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你說找到殺人犯了。人呢?」
殿主大人一把抓住報信的青衣人的衣襟,氣勢洶洶地吼道,在看到整個大堂中只留下一地的灰色粉末,沒有一個人的蹤影的時候,殿主大人爆發了,
「咯咯咯……應該還在客棧里……問問……住店的人……」
青衣弟子瑟瑟發抖,牙齒打顫,瑟縮著指了指樓上。
也是。殿主大人看了一眼青衣弟子,暗道一聲,便率先往樓上奔去,撞開房門,天字一三五號房是沒人的,二四六號房中倒是有二號房住了人,門撞不開,有個不軟不硬的結界擋在那里。
「里面是什麼人,出來,龍須,不要以為你躲著我就找不到你,你個肥子既然敢殺了我派弟子,就要有被我派追殺的準備,開門。里面的,快開門。」
「真吵,你喉嚨真是粗,掌櫃不在,我是客人,你沒事別打擾我,想必青城派對上龍門客棧的時候,不想招惹別的門派來雪上加霜吧?」
一道清冷的男子聲音從門內傳出,帶著調侃威脅之意,冷冷的像六月飛雪,凍醒了殿主大人氣昏頭的腦袋。
「有勞,得罪,不知道兄台是哪個門派的弟子?可否與本殿一見,如果兄台能告知本殿龍須的去處,自是感激不盡。」
「不敢,我可不知道掌櫃的去處,更何況知道了,也不想告訴你,沒什麼好處還惹了一身騷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清冷的男音再度響起,拒絕了殿主大人。
「我看殿主大人你還是自己慢慢找吧!」
說罷,便沒了聲響。
殿主大人面色驚怒,房里的人絲毫不給他面子,也不知道是誰?今日畢竟沒空再招惹是非,萬一房里的人是某個大門大派的弟子,多做糾纏就不好應付了,只得作罷。
「走。去搜別的房里。」
一圈搜羅下來,也算是青城派倒霉,房里要麼是沒人,要麼是不開門,一點都不給青城派面子,也對,住進龍門客棧中的人,哪個是好相與的,也只有殿主大人在氣昏了腦筋才沒反應過來,一個勁地找龍門客棧的麻煩。
最終,還是闖進了掌櫃的臥房,看到了那個被搗毀的傳送陣,除此之外,一無所獲,還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
話說殿主大人的放置玉牌的房間,一塊塊玉牌接連斷裂,讓看守玉牌的小子哭喪著臉,膽顫心驚,在殿主大人出門之後,連忙包袱卷卷,搜羅了一些財物。偷溜出了殿主大人的府邸。
殿主大人氣哄哄地回來時,才發現那個討喜的小子人去樓空,氣上加氣,火氣降不下來,一時間氣不過竟然有些走火入魔,不得不靜心閉關,只是查找元宵的命令並未撤下,將整個清城攪了個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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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大叔,我們動了這個傳送陣,還要有人來毀去它罷?」
元宵跟著掌櫃和小多子三人來到掌櫃的臥房,見掌櫃掀開床被,露出那個傳送陣來。
「哦,你不是有那個姑娘麼?讓她來幫忙動一下手不就好了?」
掌櫃微笑地看著元宵。
元宵心中一突,月兌口而出。
「你怎麼知道?」
掌櫃道。
「先不忙,你叫你那個姑娘出來,等會兒離開了這里,我再和你說。」
元宵點頭,諒掌櫃不會做什麼危害她的事情,雖然人八卦了點,嗦了點,貪財了點,還陰險了點。
元宵召喚出彼岸大姐,並未召喚阿羅,一來是給掌櫃一個警告,二來阿羅從殿主大人手下逃月兌,費了一番力氣,需要休養一番,三來怕傳送陣傳送得太遠,召回寵物受到一些不必要的可能限制。這樣一來,彼岸大姐能在地獄和其他地界之間往返,回到她身邊便不愁了,如此,彼岸大姐成了最好的選擇。
「彼岸大姐,我們走了以後,你盡快趕回來。」
叮囑一番,元宵和掌櫃小多子三人便上了傳送陣,啟動了起來,白光一現,三人便失去了蹤影。
彼岸大姐待白光消失,等了一會兒,便將傳送陣刻畫一番,毀了徹底,沒了恢復的可能,才停手。
想了想,打量了一下掌櫃的房間,發現房間的門是內嵌式的,上面的門框極寬,要是好好操作一番,也能給那些個傷害阿羅的小子一些教訓,阿羅是黑色曼陀羅,可是她的同宗。被人家欺負到頭頂上來,她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想著,便弄了些忘川水,施了法術,用陣法瓖嵌在門框上,只要一打開這個門,忘川水便淋灕而下,這個後果……嘖嘖……出一口惡氣是簡單的。
弄完這個小玩意兒,听著青城派那伙人快要上來了,微微一笑,眼中流轉著算計之色。消失在房間里。
門轟然被撞開,忘川水嘩啦一下,將撞門的青衣弟子淋了濕透,那個弟子神思不屬,恍恍惚惚,在原地轉了幾圈,便「啪嗒」一聲倒地,一縷魂魄輕飄飄地從肉身中飄出,四分五裂,消失在空氣中。
眾弟子見狀,皆嘩然,不敢輕易入內,殿主大人冷著一張臉,探頭一瞧,看到床上凌亂的樣子,被毀去的傳送陣,知道對方早已離去,無奈只能氣呼呼地回了府邸。
彼岸大姐感知到這個結果,暗道一聲可惜,為毛不是那個頭兒破門而入呢?
元宵閉了閉眼楮,等張開眼楮的時候,看到自己已經在一個寬敞舒適的房間中,只見房間四角擺上了照明的大顆夜明珠,房間的中央是一個巨大的臥榻,臥榻上有張小幾,小幾上擺了個水晶球,晃神了下,聯想到掌櫃知曉阿羅的存在,答案不言而喻。
轉過頭來,微笑道。
「掌櫃大叔,你是從這個水晶球中看到阿羅的吧!」
說的是肯定句。
「不錯,元宵姑娘真知灼見,火眼金楮,竟然能一眼看出門道來,不知道元宵姑娘是從何得知這個水晶球的功能的呢?」
掌櫃眼楮一眯,能一下子看出這個門道來,這個元宵姑娘不簡單。
元宵不答。垂頭沉思了一下,再抬頭,目光炯炯。
「我想請問掌櫃大叔貴姓?」
「免貴,我姓龍,叫龍須。」
「龍須大叔,龍門客棧是一個卜算世家掌門,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
元宵陡然說道。
掌櫃眼楮微眯,不開口,但小多子卻是瞪圓了眼楮,面色流露出的神色讓元宵對心中的猜測多了幾分肯定。
學院里有個神秘的幕,也有顆水晶球,只是這個水晶球的功能可能比這顆水晶球差了些許,幕的祖上和伍飛院長叔叔有交情,不然幕不會再學院中混得風生水起,對學院的學生能不假辭色。
珍寶閣,元村,寶哥兒,和伍飛院長叔叔也是交情匪淺,伍飛院長叔叔和爺爺認識,雖然不太肯定,但保不準,爺爺和幕也是認識的,現在這個龍門客棧和珍寶閣有牽連,但又沒說是珍寶閣獨家做主,那是說明上頭有交情,這樣一來,祖上有交情,牽扯到晚輩,也是應該的。
寶哥兒在她收到那封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她也听到嬸兒說寶哥兒也收到了信,但她沒在學院中見到寶哥兒,卻在東方修煉界中見到了他,一番輪下來,那些個人個個都是有交情的。
扯遠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得出兩點,第一點,幕沒听說她姓什麼,但這個卜算的淵源,讓她不得不猜測到幕叫龍幕這個點上;第二點,珍寶閣姓元是跑不掉的事情了。
「聰明的丫頭。」
半晌,掌櫃才笑開來。
「說吧,你還知道什麼?」
「我就讀的學院里有個神秘的女子卜算師,叫幕,不知道龍須大叔你認識麼?」
元宵眨巴著眼楮試探,想要證實自己的猜測。
「幕?」
掌櫃皺眉。
「她有告訴你她姓龍?」
「不是,幕沒說,只是我在她那里看到一只差不多的水晶球,用來觀察探看再好不過。」
元宵搖搖頭,道。
「哦?我想想……」
「掌櫃,掌櫃……」
小多子小聲叫道。
「什麼事兒?」
「我以前在靈位牌子那里守著的時候,見過一個牌子,上面寫的名字就是叫龍幕,不過,她……」
「不過什麼?」
掌櫃一把揪住小多子的衣襟,被小多子的吞吞吐吐弄得有些發毛。
「不過,她和人類相戀,那個人卻是不能修煉的……後來那人為了他的妹子死了,龍幕也失蹤了……老祖宗找了很久,才找到龍幕的尸體,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元宵听著先是皺眉,而後眼楮一亮,莫不是在說蕭寒?看蕭寒和幕有內情的樣子,還上演了生死戀了?
元宵一揮手,將蕭寒找了出來,突然出現一個溫文爾雅的男鬼,嚇了掌櫃和小多子一跳。
「是誰?」
「我想,他應該是小多子口中為了妹子而死的那個男子……」
元宵微笑著介紹道。
「蕭寒哥哥,你看,他們應該是幕的族人。蕭寒哥哥,我問你,幕是叫龍幕麼?」
蕭寒起先有些茫然,待听清元宵的問話,點了點頭,神情有些哀傷,有些思念。
「是,幕是龍家的人,不過,現在她是轉世投胎啦,不記得前程往事,倒是卜算的能力沒丟了,有伍飛照看著,不會出事,宵兒,你是想問這個?」
「恩,多謝蕭寒哥哥啦!」
元宵微笑,請蕭寒回了空間,畢竟這里不是鬼界,也不是地獄,更不是下界,上界對鬼身還是有傷害的。
「龍須大叔,听到沒,如此說來,我們算是親戚哎!」
元宵拍拍掌櫃的胸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