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場內一片安靜,只有筆尖劃在紙上的‘沙沙’聲,每個人都在努力的運動起腦內的每個細胞,讓它運轉起來,為試卷多做一分努力。葉兮顏只是靜靜的趴在桌面上,這些題目對她來說,無疑只是一次平常的考試,對與錯並不知道,只知道錯的機率很小。
鈴聲響起,第一門的兩個半小時的時間結束了,校門口開始人來人往,葉兮顏冷漠的看著周圍學生父母和藹的問侯,耳邊是關心的話語,眼楮有那麼一刻的濕潤,她還真是沒有父母緣,上一世被遺棄,這一世母亡父不親!
第二天的天氣依然熱的不可開交,校門口的家長們又似更多了些,整個櫻蘭的校門已被圍的水泄不通。櫻蘭本來就是天之驕子、天之驕女聚集的學校,所以很多人本來就是按照家族繼承人培養的。重要的考試就算再忙都要來接兒女的,這天又很快的快過去,整個高考已接近尾聲,喧鬧的人群,沸騰的校門,葉兮顏卻像個路人一樣冷漠的旁觀著,完全格格不入。
…
「媽媽,你來接我了?」剛穿出人群忽然葉兮顏的耳邊傳進了葉惜晴的聲音,葉兮顏沒有理會的繼續向外擠去。
「顏顏,沒有人來接你嗎?要不和媽媽一起回家?」葉惜晴發現了葉兮顏語氣嘲諷的問,葉兮顏冷笑回頭︰「不用了,我自己一個挺好,而且我媽媽只生了我一個女兒,並且我的媽媽已經亡故了。」
「牙尖嘴利,你過世的媽媽就是這樣教你的嗎?」。郝佳佳不悅的看著葉兮顏。
她實在沒有辦法對這個女孩溫柔,因為她一看到這個女孩就會想起這女孩的媽媽破壞了她的人生。因為她家境普通就無法順利的嫁給之秋,雖然她看上的更多的是之秋的身世,但是也還是有愛的,不然怎麼會出下策的先大了肚子企圖綁住之秋?
可宣雅的出現徹底粉碎了她的夢想,她恨,她恨宣雅讓她吃了十幾年的苦,更恨這個女孩,因為她的進門時葉之秋和老爺子鬧翻了父子關系,而且老爺子根本就不認葉惜晴是葉家的孫女。所以葉惜晴根本就沒有葉家繼承權,只是個私生女,這次她想送葉惜晴去軍部學校,可連去走後門別人都不認葉惜晴是葉家人,說老爺子在上層是全部打了招呼的,所以葉惜晴想進軍部就只能靠自己。
而這個可惡的少女老爺子卻早就準備後路,若是她中考失利老爺子就會送她進軍部學校。郝佳佳知道她在軍區大院內就是個笑柄,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帶著孩子硬送進門的,而且長輩是不承認的!這個長輩的身份還是不容忤逆的,不過好在她的女兒爭氣,在之秋面前她也極有面子,所以她就更加不能容許葉兮顏優秀起來,她要盡力打壓葉兮顏。
「我媽媽如何教我不是問題,問題是我媽媽沒有教我在背後害人。」葉兮顏並不理郝佳佳的繼續走著,郝佳佳咬碎了一嘴的銀牙卻又不能說些什麼︰「對了,還有想害人是要善後呢,這點需要我來教你們嗎?」。葉兮顏忽然轉身譏諷。
笨女人,我都沒有去找你們麻煩,你們卻來我面前招搖,真是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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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日後葉兮顏如願的拿到了中考成績,沒有出乎她的意料,她果然是全市第一名,原本她也想要不要收斂一些,但是從小培養出的性格所致,使得她無論什麼她都要做到最好,絕不能夠處于第二的位置,因為對她而言第二就是死。葉兮顏到櫻蘭以受傷後有後遺癥需要療養為名辦理了休學一年的手續。
在中考成績出來的同一時間,一件裝修的極為別致的屋內有人卻郁結的要背過氣去了︰「晴兒,為什麼你考不過那個臭丫頭?你不是說那個臭丫頭開始從沒考及格過嗎?不然我怎麼會這麼容易放她去考試?」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我總感覺她變了,變得好恐怖,變得不像她了。」葉惜晴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身體不可察覺的抖了一下,郝佳佳生氣的指著葉惜晴的鼻子罵道︰「沒出息,那個臭丫頭都被我們壓了四年,你現在害怕了?你想你什麼都沒有是吧?那個臭丫頭就算天天躺在家里都可以,那個該死的宣雅留了一筆錢和一家公司給她,可是咱們卻什麼都沒有。」郝佳佳的眼神中透著赤果果的嫉妒。
「媽,你放心這次也許就是她撞大運罷了,我一定不會輸的。」葉惜晴咬著下唇狠狠的說,听葉惜晴這樣說郝佳佳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輸給了宣雅,我的女兒絕對不會輸給宣雅的女兒!絕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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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兮顏待在緬甸已經快半年了,她的身手也恢復到以前的八成,槍法也完全恢復了。這世界的緬甸居然和地球的緬甸沒什麼差別,也是毒品產集地,看來也僅僅只是歷史文化有差異罷了。其實她本來想去亞馬遜熱帶雨林磨礪自己的,好在她又自知自明,知道她最初的身手去亞馬遜就是一個字——死。選了半天才敲定了緬甸,從最初來這里她單獨練習融合招式,到四個月前她加入了緬甸的雇佣兵,她一步步的成長著。
此刻她穿著髒兮兮的綠色雇佣兵軍裝,躲在密林里,刺探著敵人的動靜,她不為錢只是為了盡快的找回自己的能力。敵人是誰她不太知道,她可以為任何人殺人,自己是誰她也不太知道,這里的人都叫她毒蠍,是她在地球的代號。在這個三國交界之處,人們講漢語、緬語、越南語和法語,穿麻織的長袍和長褲,腳底板直接踩在石稜和沙礫中行走,都有類似的面孔和骨架,都像是自己人,卻又都像是敵人,在這種敵我不辨的地方最是磨礪人的成長。
這是從不曾安寧的地方,被殖民,被侵略,被開采,被強暴,卻從來沒有妥協。百年來,炮灰和尸體交替腐蝕著土地滋養著土地,妖異而矯健的綠色植物在雨季里開花,花下誕生出驍勇善戰,從不委屈自己野蠻的尚武意識的孩子,因為好斗所以這里的冤魂也是出奇的多。
葉兮顏單手舉起玄黑色的鐵弩,搭箭上弦動作俐落,沒有絲毫的停頓,‘嗖’前面樹上掉落下來一個綠色的人影。「毒蠍,干得漂亮。」葉兮顏身邊一個魁梧的男人翹起大拇指說。
沒人知道毒蠍長什麼模樣,她總是戴著紋著張牙舞爪蠍子的半張銀色面具,但是誰都知道毒蠍下手從不留活物,一個女人,一個被叫做毒蠍的女人卻成了緬甸邊緣之人的夢魘!
窗外月色照耀的萬分迷人,屋內的葉兮顏卻在不斷的翻滾著身體,她正在做夢,夢境卻真實的如同正在發生一般。
夢中黑色的藤鞭,鞭長三米,由二十七根藤條合成九股再攢制而成,頂端是蛇頭形狀,蛇嘴處綁著兩粒的加重球,這樣一方面加重了刑罰,另一方面讓行刑手更容易的把持方向。鞭子浸泡在冷水中,越發的柔韌結實,黑的顏色仿佛也加深了,暗暗猙獰!
行刑手助跑三步,強壯的臂膀輪滿至半空,黑藤鞭在風中滑過半圓,避過要害準確而凶狠的抽在一個女子的背部,「叭」的一聲煞是響亮。女子渾身的器官在那一瞬間仿佛都不存在了,所有的感覺停留在受刑的一部分肌體上,血液被皮鞭驅散,突然又奔涌回來,痛苦之中叫囂著要從皮肉之間迸射出去。
可女子只是倔強的皺了皺眉頭,緊接著又是兩鞭抽在不同的部位上,她頭垂下去又迅速抬起來,掙扎著向前看。女子頸上、臉上的筋脈都迸出來,汗水不停的流下,滴在水泥地面上。
「啊……」葉兮顏一聲大喊坐起身子,她知道那夢中的女子就是她,可是她為什麼會夢見以前受刑的畫面?算了明天就去亞馬遜再磨礪身手吧!這里已經不能讓她滿足了,她一定要回到以前的水準,躺下前她模著手邊的阻擊槍決定。在緬甸是與人斗,人有退縮之心,而亞馬遜則是種種的危險叢生,在退無可退的地步中她才可以再次成長,想她前世亞馬遜都去了不知道多少次,李慧戲稱亞馬遜叢林就是她家的後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