憐四小姐還待字閨中,不得不顧慮家中的名聲,所以,婢妾才不知道此事該不該說」

她不知道此次選秀女的目的,多次耍潑想從老爺口中套話,都套不出來,只好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反正,進了宮,那就是好事不管她怎麼說,那都不為過。

要不是從自己肚子里出來的四丫頭,不知好歹,用得著她這麼來求一個死了娘的野種嗎?陳姨娘委屈極了,卻不能顯露在面上,只能面有難色地望著徐青綾,頗有些淒淒哀哀之色。

徐青綾心中是極其厭煩這種死要面子且又貪心不足的人,自己想提要求,卻要下套讓人逼著才會說出來。並且,下的套子又如此粗淺愚蠢,簡直讓人啼笑皆非

這種人怕是會上桿子往上爬,徐青綾收了笑意,這次絕不能就這麼輕輕易易就如了她的願

所以,徐青綾的面色頓時就冷了下來,透著幾分生疏,不若方才的熱絡,「陳姨娘怕是多慮了,且不說母親由不得人敗壞家里的名聲,對下頭的子女的婚事,更不會草率了事,定會為四姐姐尋一門好的婆家,陳姨娘不用焦心」

陳姨娘膛大了眼望著徐青綾,竟是不敢置信剛剛還有說有笑的人,此時,竟對她擺起臉色來。不由得在心中啐了一口,不過是個野種,倒是狂得無法無天了等著,老娘遲早有一天要收拾了你,讓你知曉什麼叫做長幼有序,尊卑有別

這番,也只不過是陳姨娘在心中意yin一番,並不敢沖著徐青綾大聲嚷嚷。而是換了一種略微「婉轉」的語句將心中的不忿說了出來,「五小姐,你與四小姐是親姊妹,同是姨娘肚子里出來的,比不得大姑女乃女乃與三小姐這樣的嫡出小姐,四小姐的難處,你不會不知道,何苦要為難四小姐呢」

「陳姨娘這話何曾說起我還真不知,我在哪里為難了四姐姐。還有,我想提醒姨娘一句,雖然我與四姐姐都是從姨娘肚子里出來的,但是,我們都是記在夫人名下的,婚姻大事,自然是由父親與嫡母做主,哪是姨娘與我能做得了主的姨娘,怕是求錯了人」徐青綾生硬道,陳姨娘的作為確實是將她給惹火了

而一直默不作聲,在一旁看著陳姨娘演戲而不阻止的徐青語,此時,被徐青綾的這番話語說得粉臉紅一陣,白一陣的,煞是「好看」。終于,還是因著臉皮太薄,不動聲色地扯了扯陳姨娘的衣角,輕聲道,「姨娘,我們回去吧別在五妹妹這丟人現眼了」

陳姨娘完全不理會徐青語說了什麼,只是專注地想著那從徐青綾的口中蹦出來的一字一句,她的腦袋突然漲疼得厲害,想到了自己生養的子女卻是記在衛氏名下,要喊衛氏一聲母親。就是連兒女的婚姻大事,她也插不上話,這叫她近二十年來,在心中都想將衛氏除之而後快而表面,卻是連衛氏的一句話都不敢違逆。

因為這種歷史,經歷數千年之久,反而,她的這種反抗思想卻是與時代中嫡庶之論是完全相悖的。

所以,這種想法在她的腦中根深蒂固,而內外不一的想法促成了她心態的扭曲,此刻,她被徐青綾一擊,已經是壓抑到了極限。

某位名人曾說,不再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而陳姨娘選擇了爆發,跳起來,指著徐青綾的鼻子,罵道,「你這個不知從哪蹦出來的野種,沒資格說這樣的話,跟你那賤.人姨娘一樣,都是不識好歹的她從不領我的情,最後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哈哈哈哈;我低聲下氣地求你,你這野種卻不給我面子」

「姨娘」徐青語看了一眼滿臉慍色的徐青綾,忙拉住她的衣袖,將她拖開幾分,「五妹妹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了」

陳姨娘不斷地掙扎著,試圖掙月兌徐青語桎梏著她的雙手,費了好大的力氣,卻是不動一分,想著自己生養的女兒,竟然在這個時候幫著外人,這下她心火更旺了。

于是,使上了蠻勁,對著徐青語又推又打,好不容易掙開了,還不解氣,右手一扭,在徐青語的臂上落下一塊紅紫,口中更是罵道,「你這吃里爬外的東西竟然幫著外人欺負起自己的老娘來,上次你將那麼好的機會讓給這個野種,老娘還沒找你算賬呢」

又在徐青語身上迅速地掐了幾下,才大力推開她,「砰」地一聲,因著沖力,徐青語撞倒了椅子,連人帶椅摔倒在地上,半晌,哼不出一句來。

在屋外守著的丫鬟們,早在爭執聲起,就已經按捺不住了。然而,一開始只是一些輕微的爭執聲,主子又沒讓進去,也不敢貿貿然進去。直到最後那聲重響,琉璃等人已經不能置之不理了,在門外喊道,「小姐,奴婢進來了。」

只說了一聲,也不等徐青綾答應,就推門進來。除了縴弱的丫鬟們,身後還跟著好幾個高壯的粗使婆子。

而就在眾人進屋的那刻,陳姨娘看著倒地的女兒片刻不動,徐青綾趁著她怔愣的時候,離她遠遠的,一步一步像門外走去。

當陳姨娘泛著血絲的眼,望向首位之時,徐青綾已經在眾丫鬟的團團包圍之下,而當陳姨娘見首位無人,轉身望向門外之時,堂屋內已經只剩下幾個粗使婆子。

「陳姨娘,請恕老奴無禮了」帶頭的粗使婆子只是象征性地對陳姨娘點了點頭,就招了其他人上前,將陳姨娘團團包圍起來。也費了一番勁兒,才將魔怔的陳姨娘制住。

一直立在門外的徐青綾才算是松了一口氣,這場鬧劇總算是告一段落了事情發展到這樣是她始料未及的,她沒料到陳姨娘反應如此激烈。

凡事過猶不及

這六個字在她的腦中一閃而過,卻是被留在了內心深處,處事的分寸,她還是有所欠缺,雖然兩世為人,但有些事情,不是想領悟就能領悟到的。

徐青綾嘆了口氣,吩咐琉璃帶人將徐青語扶起來,送回她自己的院落,又讓綠柳將此事去報了衛氏。

在琉璃與芮茹一左一右地攙扶下,徐青語步履艱難地走了出來,經過徐青綾身邊時,卻是掙月兌了兩個丫鬟的手,跪倒在徐青綾身前。

「四姐姐,你這是作甚麼」徐青綾慍怒道,又使了個眼色,讓丫鬟將徐青語攙扶起來。不管兩個丫鬟如何使力,卻是怎麼也不能將她扶起來。

「四姐姐,你這不是讓我為難嗎?」。徐青綾眉頭輕蹙,嘆了口氣,蹲,親自將徐青語扶起來,「今日的事情,我會讓丫鬟酌情告訴母親的,你不用太過擔心」

見徐青語將視線挪開,望向院中的丫鬟與堂屋里的粗使婆子,徐青綾心中明了,「至于這院子里的下人,她們不敢透露一句」說著,掃向院中的眾人。

眾人哪有看到過五小姐如此狠厲過,只是微微一愣,便忙連聲應是。

徐青語的臉色這才稍稍轉好,「謝謝五妹妹成全,姨娘也是擔心我,所以,才會一時失了分寸,還請五妹妹勿怪」

「四姐姐多心了,我哪里會責怪陳姨娘,姨娘的辛苦,也就只有我們這些做子女的心里清楚。何況,今日,我也有不當之處。」徐青綾安慰道,「我看四姐姐臉色不好,還是趕緊回去歇著吧。我讓丫鬟稟了母親後,就讓她們去請大夫。」

「那姨娘……」徐青語看向堂屋中被粗使婆子制住手腳的陳姨娘,擔憂之色難掩。

徐青綾也隨著徐青語的目光望去,看著仍不斷掙扎著的陳姨娘,「四姐姐不用擔心,我會讓婆子將陳姨娘送回去,先讓她們照看著。」

徐青語還想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沒說出來,向徐青綾道了謝,在丫鬟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出了院子。

當徐青語的身影隱沒在院門外,徐青綾的面容也冷了下來,那帶頭的粗使婆子上前請示,「五小姐,陳姨娘該怎麼處置?」

「將她送回住處,等候母親發落」落下這幾個字,徐青綾便往自己的屋子而去,錦素等人忙跟了上去,服侍著她梳洗更衣。

待一切換洗一新,徐青綾才在窗邊的榻上躺下。

細想著方才的情形,陳姨娘未經大腦沖口而出的話語,可信度怕是極高,那麼,也就是說,當年的事情,陳姨娘隱隱是知曉的,或是參與過的,否則,她也不會說出白姨娘因為不領她的情,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至于其中有幾分是夸大的,她不必深究。

躺了大約有一刻鐘的功夫,琉璃與綠柳前後腳回來了。

「小姐,奴婢怕四小姐那邊應付不過來,就留下芮茹幫忙。」琉璃拍著胸脯,仍有些心有余悸,「真沒想到陳姨娘會這樣的狠心,連四小姐都打幸好,小姐,您沒什麼事情」

而琉璃話剛落下,門外便有小丫鬟喊道,「小姐,綠柳姐姐回來了」

「母親那邊怎樣?」徐青綾坐起身問道,她怕是會氣得不輕吧

七夕那事情就夠她鬧騰了,明日,族中的四個長老要審問徐青煙;後日,又是她與徐青韻進宮的日子,這一件挨著一件,都是需要衛氏親力親為的大事。今日,這個只不過是姨娘與庶女發生的爭執,不算什麼事兒。想著衛氏即使生氣,怕也是顧不過來。

況且,她又讓綠柳盡量輕描淡寫,最終的處罰應該不會太重。

「小姐,無須太過擔心,夫人的處罰不重」綠柳說完這句話,才在徐青綾的示意下,坐在了榻邊繡墩上,將情況細細說來,「起頭,夫人听奴婢說完,極為生氣,卻被一旁的楊媽媽勸住了。又听奴婢將稍作潤色後的情況說與她听,贊了小姐處事得當,又說小姐即將進宮,也就功過相抵了,不做處罰。至于四小姐,也只罰了兩個月的月錢,閉門思過一月;只有陳姨娘罰得稍稍重些,罰了半年的份例,禁足半年。不過,這些,都將在她們的傷勢好了後,才會實行。」

這處罰不算輕,也不算重。

到了晚膳時分,衛氏院中的丫鬟來傳,徐正宏與同僚有應酬,衛氏讓各人在自己院中用膳,怕也是不想陳姨娘瘋癲一事聲張,畢竟,傳出去名聲不好听,屆時怕影響兩個女兒選秀。

正好,徐青綾也落得清靜,無聲地用了飯食,帶上兩個丫鬟去了徐青語的院子。

望著比徐青韻那院落足足小了一半的院子,徐青綾只能無聲嘆息,衛氏對待底下的庶出兒女同嫡出兒女一般的好名聲也不知道是怎麼傳出去的。

徐青綾在徐青語丫鬟的指引下,去了東廂房,而正房的門緊閉著,她也只看了一眼,那是尹紫玉住的,以後怕是鮮少能看到了。

耳邊有丫鬟通報,「小姐,五小姐來看您了」听到屋里的應答聲,便引著徐青綾進去。

徐青語見徐青綾進來,想從床上起來,徐青綾忙制止道,「四姐姐,你傷勢未愈,還是躺著同我說說話就好」

見自己起身確實有些困難,徐青語就不再勉強,讓丫鬟端了把錦杌放在床邊,請徐青綾坐下,才拉著手,哽咽道,「多謝……五……妹妹要不是你……壓著,最後也不知道這事能不能善,善了。」

徐青綾只淺笑著,避開這個話題,問起徐青語的傷勢。

看著徐青語說話吃力,芮茹在一旁回道,「腳踝崴了,手臂與背部都有不同層度的扭傷與擦傷,大夫說,還好是小傷,在床上將養半個月就能好全幸好沒有傷到筋骨,否則,怕是得躺上半年。」

徐青語不小了,如若在床上躺上半年的話,一來,年齡坐大,二來,怕是也不好找婆家。幸好,只是小傷。

芮茹是徐青綾的丫鬟,徐青語自然不好當著她的面教訓,只是訕訕然一笑,「哪有……這丫頭說得嚴重就是躺下後,有些渾身酸痛罷了,躺上兩日就好」說至此處便不再接下去,也不知道想到什麼了,面容上帶著幾分失落。

徐青綾趕在徐青語開口之前,先說話了,「四姐姐,你且好好歇著,現下時辰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這麼快……」徐青語難掩失落。

「我明天再來看四姐姐」徐青綾說完,又特意囑咐屋中的丫鬟幾句,帶上芮茹出了院子。

「陳姨娘怎麼樣了?」她著急出來,就怕自己一時心軟,應下徐青語的要求。

「大夫看不出有什麼不妥,但陳姨娘到如今還是渾渾噩噩的。小姐進來前,四小姐剛得了這個消息,哭得好不傷心,直到听到外頭丫鬟的通報聲,才止住了淚水。」

徐青綾輕輕點頭,「你先回院子,讓小廚房燒水,我回去後就沐浴。」遣了芮茹先行離開,她則帶著余下的兩個丫鬟慢慢踱步回去。

一盞茶的功夫,徐青綾進了自己的屋子,遣了丫鬟出去,獨自去了淨房,而淨房內早已擺上了大木桶,里面是滾燙的熱水,泛著層層熱氣。

木桶邊上是淡然坐在地上的艷容與守著她的琉璃、綠柳。

(情節略微有些細小的變動。斷了將近一個月,今天重新開始更文,對于上一個月的動向,還是覺得有必要跟大家匯報一下,年前工作很忙,往往有時候一天只睡三個小時,所以,又生病了,那段日子,沒精力碼字,跟大家說聲抱歉。還有,謝謝到現在為止,仍相信妍冰的RP並支持妍冰的讀者,鞠躬,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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