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青雲仙尊。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客人的麼?無緣無故就想攻擊滅口,你的腦子都是長草了麼?想殺證人?」
琴禮仙尊伸手擋住青雲仙尊的攻擊,一個反推,華麗麗地將青雲仙尊弄了個紅臉。
「證人?客人?她是妖女,殺了我的屬下,難道我就不應該為我的屬下報仇?」
青雲仙尊眼中閃爍著妖異的光芒,視線在龍大龍二琴禮仙尊三人之間來回旋轉,猜測著面前這個女子應該就是那個早上來窺視的人,清城府邸的寶庫被盜,搞不好也是她的杰作,在那樣詭秘,隱藏蹤跡的動作極為熟練的跡象表明,他的這個想法是很符合實際的。
「哦,報仇,青雲仙尊,你不要像個瘋狗一樣到處亂咬人,明明是你管束不了你的手下,元宵幫你教育一下而已,誰都知道清城的治安不太好。」
龍須咧嘴諷刺,眼神不屑。
「哼,再怎麼不好。也是我的屬下,由我來管,她算哪根蔥?」
青雲仙尊並未想要放棄攻擊元宵的打算,甚至,有變本加厲的趨勢,一閃身,就錯過了琴禮仙尊的身體,白皙的手生成爪狀,修剪整齊的指甲如同鋒利的刀子,沖向元宵的臉。
「阿米豆腐,青雲仙尊,請稍等。」
佛宗宗主抓住了青雲仙尊的手,元宵則一個矮身,站到了龍大的後面,開玩笑,雖然不知道佛宗宗主為什麼會阻止青雲仙尊,但她也知道青雲仙尊是不按理出牌的,她從阿陀和阿羅身上得知,竊听兼偷襲失敗了,青雲仙尊還發現了她們的蹤跡,真是一件不幸的事。
聞得青雲仙尊跑去琴禮仙尊那里找茬了,元宵不認為自己躲起來會是件好事,還不如直接面對才好,相信自己的腦子和身手,即使打不過也能全身而退,而且,在她背後。還有娘在撐腰,在元宵想來,娘比那個青雲仙尊的手段厲害多了。
尤其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時候,更是如此,元宵看青雲仙尊就是這麼一個喜歡栽贓陷害的家伙。
「佛宗宗主,你也要阻止我?不要說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她不但殺害了我的屬下,還對你不敬,佛宗宗主可不應該是泥人脾氣。」
青雲仙尊雖然收了手,但視線還是沒有從元宵身上移開,眼神銳利得像是一把刀一樣。
「青雲仙尊,你誤會我了,我是想,仙尊你如果在這里殺了妖女,反而會被某些人給陷害了,到時候賊喊捉賊就不好了,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
佛宗宗主的眼神意有所指地掠過元宵,琴禮仙尊,龍大龍二還有在場的琴禮仙尊的屬下,示意青雲仙尊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底氣未免不足,要欺人也得仗勢,仗的就是他們幾個宗派了,逼急了他們,會讓對方反咬一口的,這種把戲,在下界修煉的時候,就已經玩兒厭了,但實用還是算得上的。
要是能仗著外面的人,從眾心理之下,迫使散修聯盟和琴禮仙尊的陣營聯合破裂,那再好不過,分而攻之,才是兵法之道,在元史神殿開啟前,耗掉些對方的實力,還是不錯的。
青雲仙尊冷靜下來,道。
「好,就听佛宗宗主的,到時候請德高望重的宗主來主持剿滅妖女的行動。」
一句話,堵死了佛宗宗主的退路,把修佛者一脈牢牢綁在了自己的船上。
「我想,妖一族也是很贊成宗主你的裁決的,對麼?」
視線落在壯碩的男妖身上,將男妖也拉進了套子。
男妖愣愣的點頭,可憐的男妖,只長了身材,沒長腦袋,好好的一個妖。修煉到現在,一兩句話就讓人拐了,尤其是在心上妖中毒的情況下,腦子更是一團漿糊,只記得要解毒劑了。
元宵自是不怕對方的仗勢,冷瞥一眼青雲仙尊,率先走出了帳篷,沒料到剛走出帳篷,就看到一個身穿黑衣的邪魅男子拖著一個被綁著的清純女子走了過來,走得近了,元宵發現,那個女子竟然和阿羅很是相似,無論從身材長相氣質上說,都很相似,雖然從某一方面來說,阿羅的面部表情比較平淡,就像是干淨的白布一樣,從不會生氣什麼的,這個女子此時就有些氣呼呼的,阿羅不會做這種破壞自己氣質事情,連殺人的時候,還是一副冷臉。
「姑娘,琴禮仙尊在麼?」
邪魅男子在元宵面前站定。拉了拉幫助清純女子的金色繩子,問道。
「就要出來了。」
元宵上下打量男子一番,挑眉回答道。
「你也是來栽贓陷害的?還是來洗月兌嫌疑的?修魔者麼?青雲仙尊還有佛宗宗主加上一個妖族打手,說琴禮仙尊散修聯盟和修魔者勾結毒害人家呢!你這副腔調來,莫不是來證明我們勾結過?」
「謬,我叫謬,是魔一族的族長……」
謬族長還未說完,青雲仙尊等人就陸續從帳篷內走出,面色各異,似乎在元宵出來之後,又說了什麼。那個妖族男人走得離龍大龍二近了些,而與青雲仙尊和佛宗宗主遠了些,見狀,繆族長詫異地看了元宵一眼,元宵攤攤手,沒法解釋。
「喲,我說今天早上真是熱鬧啊,青雲仙尊和琴禮仙尊握手言和了?佛宗宗主什麼時候吃起人間煙火來了,要還俗麼?」
謬族長開口了,聲音上揚,語調輕佻,元宵捂嘴,肩膀一抽一抽的,這是赤luo果的挑釁啊。
佛宗宗主看到謬族長,又瞧見謬族長身後的清純女子,眼神慌亂了下,隨即鎮定下來,吶吶著道了聲。
「阿米豆腐。」
雙手合十,退後一步,將青雲仙尊的身影露了出來,青雲仙尊眼楮一眯,開口就陰陰的。
「喲,謬族長,你這個魔族族長一大清早是來找琴禮仙尊的?難道是做賊心虛?和琴禮仙尊勾結,現在帶著你的殺手妹妹來這里負荊請罪麼?我可是記得,昨晚攻擊的人是一個女子,和你的妹妹長得還真是像呢!」
聞言,清純女子面色一白,本來就不太好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過河拆橋,四個字浮現在她的腦海中,不,這不是真的,青雲仙尊的溫柔,青雲仙尊的低語,佛宗宗主的微笑和贊同,那都是幻覺麼?是一場惡意的美夢?
清純女子眼淚汪汪地盯著青雲仙尊。謬族長的話在耳邊回蕩。
「你傻了,那個青雲仙尊是個自私的人,對自己的屬下都不懂得愛護,自私自利,只懂得利益,你居然會被他的話迷惑,認為他是愛你的,你這些年只知道修煉,被突如其來的情情愛愛迷暈了腦子了吧!你說,你是不是和那個青雲仙尊早就有聯系了?這幾天你纏在我身邊,是不是想從我這里得到令牌?你說啊!」
「哼,制作毒藥,去毒殺別人,給別人當了槍使,真是……真是我的好妹妹啊!身為族長,我以你為恥,謬,哼哼,我看應該稱為錯誤的不是我,而應該是你,純。」
純失魂落魄地看著地上,眼淚滴滴答答往下掉,清純美女落淚的姿態很是妍美,但知道她犯下的錯之後,再美的女子,也成了蛇蠍。
「青雲,青雲,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利用我?佛宗宗主,你說話啊,你說過你見證了我們,我和青雲是天生一對,難道青雲……這些都是說假的麼?你是在騙我麼?」
「是不是?是不是?」
純嘶吼的聲音響徹整個駐地,人群擁擠過來,就是想遮擋也遮擋不住。
青雲仙尊臉上驚慌了下,隨即道。
「魔女,你瞎嚷嚷什麼?想要陷害本仙尊麼?我一個堂堂正道人士,怎麼會看上你一個魔族的黃毛丫頭,說謊也要編好點。」
純身體晃了晃,愛之愈深,恨之愈切。
「大家,大家听听,到底誰是正,誰是魔?你騙我要來毒藥,說要借此防身,我不放心,給了你,沒想到你竟然和佛宗勾結,佛宗宗主,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向我討要修魔者的功法是什麼意思,一個修魔的修佛者,你想說什麼?創造奇跡?就因為我說過魔道出現過一個頂級鼎爐麼?騙鬼去吧,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你和青雲一樣,是狼狽為奸!呸,惡心!」
純吐了口口水,惡狠狠道。
「還想從我這里得到令牌,我真是慶幸,令牌一直是族長大人保管的。」
「寧做真小人,莫當偽君子,偽君子,呵呵,殿主大人,你的屬下偽君子背叛你了不是麼?哪天,你的青雲仙尊大人也來扯一下你的後腿。」
純說的話就像是詛咒一樣,落入了殿主大人的耳朵,殿主大人後退兩步,偷偷看向青雲仙尊,卻恰好和青雲仙尊陰郁的眼楮對上,背上一寒,拼命縮緊了身體。
「哈哈,這下算是狗咬狗麼?青雲仙尊,你當情聖的能力不行啊!真相大白,可惜魔族出了個內奸……」
龍須輕瞥一眼謬族長,卻發現謬族長也正好看向他,眼中流露出的,是交好的善意,龍須眼楮彎彎,用手肘撞撞龍大。
「老大,青雲仙尊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龍大看了一眼龍須,點點頭。
「這次的毒,大伙兒都听到了,是青雲仙尊還有佛宗宗主下的,與琴禮仙尊無關……」
龍大上前兩步,聲音嘹亮,帶著浩然之氣,讓听到的人神清氣爽了下。
那個男妖的臉色黑了,鼻孔噴著熱氣,看著青雲仙尊的眼神有點危險,赤luo果地控訴著這個騙子。
「是麼?那龍五現在的毒已經解了,如果說是我下的毒,我怎麼會沒有解藥?而你們龍門客棧,卻有了解藥?」
青雲仙尊磨牙出聲。
「……」
還未有人回答青雲仙尊的話,元宵就看到萬丈光芒從前方的土地上竄起,讓眾人不得不遮住了自己的眼楮,刺眼,卻驚動天地,一棟白色的宮殿緩緩從光芒中顯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