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嬌 第一卷 藹藹碧波空靈海 第十七章 神識凝練術

作者 ︰ 空堂月

冰靈迷迷糊糊地做著夢。在夢里,她學會了教材上所有的水系法術,並成功地將魚尾化成了雙腿,大模大樣地踏上了陸地。陸地上長著許多美麗的花兒,還有魚會在空中飛。花園里到處擺滿了可口的食物,累了可以在曠野中休息,溪流中流淌的是可口的蜜汁,還有許多可愛的動物會跳出來與她一起玩耍。

殷滅一直給冰靈描述的陸上世界固然是凶殘而可怕的,但出于某些不知名的原因,小人魚的心里還是對陸上充滿了向往。她隱約覺得,那里是一個與海洋截然不同的新世界。

冰靈雖然身為愛雅海族的人魚小公主,但她一點也不喜歡這陰暗的海洋世界。其他人眼中的光怪陸離華美璀璨,在她看來卻是沉悶的灰濛。

就在冰靈夢見自己步入一座華麗的城堡時,她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原來這就是你的夢。但如果你再這樣下去的話,這一切將永遠只會是夢而已。」

「這樣下去?」冰靈詫異道,「你是誰?」

「你告訴我,你希望一直這樣嗎?」。那個女人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冰靈驚詫地搜尋著,卻根本捉不著方向,只覺那個冷厲而嚴肅的聲音夾雜著呼呼的風嘯聲縈滿了整個城堡,也滿滿地充斥在她的腦海里。

「告訴我,你想一直這樣渾渾噩噩地生活下去嗎?你希望自己一輩子只能在夢境里逍遙,卻對現實無能為力嗎?」。

「不,我……」冰靈猶豫了。她隱約感覺到這個聲音背後所隱含的偌大氣場,感覺到靈魂深處的輕微震顫。

「如果你甘心當一個無知無覺的傀儡女圭女圭,我自是無計可施。我也不會把自己的能力浪費在一個無能的庸才身上!」女聲陡然一冷,氣場端的懾人。「現在,請你明明確確地告訴我︰這樣的生活,你到底想不想去改變它?」

「想!」冰靈突然大喊了一聲,續而喃喃道,「我做夢都想……」

那些被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渴望,真的會有浮出水面的一天嗎?

眼前的空間募然撕裂開來,冰靈發現自己竟是坐在寢殿內的珊瑚床上。方才夢境中的一切還歷歷在目,冰靈能听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脖頸處的藍色腮片也片片張開,隨著她的呼吸一顫一顫。

原來是個夢。冰靈暗暗地想,心底卻莫名地浮出一抹失望。正當她準備合眼躺下時,腦海里又倏地響起了那個陌生的女子聲音。

「剛剛才說過的話,這麼快就忘記了嗎?」。

「啊,你不是夢!」冰靈這下子徹底地清醒了,胡亂地大叫起來。「你,你在哪里?你到底是誰?」

她已經完全忘記了這縷之前自己還曾經細細地盤問過的附體幽魂了,只記得有個陌生女人把自己從夢境中喚醒。幽魂無奈,只好再次告訴小姑娘她是一縷暫時寄附于冰靈體內的精魂,曾經是個叫芺羅塞碧那的魔法士。

關于自己的過去,幽魂說她本是個海上的普通旅者,因為途中遭遇到風暴,船被颶風和大浪擊沉,其他的船員都已身死,只有她利用某種秘術把一絲神念寄附于骸骨上。後來不知怎麼沉船竟然被拖入了暗黑墓地,而她則在等待了近千年之後才遇到了冰靈,得以附體月兌身。

講到這里的時候冰靈又覺困意突襲,這一次她清楚地感覺到腦海里白天所學的有關青閔雲岫文的字符與文法正在漸漸模糊,不禁大為恐慌。幽魂說這是因為她的神識內被一人種下了禁制,只要禁制被觸發就會吞噬所有禁制框中所不能容納的知識和記憶。幽魂說她懂得一些可以克制禁制的辦法,不過必須要冰靈答應幫她一個忙,否則諸事免談。

在幽魂信誓旦旦地保證她不是想霸佔冰靈的身體也不會讓她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之後,神志還略微有些迷糊的小人魚就稀里糊涂地以自身精血發下了誓約,要幫助幽魂做一件自身條件許可的事。

涉世不深的小姑娘根本不知防人之道,也不清楚以自己精血所立血誓有著什麼樣可怕的威力。幽魂見目的達成,非常爽快地立即在冰靈的耳邊傳授了一套口訣。

此口訣名為「神識凝練術」,據幽魂所言,這並非是需要運用元素力量的魔法咒言,而是從清羅大陸流傳而出的道訣,是只有仙家弟子才有資格修行的東西。由于地域差異,不同地域的人體質也有不同,據幽魂所言,冰靈按其潛修雖然無法真的修道成仙,但控制神識內的禁制卻足夠了。

像是此刻,冰靈只是按照幽魂所言將法訣默念了幾遍,困倦感果然就去了大半,並有一股清涼之氣從體內緩緩浮出,繞身一周後很快消失。

冰靈也算撞了大運,這套口訣幽魂也只是單曉其內容,卻未曾真的修習過,要知清羅大陸修仙者身上的五行之力與遺忘大陸修魔者身上的元素之力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精元能量。幽魂傳授與冰靈此訣也頗含了些私心在里面——如果冰靈真的因法訣之力爆神而亡,她便可趁機利用血誓之約佔據此軀體。虧得小人魚體內此刻沒有任何水元素力量,否則很可能當場就會換了個靈魂。

神志清醒之後,小姑娘不禁對這個神識凝練術爆發出了極大的興趣,但她待要再次詢問幽魂時,卻發現任她怎麼呼喚,對方也不再出聲。冰靈自然不知道幽魂剛才積聚起了殘余的所有精魂之力等著她神識錯亂自爆身死,好趁機進駐佔據此軀體,卻不料小人魚一點事兒都沒有而且精神倍增,反倒是她動用了太多了本源魂力,一時間不得不重新陷入沉睡中。

既然幽魂不予回應,小人魚就索性自己參悟起了這套听起來頗為復雜的法訣。愛雅海族雖然與清羅大陸交好,平日授課所講內容卻多是遺忘大陸上的魔法體系,這也是由于海族多為元素體質的原因。像是海龍一族的近親蛟龍一族所修習的就是清羅大陸的道術,不過不知為何海龍們總是拒絕承認蛟龍們的血統承自龍族。

不過冰靈的知識大部分來自于殷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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