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拿著米娜老師給她辦好的借書證,晃悠悠地走進了圖書館。
現在是上課時間,學生們大都在上課,有些沒課的,逃課的拽拽的家伙們大都在學院里可以找樂子的地方呆著,很少有學生在這個時候來圖書館看書,借書查資料什麼的。
圖書館里很安靜,辦理借還書手續的窗台坐著一個滿頭銀發,帶著一圈圈厚眼鏡片眼鏡的老婦人,滿臉皺紋,干癟的嘴唇嚴肅地抿著,眯起的老花眼不時瞟過書頁上在內容,昏黃的燈光有些晃蕩,倒映著老婦人的陰影。
「……你好,老師!」
元宵看到老婦人的臉,覺得很是親切,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爺爺,但她並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個老婦人,想想在學院里,稱呼老師應該不會錯。
「恩?你有事麼?孩子?」
老婦人撥了撥她的老花眼鏡,耷拉的眼皮微微抬起,慈祥地看著元宵。
「恩,老師,我來圖書館找些資料,不知道該怎麼做?從哪里找?我想問……」
元宵對視著老婦人的眼楮,回答著,聲音有些緊張的顫抖。
「呵呵,不要緊張,孩子,你想查什麼類型的資料,我幫你看看!」
老婦人微微一笑,安撫元宵有些緊張的心情。
聞言,元宵松了一口氣。
與老婦人說話,就像是和爺爺說話一樣,雖然爺爺很慈祥,很關心她,但也管教得很嚴厲。
看老婦人的樣子,和爺爺是同一類型。
元宵總是不由自主地小小緊張了下。
「恩,謝謝老師,我想找關于召喚一類的書。」
老婦人的親切讓元宵一時之間忘記了院長的警告,下意識將自己的需要和老婦人說了。
「召喚?」
老婦人放下手中的書,身體微微前傾,一張老臉在元宵的視線中放大。
「……」
元宵心中一驚,後退一步,有些後悔,又有些驚恐地看著老婦人因為靠近而放大的臉。
太草率!太沒有警覺心了!
看出元宵眼中的驚恐和不自在,老婦人微微一笑,坐回了身體。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元宵,元宵節的元宵。」
元宵小心翼翼地看著老婦人,見她坐了回去,偷偷地在底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哦?元宵……元宵……,好名字!」
老婦人拖動身下的椅子,嘴角咧開,笑著,露出幾個空洞洞的牙洞。
「你和元旦有什麼關系?」
咦?這個老婦人認識爺爺?
元宵一听到老婦人這句話,馬上精神一振。
「元旦是我爺爺。」
說到爺爺的時候,元宵臉上滿是懷念。
「這樣啊……恩……唔……的確,挺像的,那個時候的你還小……這麼小的一個女圭女圭,現在長大了!恩……叫元宵,團團圓圓的名字,好名字,元旦給你起名字一定費了很多心思,可惜我那時不在啊……」
老婦人似回答似自言自語地喃喃說著。
眼皮耷拉著,像是陷入了她自己的思緒中。
「老師……」
元宵眼巴巴地看著老婦人,她還沒跟她說在哪兒可以找到關于召喚一類的書呢!
「奧,看我這記性!」
老婦人一拍自己的額頭,抿了抿唇,起身從旁邊的門中走出來,看看四周,道。
「元宵啊,你可以叫我莉莉女乃女乃,我和你家爺爺也算是老相識了,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里好說話!對了,你爺爺還好麼?」
「唔……爺爺從去年就失蹤了,有可能逝世了……」
元宵的聲音有些沮喪地回答道,隨即又晃了晃腦袋,將自己的思緒從悲傷中解月兌出來。
元宵想著,在這里有這麼多奇怪的人和事,爺爺和這里的人又很熟的樣子,那爺爺也不一定是逝世了,或許他還在某個地方活著,只是一時之間回不來,總會團聚的!
如是想著,元宵的心好過了許多。
「是麼?」
老婦人很奇怪地沒有任何傷心的樣子,反而帶有笑意地眯了眯眼楮。
「放心吧,你爺爺一定會沒事的,他這麼厲害!」
「咦?爺爺很厲害麼?莉莉女乃女乃是怎麼認識爺爺的?爺爺到底是做什麼的呢?」
元宵瞪大了眼楮,滿是好奇地看著老婦人。
本來想想爺爺還活著是個安慰自己的理由,沒有想到這個剛剛認識的老婦人居然說爺爺沒事,看樣子,老婦人還知道她所不知道的爺爺的另一面。
印象中的爺爺,是極為喜歡侍弄花草的人,知識很淵博,但很少真正教給元宵東西,僅僅是教一些元宵在城市里上學時能用到的東西和知識,其他的,諸如種植花草,治病,采藥什麼的,爺爺從來沒有教過,如果不是爺爺時不時幫村里人治病什麼的,元宵還不知道爺爺有這個本領。
「呵呵!元宵啊,你爺爺不和你說,一定有他的道理在,他不告訴你,我就不好多管閑事,是麼?我偷偷告訴你一點,讓你安點心!其實啊……你爺爺……」
老婦人故作神秘地看了一下周圍,感覺周圍沒有誰在,很安全,才緩緩輕聲說道。
「其實不是普通人。」
這個……莉莉女乃女乃,你不說我也知道!她都被莫名其妙地帶到這個奇怪的地方來了,這里的院長叔叔和你都和爺爺有交情,再傻也知道爺爺不是普通人。
「哎!」
看出元宵眼中的意思,老婦人一拍元宵的肩膀,道。
「說實話,我還不知道元旦到底幾歲了!」
啊?爺爺不就七老八十麼?
元宵疑惑地瞥了一眼老婦人。
「呵呵,你想想,和伍飛那老家伙當朋友的家伙會是僅僅只有普通人的年齡麼?」
老婦人突然停下了腳步,說了句。
「到了!」
什麼到了?
元宵腦子里還在思量著莉莉女乃女乃稱呼院長是老家伙的事實,腦筋有些轉不過彎兒來,畢竟伍飛院長看起來只有三十幾歲而已。
元宵定楮一看,眼前是一個被鎖鏈鎖住的大門,上面刻畫了反復奇怪的銀灰色花紋,形成類似于元宵在原來世界中看到的那種AJ國的風情花紋。
「伍飛那個老家伙有給你召喚的書吧!元宵!」
老婦人一邊從腰間取出一串叮叮當當的鑰匙,一邊語氣肯定地陳述一個事實。
「唔!有!」
元宵點了點頭。
「就是這個!」
元宵將書從袋子中取出,比了比,道。
老婦人瞥了一眼元宵手中的黑皮書,眼中閃過一道了然的精光。
不像老年人似的動作極為利索地將鑰匙插到門上的鎖鏈上的鎖眼上,只听到「 嚓」一聲,鎖,打開了。
「進來吧,元宵,我們里面說!」
「恩!」
跟著老婦人的腳步進了這個被鎖起來的房間。
映入眼簾的是兩排書架,書架上的書籍和紙張稀稀落落的,放得很整齊,但每個書架上都沒放滿,有的書架甚至僅僅只有幾本小冊子在上面攤著,書架上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像是很久都沒有人來過了。
老婦人在元宵進門以後就順手把門關上了。
「把書給我看看,元宵!」
老婦人伸出手,示意元宵將書給她。
元宵一愣,遲疑了一下,但還是相信自己的感覺,老婦人沒有惡意。
書遞了過去。
老婦人在接過黑皮書的時候,眼中滿是激動,又有些許的懷念。
在黑皮書的封面上摩挲了一下,老婦人定定神,手指接觸書的封面紙,想要將書翻開。
可是,非常奇怪的,出乎意料之外,老婦人並沒有能夠將書頁打開。
見狀,元宵眉頭微蹙,微微側著腦袋,眼神困惑。
「果然,不是特殊的人,是沒有辦法打開這本書的!」
老婦人感慨了一句。
「元宵,你能打開這本書吧!」
老婦人看著元宵,有些不舍地將黑皮書還給元宵。
「可以!」
元宵點點頭,將黑皮書的第一頁翻開。
不費吹灰之力!元宵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翻開這本書了,不是特殊的人,用盡全身的力氣也不能將這本書打開。
「那你能打開這本書,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才對啊!」
聞言,元宵搖了搖頭,將書頁翻到第三頁,上面是一幅正在張牙舞爪的黃瓜藤,上面沒有一個黃瓜,只有碗口大小的黃色花朵,顯得極為精神,就像是垂死的天鵝,閃過的流星,演繹著最後的絢爛。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加上書頁告訴她的,寵物不能順利召喚出來,元宵的心,說實話,很緊張很緊張,一切都是她自己在模索,不知道怎麼做才好?沒有指引的方向,元宵感覺兩眼一抹黑,什麼都很糊涂。
元宵又將第二頁翻給老婦人看,閉合的灰色的喇叭花藤在陳述一個明顯的事實,它在沉睡。
「這是……」
老婦人像是明白了,又像是不明白。
畢竟學院里沒有誰曾經修煉過召喚,這本黑皮書的出現,還有召喚媒介的出現,都是很突兀地就出現了,悄無聲息的。
「莉莉女乃女乃,我是想來問問,這本冥想的書,就是提升我能力的書,和這本召喚的書,是不是存在什麼漏洞?為什麼每次我想某些東西,那些召喚物就突然出來了?這是不是存在什麼問題?會有後遺癥麼?」
元宵很擔心,關心自己的召喚寵物是召喚師的責任,但在元宵的心中,那些寵物是她的伙伴,親密朋友,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它們是自己唯一可以真正放下心相信的。
作為她心靈的港灣,元宵很心疼自己的寵物營養不良長不大,或者出不來,就像是來不及成長的孩子,讓人心疼,使人憂傷。
「你是說,你跳過了本來應該召喚出來的召喚物,招出了一個不成熟的小家伙?」
老婦人抬了抬鼻梁上的老花鏡,對這個事實滿是驚訝。
是哪里出錯了?還是這個召喚本身就是這麼給召喚師設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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