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元宵睜開眼楮。瞪了莫一眼，掙開莫的手，從他身上下來，緩緩對圍著她的大長老和二長老微微一笑，優雅而從容，兩個長老仿佛看到了另一個女性的莫站在他們面前。
「你們好，你們說的話，基本上我都听到了，我能問一下，我是不是你們口中自然女神的女兒呢？那棵自然之樹是不是應該由我來繼承呢？還有……上界的通道，是什麼時候關掉的？明明千年之前還好好的啊？」
一個又一個問題砸出來，砸得大長老和二長老臉色有些發白。
元宵醒著，他們兩個大乘期的修煉者居然沒有發現這個事實，還當著她的面將自己的底泄了十之七八。
「元宵，安靜，不要這麼激動。」
「哦，不，我沒激動，我只是在問我想知道的事實而已，你不是從院長那里知道很多我的事情麼？那你應該知道我是被我爺爺帶大的，我的父母是誰？我從來都沒見過。現在听到一點可能是我母親的消息，難道我不應該問麼？難道我就沒有權利找回我的母親麼？」
元宵臉上露出嘲弄的神色，話語就像是機關槍一樣從口中突突蹦出來。
莫有瞬間的慌張，隨即冷靜下來，張張嘴，久久，抹了一把臉對大長老說道。
「大長老，你來和元宵說吧，畢竟事情你比我清楚得多，很多的事情我也不了解。」
「少主……」
大長老皺眉，這不好吧！
看出大長老的不情願，元宵搓搓手指，挑眉看著大長老。
「怎麼？我沒睜眼的時候不是說得挺好的麼？」
莫蹙眉，此刻的元宵就像是一只刺蝟一樣，誰不順她的心思，誰就遭殃。
可是事情遲早都要解決掉，再次打暈元宵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而且，元宵是他找到的弟弟的心上人，也是他有點心動的人，更是自然之樹的可能繼承者，好吧，事情有點混亂。
「少主，請元宵小姐先休息一下吧！她累了。」
二長老僵著一張臉，對莫道。
「我不累，我哪里累了，先把事情說清楚！」
元宵不知道是真看不清楚這時兩個長老的臉色還是假的看不清楚。像是缺少了一根筋一樣。
「不，元宵小姐你累了！」
二長老冷冷地瞪著元宵，大長老攤攤手，對莫示意了一下。
無奈，莫只得開口。
「元宵，你難道不擔心沫麼？」
元宵很想瀟灑地說，我不擔心，「莫」是頂厲害的，不用她來擔心。
「血魔在他身邊……」
淡淡的一句，讓元宵臉色變了變。
「帶我去‘莫’那里。」
反正這幾個長老跑不掉，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看了一眼莫，警告的眼神落在兩個長老身上，揮揮手，莫招出一個黑影人，示意他帶路。
元宵皺皺眉，悄無聲息丟下一顆青草的種子，跟上了黑影的腳步。
等到看不到元宵的身影，莫才道。
「現在她不留也得留了，知道了這里的地點，她一定能很輕易地找到這里，會給這里帶來麻煩。真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快就醒了。」
「長老，你把你知道的，都說了吧，遮遮掩掩的，我不小心出點意外，還真是不可能。」
「是，少主。」
大長老點頭。
「其實，元宵小姐確實是自然女神的女兒，自然之樹也是自然女神留給她的東西……」
「等等……」
打斷大長老的話，莫低頭，緩緩蹲體，移開左腳，捏起了一顆小小的土黃色的種子，輕輕一捻，變成了粉末，飄散在空氣中。
「繼續……」
小丫頭，還有一手啊。
如果不是察覺到波動不對勁，不然在這個自然靈氣充足的密室里，還真是不容易察覺元宵的小手段。
兩個長老看到莫的動作，恍然醒悟，面面相覷。
鎮定，繼續……
「當年大戰之前，我們是屬于魔道一派，我們一共有兄弟六人，出去游歷期間，被元宵的老爹抓了，分別關了起來，當時被抓的還有仙。神，妖，精靈，鬼等種族，說要研究他們和人的不同，因為當時，自然女神，元宵老爹的老婆懷孕了，少主，你不知道，那簡直是個瘋子，不可理喻的瘋子……」
兩個長老苦笑。
「他的老婆是自然女神，生娃就生娃，也沒什麼大不了，元旦也被抓來守著自然女神，這一胎，還真是……興師動眾。」
莫嘴角抽了抽，當年居然還有這個門道，元宵的爹還真是個……愛妻一族。
「你們，被切片了？」
兩個長老不約而同地翻翻白眼，要是被切片了還在這里麼？
「自然女神是個善良的神……我從來都沒見過這麼美麗的神，就像是一汪綠意捧在面前，抓不到。卻討厭不起來，明明是她的夫君抓了我們……她借口要些人守著自然之樹，于是我們三人被選中了……」
「然後呢……」
莫眯起眼楮，爾雅的神情露出一絲溫柔的好奇。
「然後……事情就是你所知道的了，我們和另外幾個兄弟分開了……」
「自然女神生下了元宵，大戰爆發，自然女神和元宵他爹失蹤，我們被囚禁在了這里……元宵被帶走，繼承召喚能力，失去了庇護的門派被追殺……逐漸演變到現在……已經分不清，到底是我們被抓導致的門派被滅。還是注定的歷史變遷……或許，如果我們在門派里，現在已經死了吧……早就變成一堆骨灰了，說起來，還是他們救了我們吧……」
兩個長老，一胖一瘦的臉上，有著滄桑和落寞。
久久沉默。
「你們知道元宵的爹的身份麼？」
「他是一個偉大的男人……」
「他是一個氣勢恢宏的男人……」
「他是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
「他是一個實力恐怖的男人……」
「他想做什麼，誰都沒有能力攔住他，只有自然女神能勸阻他……」
「真是善良的女神……美人啊……我終于知道我心中的她怎麼都沒法改變了……老婆……唉……討不到老婆了……老驢啊……你說是不是……哎，你也見過女神的……」
嘆息聲越來越響，大長老的神情從感嘆變成哀怨，又變成擠眉弄眼。
說到走神了，二長老的驢臉更僵了，這個大長老，彌勒佛怎麼這麼不著吊啊！
「那他的身份呢？血統呢？名字呢？長相呢？仙妖神魔？哪一個是他的身份？」
莫皺眉，將自己的疑問拋出，從大長老的感嘆中，莫听出，元宵的爹是一個很厲害很愛妻的「人」，這樣一個近乎完美的「人」，怎麼會消失呢？
「他的來歷，我不知道，沒有誰知道他的來歷，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大長老喳喳嘴，道。
莫一震，深呼吸一口氣。
「給我查！」
心「撲撲」跳著，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讓莫有點失控，他以為他夠強大了，強大到可以去報復曾經將他踩在腳底下的人了，卻不料先是元宵的實力讓他受了打擊，而後，听說世界上居然有自然女神的存在，有元宵的爹那樣強大而又神秘的存在，他還要更強，佛算什麼，鬼算什麼，到了元宵的爹那樣強大的時候。還不是失蹤了。
「我們門派的典籍還在，加上自然女神留給我們的一些歷史典籍，應該可以找到一些東西，你可以去里面找找，我們不能進去。」
二長老徐徐道。
「鑰匙，在元宵手中……」
大長老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二長老攔住了，咬咬下唇，還是閉上了嘴巴，但臉色蒼白了許多。
也罷，活得也夠久了，在生前知道上古歷史中的秘密，也是一番經歷了吧。
將兩個長老的神色變化看在眼中，莫低首，輕聲道。
「再說吧！」
沒有定下心來，到底要不要問元宵拿鑰匙，元宵知道鑰匙是什麼麼？一切，都是未知數。
***********************************************************************
慢慢用龜速跟在影子後面，注意著種子的波動，從種子傳遞過來的信息中，元宵知道了自己就是自然女神的女兒，自然之樹是母親留給她的東西，那他們一定知道母親的消息，母親去了哪里？父親呢？
元宵眼珠子滴溜溜轉著，思索著具體的情況，可惜才听到兩句話，種子竊听就被破壞了，該死的莫，能不能不要這麼敏感。
可惜一顆上好的種子了。
元宵癟癟嘴，走進影子帶進的房間，一間被裝飾得看不出像是石洞，而像是一個大家宅院的房間的石洞房間。
在那里，她看到了正和「莫」對峙的血魔。
青麟鞭握在「莫」的手上，面色冷漠，粗粗一看，就同莫一模一樣，不仔細認，還看不出兩人之間的差別。
「怎麼回事？這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元宵疾步上前，運用迷蹤步，錯開血魔的身體，走到了「莫」的身邊。
厲喝一聲。
「呵呵，誤會誤會！這是一場誤會！」
血魔皮笑肉不笑道。
「哦，是誤會啊！那就好，我在想莫還說要好好款待我們一番呢。相信你不會違背你新‘主子爺’的意思吧？！」
元宵明白此刻不是和對方撕破臉的意思，搞不好這是血魔做的小動作，莫和那幾個長老不知道血魔的「私自動手」。
說破了也只是讓血魔更加變本加厲地做小動作罷了。
「哼！」
輕哼一聲，深深看了元宵一眼，血魔現在也是投鼠忌器，不敢亂來，甩甩衣袖。
「請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