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在妖之森中過了五日。附近的藥草已經被元宵和「莫」以及元宵的寵物們采集得差不多了,元宵的空間中又多了百十種藥草和果實,也多了一些毒蜘蛛,小銀魚等奇怪的生物。
每次,元宵和「莫」都小心翼翼地憑著阿草和植物溝通的本事和歐陽尋漁等人錯開,實在是不想和那些個傷腦筋只會糾纏的人攪合在一塊兒。
斷斷續續的,元宵也從那些個植物中得到了一些奇怪的信息,就像是她得到阿璧的傳承時的信息一樣,不過,傳承信息是比較完整的,那些奇怪的信息是殘缺的。
「莫,你說這些信息是什麼意思?」
元宵將信息慢慢拼湊,演變成一副殘缺的綠色圖案,飄在兩人面前,綠瑩瑩的光芒將黑暗的夜映襯得有點陰森,悉悉索索的聲音在森林里回蕩。
「看樣子,很像是藏寶圖。」
「莫」摩挲著下巴,道。
「娘子,你不覺得,這個圖案,很像我們現在呆著的森林麼?」
「恩?」
「這里。是食人花的地盤,這里,是小銀魚的那條河流,那里,是毒蜘蛛的地盤,另外這片,是蟒蛇的地兒,還有……只剩下那片,我們沒有踏足過了。」
「莫」指著綠色圖案,一一點道。
「這麼一說,還真是啊!」
元宵點點頭,認同了「莫」的猜測。
「莫,我從那些植物的信息交流中得知,這里曾經出現過自然女神,不過在大戰之後,女神不見了。」
「那……娘子,你想……」
「莫」隱隱猜到元宵的意思了。
「恩,我們去找找寶藏!」
元宵跳月兌地道。
「恩,也好!反正草藥已經采集得差不多了,也應該玩玩兒了!」
「莫」沒有潑元宵冷水,只要是她想做的,他不想拒絕。
「那朝著那個方向走吧!」
「好!」
元宵勾著「莫」的肩膀,興高采烈地往前走去。
有阿草的能力護著,元宵和「莫」很輕易地走進了那片未曾踏足的地域。
元宵奇怪地發現,走進這片地域之後,空氣中游離的靈氣像是被隔離在了地域之外,一條長達數千米的隔離線將這片地域籠罩了起來。身上的壓力莫名地重了許多,兩人的背都有些駝了,腳踩在地上留不下一絲一毫的印記,明明很重,卻一點痕跡都不留,連灰塵都仿佛粘在了地上。
「好奇怪的地方。」
身後的枝葉迅速合攏,每個方向似乎都是相同的,找不到來時的路。
「好像被禁錮住了一樣。」
元宵低喃。
「確實!小心!」
「莫」一把將元宵摟進懷中,灼熱的氣息在元宵的耳邊輕撫著。
元宵沒有注意「莫」,而是瞪著面前這個身穿黑衣,戴著面具的人,好熟悉,那雙紫黑色的眼楮。
「莫……」
低低出聲。
「呵呵,元宵,好久不見,還記得舞會上我和你跳的那支舞麼?」
低笑聲在森林中響起,面具被一只修長潔白的手緩緩取下,一張俊美的臉出現在元宵和「莫」的面前。
「你好!請容我介紹,我叫莫,是學院政治系的。」
優雅的笑容,優雅的氣質。這樣一個人,無論站在哪里,都是極度耀眼的。
「莫」看著那張一模一樣的臉,那雙幽深的紫黑色眼楮,又看到元宵直勾勾地看著那個男子,心中有些不舒服,感覺酸酸的,就像是針一挑一挑的,一陣一陣的痛。
「……」
元宵張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想問莫這些日子過得好麼?想問莫為什麼要去地獄?想問莫都做了些什麼?想問莫對她到底是什麼感覺……話到了嘴邊,嗓子像是啞了一般,出不了聲。
一種沉默的氣氛在三人之間游走,僵持著,不知道怎麼處理才是最好的。
「……你叫莫?」
良久,「莫」沙啞的聲音響起,眼眶有點發酸。
下意識瞥了一眼元宵,握著元宵的手緊了緊。
「對,我叫莫,你叫……」
莫微笑著,笑容明明是優雅的,但在元宵看來,怎麼看都有一種諷刺。
「莫」沒有回答,而是若有所思地望著莫。
頭莫名痛了起來,好多好多的人,打過來了,一座高高的懸崖,澎湃的海水沖刷著岸邊的礁石,礁石被沖得光滑。石塊滾落海中,濺起一朵朵水花。
「啊……」
「莫」捂著自己的頭跪了下去,嚇了元宵一大跳。
元宵連忙扶著「莫」的肩膀,擔憂道。
「‘莫’,你怎麼樣?你到底怎麼了?你說話啊!」
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就是不會掉下來。
「我來看看!」
莫上前兩步握住了「莫」的左手,把脈。
元宵一看莫的動作,恍然回神,自己這是傻了,竟然忘了自己就能看「莫」,自己有的是丹藥,在混亂什麼?關心則亂啊!
「莫」的手被抓住,身體一抖,這個熟悉的感覺,很像記憶中一個人影……
「哥哥!」
莫听到「莫」的這聲「哥哥」,身體一顫,怔住了。
細細打量這個「莫」的眉眼,閉了閉眼楮。
這個分明就是他失落的親人啊!他親愛的弟弟,沫。
調皮的沫,軟弱的沫,可愛的沫,在那一刻,選擇了跳崖。一直只會哭泣撒嬌的他,唯一一次堅強了起來,在他面前跳了下去,卻來不及等到援軍的到來,只差十幾秒,十幾秒的時間,只來得及跳下去。
「沫,你還記得我麼?我是你哥哥,莫!」
「莫」搖晃著腦袋,暈暈乎乎的,總覺得在做夢。知道莫是他兄弟是一回事,又知道他曾經去了地獄,將無常那些個地獄的長住客弄得心境膽顫。
「不記得……」
喃喃吐出三個字。
莫的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只是低著頭的「莫」,關心看著「莫」的元宵,都沒有看到。
「呵呵,不記得也好,沫,既然我們已經相認了,你就跟哥哥我一起回去吧!長老們一定很高興見到你的。」
莫微笑著拍了拍「莫」的手,道。
說著,就要拉著「莫」轉身離開,只是「莫」的另一只手還在元宵的懷中,頓時被拉了個踉蹌。
元宵皺著眉,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不肯松開「莫」的手。
「……哥哥,我和元宵一起去?」
「莫」恍然回神,心中有點欣喜,有點不爽,有點怯然……
見長老,就意味著他能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元宵?」
莫定定看了元宵幾秒鐘,元宵垂著眸子,並沒有看向莫,而是抓緊了「莫」的手。
「……不太好吧!」
莫扭捏了下,眉頭微蹙。
「為什麼?元宵是我的妻子,為什麼不能一起去?」
「莫」挺了挺胸口,表現得像個愣頭小子,而且是個愛妻的愣頭小子。
莫听到「莫」的話,臉色僵了僵,視線在元宵的身上猶疑良久,終于答應了。
「等等!」
元宵突然出聲,。
「你們兩位,還沒問過我的意見吧!」
元宵緩緩抬起頭,看著莫,想要從他的臉上揪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不知道……莫學長,你怎麼會出現在妖之森,好像。我沒從羅叔叔的口中,听到你的大名呢!」
莫勾起的嘴角僵了下,呼出一口氣。
「或許,你听差了,元宵學妹!」
元宵可以听到莫咬牙切齒的聲音。
「哦?是麼?可是,這次妖之森的試煉,每個門派的長老可不能跟進來的,你想要‘莫’和你一起去見長老,是哪里來的長老呢?他怎麼會有這個特權,進入妖之森呢?而且,這里的奇怪,相信大家都清楚,如此沉重的壓力,我們剛剛進入還不是很適應,背有點駝,可是,我卻發現,莫學長,你除了學習厲害,連適應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好啊!居然站得那麼筆挺,是習慣了麼?」
元宵扳著手指,一一將疑點道出。
「莫學長,我知道‘莫’和你有張相似的臉,不過,我不放心,就這麼在這麼多問題的情況下,不明不白地跟著你進去了,莫學長,您……能解釋一下麼?」
「莫」听到元宵的話,心中嘆息,元宵啊,娘子啊,還是太沉不住氣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還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啊!
「呵呵呵……如此,你們,還是得跟我走一趟啊!」
莫輕聲低笑。
不想咬餌麼?由不得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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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地下宮殿里,大顆的夜明珠將這個地底世界映照得十分明亮,又不刺眼。
「吉爾,你說,元宵在做什麼呢?」
烈祁涼輕輕嗅了嗅杯中的紅茶,淡淡的檸檬和著紅茶的味道。
吉爾躬身,低頭,手臂上挽著白色的抹布。
「或許在玩兒!」
那個小屁孩兒,真不知道主人看上那個元宵哪里了?
「哦,是麼?」
烈祁涼撇嘴,從懷中拿出一塊玉環,揉捏著,若有所思。
「你認得這塊玉環麼?」
「認得,父親說,這是老主人留給主人你找女主人的信物。」
吉爾看了一眼玉環,心中實際上有點不以為然,但更多是慶幸,慶幸烈祁涼還有這麼一個束縛在,不然烈祁涼對于伍飛院長的命令和限制早就不管用了。
「院長傳回來消息了,吉爾,我的未婚妻,出現了!」
「主人,是誰?」
吉爾眼楮如同小狗一般,閃閃發亮,心中又喜又悲。
「我也想知道,是誰?」
PS︰淚奔~~o(》_《)o~~袂浼瓶頸了~努力努力……想門派就是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