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著二郎腿,元宵坐沒坐相。直接倚靠在「莫」的懷中,看著河田次郎坐在首座,指揮著各個人員部署,忙乎了老半天,幾乎什麼都事必躬親了,這樣下去,累也要累死了。
好不容易喘口氣,喝杯茶,元宵玩弄著「莫」的手指,道。
「河田君,你缺個管家啊!那些雜七雜八的小雜魚都來問你事情,你沒煩死真是奇跡。你是河田家未來的家主,不是打雜的,去找個管家管管吧!」
「元宵,唉……你說得輕松,要找一個好管家談何容易!」
河田次郎無奈道。
「這有何難?看上誰,直接讓八歧一個迷魂術不就行了。」
元宵白了河田次郎一眼,道。
「我……問題是上次死的人太多了,大部分是高層人員,雖然後來沒有全干掉,但管家的人選。呵呵……」
干笑兩聲,實在是選不出來了。
「是麼?」
元宵看了一眼河田次郎,慵懶地咽下「莫」塞進她嘴中的葡萄,眼珠子轉了轉,道。
「那就交給我吧!」
幾天匆匆而過,河田次郎的部署已經基本完成,那些來參加婚宴的人也陸續回去了,成了他將來可以利用到的暗棋。
那天伊藤族長被元宵忽悠回去之後,並沒有回到伊藤家,而是去了二皇子那里,沒人知道他和那個二皇子談了什麼,元宵當時也沒想到要給八撇胡按個眼線,倒是因此為河田次郎的握權發展多了一些變數。
大皇子的死,在軍務大臣浩宮君回去以後,和天皇溝通了下,許是懼于胖子的軍權威脅,大皇子像是曇花一現般,死了,沒人關注,不了了之,大臣們也紛紛改旗易幟,其他兩位皇子就熱門起來,不過,隱隱之中,河田家族被遺忘了似的,真實情況,卻是河田家族化整為零。在各方勢力都埋下了伏筆。
河田家族里的那些長老們,還有河田家族的族長,大兒子莫名死了,死得不明不白,庶出的兒子卻活著,怎麼看都有貓膩,但是他們卻不敢反對什麼,除非他們能夠將左須男找出來撐腰,在八歧大蛇的支持下,一切都順順利利的。
元宵勾著「莫」的手,到大街上去逛街,順便去物色物色管家的人選,她可不想對著一群無趣的下人選管家,是下人就是下人的命,做這麼多年也沒做出一點水準來,那就沒有升遷的必要了。
「娘子,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里?」
「莫」冷著一張臉,猶豫良久,終于開口了。
元宵把手中的章魚串一口的吃完,將牙簽棒一扔,有些疑惑地看向「莫」。道。
「莫,你想去哪兒?這里不好麼?我們可以在這里構建出一個新的勢力,至少在這里,我們就有了自保之力了!」
「不……番邦語言,我听不慣,還是中原好,如果可以,我帶你去那個世界,那里,才是我們真正該待的地方,那里,才是一個用實力說話的地方!反正你已經找到你要的東西了,何必在這里糾纏呢?」
「莫」模了模鼻子,道。
「我……」
听到「莫」的話,元宵沉默了下,思考著,她為何要呆在這里,是要什麼呢?這里的勢力,實際上只要河田次郎做完就可以了,她要不要在這里,都不是問題。
她在等誰麼?
元宵抬眼看向前方,一道火紅色,一道青綠色,夾著一道黑色出現在視線中,那麼熟悉,那麼讓人心情涌動,是了,是在等他們,她在害怕。一旦離開了這里,他們就沒法找到她了!
「阿草!陳華學長!還有……烈!」
「什麼?誰?」
順著元宵的視線望去,只見前面的人群中間有三個鶴立雞群的人,一個火紅如朝陽,一個清涼如青草,一個溫潤如水玉,人群中間,無論周圍如何吵鬧,他們,都是人群的中心。
「哎呀,真是討厭,這里的人有完沒完了?擋著不讓人走路啦!」
阿草皺著眉,一臉不耐煩地揮著手,推拒著蜂擁而至的女孩子,還摻雜了一些不懷好意的男子,懷里堆滿了那些人送的香包,瓷女圭女圭,團扇,甚至是一身粉色的和服,而且,這些物品還有上升的趨勢。
「你算是人麼?小東西!」
烈祁涼一邊對著周圍的那些女子微笑,一邊擠開人群,在這個時候。還要扮演著一個貴族該有的氣度。
「不過,也不知道你怎麼長的,居然長出這樣一張臉來,元宵沒想過給你換臉麼?」
「嫉妒,你那是赤luo果的嫉妒!姐姐對我的長相很滿意,不用你嗦,老男人!」
阿草白了一眼烈祁涼,小臉鼓鼓的,生動的表情讓周圍的人像是看到了心愛的寵物一樣,很小白地尖叫起來,那是驚喜的呼聲。
陳華無奈地塞著自己的耳朵。怕耳膜會被這群熱情的R國人震聾了。
忽然感覺有道熟悉的視線,讓他有種想要回頭的沖動。
果然,陳華回頭了。
「元宵!」
陳華低呼,雖然是一聲低呼,在烈祁涼和阿草耳中無異于晴天一道響雷。
「元宵(姐姐),在哪?!!!」
烈祁涼和阿草不約而同地擠開人群,回頭,抓住陳華的手。
「那個……不就是……」
陳華指向元宵和「莫」的方向,對上了元宵欣喜的眼楮。
烈祁涼三人用力推開圍著他們的人群,直接走到了站在原地不動的元宵跟前,久久,看著元宵說不出話來。
「莫」正看著元宵陷入沉思,而後又神色有所變化,正奇怪著,三個男子便出現在面前,元宵欣喜的樣子難道是因為這幾個人?這三個人,每個人獨立看都有他自己的特色,每個人拉出去都是一等一的吸引眼球,現在卻不約而同地站在了元宵的面前,他們,是誰?看樣子,似乎和元宵是認識的,難道他們是元宵被血魔擄來前認識的?
「莫」的心不由提了起來,看元宵的樣子,似乎還是關系匪淺,他們看元宵的眼神,也很不對頭。
「莫」上前一步,擋在元宵的面前,道。
「你們是誰?」
「莫」的臉,讓烈祁涼和陳華震驚了下,如果不是半邊臉,毀容,那就真的是太像了,難道那個政治系的高材生也來到這里了?不過看到那雙有著戰意和妒火的紫色眼楮,那種陌生的神情,告訴他們,他不是他。
阿草則是理也沒理「莫」。直接很無視地越過「莫」,跑到元宵的跟前,撲了上去,將元宵一把抱住,道。
「姐姐,姐姐,我好想你!你好不好,那個壞人怎麼樣了?那個小妞還好麼?喇叭花小姐現在好麼?唔……這個味道,實在是太懷念了!」
一連串的話像機關槍一樣從阿草口中吐出,讓一下子被抱懵了的元宵僵直的身體放松下來,眼神閃過一絲溫柔,手攬上阿草的細腰,道。
「我很好,我現在住在河田君的家,那個老家伙,現在估計已經掛了,上次看到的時候,他還在海底掙扎呢!黃瓜小妞和拇指小姐都很好,現在你還添加了很多新伙伴,像是水仙,你見過的,他長得像是一個胖女圭女圭,還有阿羞,後來在一個山洞了找到的,她很牛奧,會制作毒藥,還會治病呢!還有一個……呵呵,不知道你熟不熟,是彼岸大姐……」
「彼岸花?!!!天哪,她們都已經出現了麼?」
阿草打了個寒顫,左右看了一下,拉著元宵拐進一個小巷,對峙的三人見元宵被拉走,連忙跟上。
數道光芒閃過,在烈祁涼和陳華驚訝的目光中,一群寵物紛紛出籠,嘰嘰喳喳說個沒完,元宵無奈笑笑,看向烈祁涼和陳華,望著他們灼熱的眼神,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話。
終于,她道。
「陳華學長,公爵大人,你們怎麼來了?」
「怎麼?元宵,不歡迎我們麼?」
烈祁涼听到元宵如此中規中矩地叫他,心中浮現淡淡的不悅,嘴上也犀利起來。
「我們可是辛辛苦苦越洋過來的!你不會就此把我們趕走吧!」
「我沒……」
元宵連連擺手,她可沒這個意思。
「好了,娘子,時間不早了,不是還要找個管家麼?河田次郎還在等著呢!」
其實事情沒那麼急,「莫」還是用了這個借口來打斷元宵和烈祁涼的對話,因為他感覺出烈祁涼是個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的眼神,比起陳華,就如同雲與泥之間的差別,一個是強勢,一個是潤物細無聲,不過,從現在看來,烈祁涼更危險一些。
娘子?
這個稱呼讓烈祁涼和陳華紛紛皺眉,元宵什麼時候成親的?
這個男子的眼神,他的手勢,他的姿態,無一不在說明他對于元宵的佔有欲,難道……
元宵干干一笑,突然覺得有點頭疼,這幾雙眼楮如同探照燈一樣,該怎麼處理,真是麻煩。
「元宵,你要找管家?」
還是陳華善體人意,開口為元宵解圍,博得了元宵感激的眼神。
「莫」和烈祁涼立刻瞪向陳華,原來判斷錯誤,會咬人的狗不叫,這個家伙原來是個悶騷。
「要管家?元宵,不用找了,我直接給你弄幾個來,慢慢選!」
烈祁涼拿出通訊工具,很臭屁地給自家的管家打了個電話,吩咐了幾句,道。
「好了!很快就到!我們就先去河田君的家吧!」
得意地對著「莫」和陳華挑眉,烈祁涼抖了抖手,很是自得自己的能干。
說完,烈祁涼的手伸了出來,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而陳華見了,立馬意識過來,也伸出手,期盼地看著元宵。
看到烈祁涼和陳華的動作,「莫」雖然受的教育不是那種紳士的教育,也知道有樣學樣。
「……」
元宵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又看了看「莫」,無語地回頭,想是選「莫」,卻又怕被群毆,他們的眼神,也是可怕得緊。
修為成長,有了眼力,元宵也看出烈祁涼和陳華兩人的修為都不是省油的燈,打起來絕對好看。
「阿草,我們回去!」
最終,元宵誰都沒有勾,而是直接拉著阿草走人,像是做賊似的。
徒留下三對哀怨的眼神盯著元宵的背,看到阿草的時候,卻是咬牙切齒,阿草冷汗直冒,恨不得像其他寵物一樣回到召喚空間。
可惜元宵的手抓得牢牢的,一點松手的意思都沒有。
前面戰戰兢兢的兩人,後面陰氣沉沉的三人,在路人的閃避中,冷氣一路直通河田家的莊園。
「河田君!我回來了!」
元宵到達門口的時候,終于松了口氣,大聲招呼道。
河田次郎迎出門來,一看到那幾張熟悉的臉,陰沉著,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