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嬌 第二卷 販賣之旅 第三十四章 艾華絲的眼淚

作者 ︰ 空堂月

「為什麼會生不如死?」冰靈瞪大眼楮,怔怔地問道。艾華絲聞言被面包噎了一下。她急急忙忙地咽下最後一口面包,表情凝重地用力拍了拍小人魚的肩膀。

「你應該听過‘白雪矮人與七個奴隸公主’這個故事吧。想想那里面公主們的待遇,你就能了解我的話了。」

「呃,我沒有听過。」殷哥哥只會給她講陸地上各種各樣的可怕怪獸,可從來沒有給她講過什麼故事或是童話听。「那是什麼樣的故事呀?」

「噢,尼普頓海神在上,連這個故事都沒有听過,我真懷疑你是怎麼活了這麼些年的?」艾華絲夸張地高叫起來。冰靈為沒有听過故事而羞愧得紅了臉,低著頭不吭聲了。

艾華絲注意到小人魚的尷尬,也發覺到自己說話有點冒失,便笑著攬過小姑娘,給她講起了這個遺忘大陸上大多數孩童都耳熟能詳的故事來。

故事情節很簡單,說是有一個矮人奴隸主與他的矮人妻子住在一個森林里,一直過著快樂的生活。一天,矮人夫婦生下了一個全身雪白的矮人,于是他們給他取名叫白雪矮人。這個白雪矮人雖然容貌漂亮,但心腸十分惡毒,他招攬了七位長著黑色羽翼的惡魔,讓惡魔們為他擄來了七位美麗的公主,充當他的奴隸。

可憐的公主們每日都要為白雪矮人做苦工,手腳都磨出了繭子,而白雪矮人凶惡殘暴,從不讓她們休息,每日還會對著一個魔鏡檢查她們干活是否認真。終于有一天,公主們的悲傷引來了一位善良的老巫婆,老巫婆給了公主們一個有毒的紅隻果,公主們將隻果獻給了白雪矮人。白雪矮人吃了隻果後被毒死了,公主們從此與老巫婆一起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

故事講完了,于是小人魚恍然大悟,非常嚴肅地詢問艾華絲道︰「但是我們要去哪里找隻果呢?」

艾華絲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重點不是隻果好不好!

費了好大的勁兒講解,艾華絲也沒能讓冰靈明白「每日做苦工」是多麼悲慘會令人魚生不如死的事,這也與艾華絲的錯誤講解有一定的關系。因為她堅持強調被賣給又老又丑的老頭兒是件悲慘的事,賣給年輕英俊的貴族帥哥卻是件美好的事,這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小人魚的判斷。

當然艾華絲提議還是要逃跑的,盡管成功的幾率很是不大。冰靈以為她是想趁看守的人不注意徑直跳進海里,誰料艾華絲說不是。現在縱然身處海中,但船周圍布滿了陷阱,只要跳下去,一定會被纏的滿身繩索重新丟回盒子里。

所以要逃,只有等到他們收工開船的那一刻!

冰靈很奇怪艾華絲怎麼會了解那麼多,艾華絲拍著胸口大叫「世界上怎麼可能有我艾華絲不知道的事情」,這聲音喊得太大聲,惹得兩個看守者一陣白眼。

于是兩條人魚就在那里趴著盒子沿兒等,看著拉修和魯巴用一根異常粗大的的釣竿拖著那個俊美的人偶在海中晃來晃去。

冰靈听了艾華絲的講解後才知道那個俊美的男子竟然會是一個人偶,艾華絲說那個偶人身體里裝有奇特的磁力之石,能對人魚的身體起反應,會把其緊緊地吸附于上面。不過緊接著她又得意地說起自己把偶人嘴唇啃破了的豐功偉績。冰靈不懂得啃嘴唇有什麼好得意的,艾華絲告訴她,這就叫佔便宜!並慫恿她見到自己喜歡的人就上去啃嘴唇。

正當艾華絲興奮地狂教冰靈如何見到美男就撲上去時,幾個人魚販子收工回來了,貌似是沒有釣到更多的人魚。兩條人魚就在盒子里瞪大眼楮看著他們收起船邊的各種繩索陷阱,解除結界法陣,正要開船離開的時候,艾華絲突然高吼一聲,尾巴猛然拍動,身體高高縱起,就要向船下跳去!

冰靈一陣激動,剛想學樣一起往外跳,卻見艾華絲驚叫一聲,緊接著承載她們的水盒子在瞬間增高了十幾海米。

可憐的艾華絲結結實實地撞在了盒壁上,又「撲通」一聲摔回到了盒子里。

人魚販子們哈哈大笑,自顧自地轉舵起航,根本沒有人理會她們。艾華絲皺著鼻子長吁短嘆了一會兒,眼見海船已經接近了陸地,大藍眼楮一陣緊眨,突然緊緊地抓住了冰靈的雙手,語重心長地對她道︰

「嘉藍,一會兒我們就要分開了。我現在對你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

「恩!」冰靈趕緊點頭。就見艾華絲緊緊地盯著她的眼楮,認真地說道︰

「被帶到拍賣場後,記得一定要讓他們把你賣給一個年輕英俊的貴族,一定別跟個滿臉皺紋的老頭子!」

冰靈︰「……」

艾華絲︰「這代表著我們人魚的榮耀,你可千萬別成為一個老頭的侍妾啊!」

接下來的時間就在艾華絲的絮叨聲中過去了,當海船靠近岸邊後,碼頭上便跑來了一大群短裝打扮的人,幫著人魚販子們把盛滿了水的大盒子抬到岸上。

小冰靈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命運從此將會駛上一條與過去全然不同的軌道,她全心沉浸在陸地上各種新奇古怪的設施與景色,甚至忘記了自己只是個被擄來的奴隸。

艾華絲還在笑著跟她打趣,說起自己之前所听過的各種陸地上生物的笑話,但就在遠處的大路上「咕隆咕隆」駛來兩輛巨大的馬車時,冰靈卻發現艾華絲笑得擠成了一彎月牙的眼角邊,不著痕跡地滑下了幾顆晶瑩的淚珠。

由于某些原因,兩條人魚需要分別從兩條路運往拍賣場。由于冰靈比較老實听話,被選入了看守者略少的一個隊伍里。領隊的她認識,便是釣她上來的拉修和魯巴。

艾華絲則由另一群人看守,從其它的道路送往拍賣場。兩條人魚就這樣分開了。

臨別的時候,艾華絲和冰靈互換了一縷頭發。冰靈的頭發被艾華絲扯下來的時候很痛,但艾華絲眼中滿蓄的晶瑩讓她知道,那條總是活潑愛笑的人魚,心里要比她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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