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現在都九點半了,你那消息準不準的阿,艷血兒她到底來不來?」夭夭用手指頭戳戳身邊的飛揚四天,不耐煩地問道。他倆已經在月光森林這個小溝里縮了快一個鐘頭,心都等涼了,卻還是沒見到半個鬼影,更別說艷血兒了。
「動作小點。」這時候的飛揚四天,難得認真,貓著身子縮溝里,眼楮一瞬不瞬的盯著前方,和電視里的職業殺手沒什麼兩樣,「你急什麼,女人麼,誰出門不得梳妝打扮,那些東西最費時間了,我們再等等。」
這里是游戲,再化妝也就那樣,誰會費勁做那種白痴事,夭夭撇撇嘴,以一個不完全女人的身份,對飛揚四天的話不以為然。
飛揚四天見她這樣,只好指著前面那只通體雪白的獨角獸解釋,「小笨蛋,今天哥幫你長點見識,看見沒,前面那個東西叫獨角獸,超稀有怪物,獵人抓了它,可以做寵物攻擊,也可以坐坐騎,以艷血兒那愛張揚愛炫耀是我個性,她百分之一百會過來捉獨角獸,我們只要守獸待艷血兒,準沒錯!」
古人守株待兔根本就沒結果好不好,你還守獸待艷血兒呢。夭夭一個白眼翻過去,「你就吹吧,要真有那麼神,為什麼你家會長大人不來把它捉了,還要留給對頭。」
「我們老大的死靈狼號稱全幻域最稀有最牛的獵人寶寶好不好,他會稀罕這小小的獨角獸?別拿那惡心女人和我老大比,根本就不再一個檔次。」蹲這麼久,飛揚四天也無聊了,話頭一起,他吐沫橫飛的和夭夭吹自己當年的英勇事跡,「想當年,為了幫老大捉這只幽靈狼,我和鐵•••悠塵幾個,再黃昏墓守了三天三夜,那狼崽子凶的•••最後還是我一個橫掃•••」
飛揚四天講得倒是激動了,夭夭卻沒多大興趣,她站起身子,敲敲麻了的四肢,「你一個人守著吧,我四處轉轉,等會艷血兒來了密我。」
他也知道夭夭再這里非但幫不了忙,還會壞事,遂一擺手,「去去去,注意點,別驚動獨角獸,也別撞艷血兒槍口上。」
「知道了。」說走的是她自己,可看到飛揚四天那麼樂得意的讓她走,夭夭心里又有點不開心了,鼓著小包子從後面繞出,在月光森林里亂轉。
月光森林還是那個月光森林,一草一木都泛出淡紫色的幽光,想一場別樣的晚宴,美得驚人,可夭夭的心里,卻不大好受,對這些美景,也感冒不起來。
這個月光森林似乎和傷感月兌不了關系,每次到這里,都沒個好心情,上一次,是因為波拉西和伊爾澤的事,這一次,又為了艷血兒莫名其妙的仇恨。
艷血兒,自己到底哪里惹過她?
伊想到那個女人,夭夭心里就莫名的煩躁,踢飛地上半透明的小石子,再叢林里繞起了圈圈。
她沒繞多久,就被飛揚四天叫回去,說是艷血兒出現。
躡手躡腳潛回之前的所在,探頭朝前方看去,差點沒給嚇死。
這艷血兒出門的架勢,也太夸張了點吧!
她起碼帶來了二十個人,十來個皮厚力大的戰士騎士著獨角獸,若不是親眼所見,夭夭很難相信,這只優雅的,小馬似地獨角獸,能有那麼大的力氣,又幾個輸出型職業縮在後面用普通攻擊攻擊獨角獸的•••那個部位實在是有點那啥,還有一個牧師站在遠處做治療••••••
人家個個忙碌狼狽,艷血兒大小姐卻悠閑的站在一邊,衣服不染一絲塵土,只是偶爾動動嘴皮,好吧,她身邊還跟了個端茶遞水的小弟,正是壞法師生又合歡。
這個叫捉寵物嗎?這是夭夭腦里蹦出的第一個問題。
對方那麼多人,她們就兩個,能把艷血兒綁出來麼?這是夭夭腦子里蹦出的第二個問題。
她想到什麼就問什麼,結果飛揚四天完全不慌,還對那堆人嗤之以鼻,「就他們那樣,也想把獨角獸捉了,簡直就是笑話嘛。小笨蛋,你別看他們人多,但個個是菜鳥,再加一倍,我都不怕。」
「有那麼牛嗎?」。她不大相信。
「你還別信,這游戲玩家也分三六九等的,從初入江湖的小菜鳥開始,有低級玩家、一般玩家、高手玩家、超級高手,再到最後名動天下的大神,他們那樣,勉勉強強能算一般性高手吧,至于我麼,不說大神,再怎麼著也是個小神了,這之間差距,不是你能算出來的。」要說起自我夸獎,飛揚四天可是一點都不嘴軟,盡挑好的,弄得天上僅有,地上全無。
「那麼,我算什麼?」夭夭是第一次听到他這個等級劃分理論,有點好奇。
「你啊?」飛揚四天狀似認真的打量她兩眼,「你不是菜鳥。」接著,他又說了句足以把夭夭氣得吐血的話,「就你這樣,人家菜鳥都自愧不如,叫你小白里的小白好了。」
有•••有那麼瞧不起人的麼?夭夭握起粉拳就要砸他。
極品小白和神果然是比不了的,夭夭自以為很快很犀利的小拳頭一個照面就給飛揚四天握住,他比了個虛的手勢,又指指艷血兒那邊。
夭夭扭頭看去,不知什麼時候,那只溫順乖巧,任由人們拉著拽著的獨角獸突然大變樣了,它昂起腦袋,奮力蹬著四肢掙扎,踢飛了周圍的人,似乎不甘被拿下。
它周身罩了一層白色的光,無論掙扎得如何猛烈,都擺月兌不得,而那白光,正來自于艷血兒女士,她唇角勾著笑,右手微微舉起放技能,將獨角獸的掙扎,同伴們被踢飛的痛苦,當做一場好戲。
這個女人,還真是冷漠啊。
似乎感覺出自己再怎麼不甘,再怎麼掙扎,都逃不出被眼前這個女人收左寵物的命運,獨角獸安靜下來,任由白光將它包圍緊纏,美麗的大眼楮閉上,絕望的一滴淚,緩緩地從眼角溢出。
這只聖潔的精靈,它的眼淚似乎有魔力一般,流出的剎那,夭夭的心不可遏制的軟了,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想沖上去,推開艷血兒,拯救獨角獸。
只是,她不能啊,手臂正被人緊緊的抓住呢,再說了,對方人多勢眾,她上去又能如何。
獨角獸眼角的晶瑩,艷血兒越來越得意的笑容。
在那滴帶魔力的淚水的作用下,夭夭心里一陣一陣的難受,嘴柔軟的地方反復被觸踫,不忍看獨角獸被艷血兒捕獲,她閉上了眼楮。
嗖的一下,身邊的人竄出,再然後,驚天動地的巨響••••••
「搞定,走!」飛揚四天又回來了,催促道。
再次睜開眼,是滿目的幽蘭,一條條閃電盤旋于天際,好像隨時要落下來,那種沉重的壓迫感,讓人喘不過氣,艷血兒帶來的人四處逃散,而她自己,則被飛揚四天用麻袋一套,扛在肩上。
「怎麼回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徹底混亂了。
「那些傻瓜,不做足準備,獨角獸怎麼可能會甘心被捕呢,一個天雷引過來,就弄他們得手忙腳亂了。」飛揚四天言簡意賅,拉著夭夭就要走,「快點,不然等會雷落下就完了。」
這麼多的雷,是獨角獸弄來的啊,還真是和傳說中一樣高傲。
是了,獨角獸的周圍已經沒了白光,它昂著頭,角和天之間,被一根特別粗壯的閃電連起,在強大的電壓下,它的身子呈一種藍黑色,慢慢的變小,好像,好像很痛苦。
之前那絕望的眼神和淚又浮現在夭夭眼前,她心里一痛,甩開飛揚四天的手,朝閃電的中心,獨角獸的所在奔去。
「你干什麼?」背後是飛揚四天詫異著急的聲音。
「去救它,這麼下去,它會死的。」夭夭頭也不回的說。
「救它?你是笨蛋麼?」飛揚四天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議的事情,「救了它你會死的誒,你知不知道,獨角獸的眼淚天生有迷惑人心的本事,之前它就是想用眼淚故意引你去救它,現在也是,它只是在博取你的同情,在算計你!別管它了,快走!」
閃電就快要落下來了,嗡嗡的聲音吵得夭夭听不大清飛揚四天的話,不過這又有什麼關系,自己是玩家,就算死了也能復活,不像這些NPC,死了就消失了,新出現的,也決不可能是之前那個,用自己無數生命里的一次,換取這只獨角獸一條命,值了。
夭夭克制住心里的恐懼,朝雷電的中心狂奔,她本是想抱了獨角獸就跑回去,反正現在的獨角獸已經縮得和小貓沒什麼兩樣了,卻沒想到,閃電降落的速度,遠遠比她預料的還要快。
她手觸踫到獨角獸燒焦毛皮的一瞬,所有的閃電一同從天際降落,在月光森林的大地上炸開,幽蘭色和紫色交集,比煙花絢爛千萬倍,也恐怖千萬倍。
夭夭只來得及將獨角獸護在身下,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四肢麻而疼痛,電流在身子里不受控制的亂撞,好像還聞到了烤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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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小雪今天回家,那個恐怖的公車••••••林林總總弄了塊四個小時,不過!!我一回來就馬上碼字了,但最後還是晚了,悲劇~~~大家原諒我吧!票票上不要吝嗇,好嗎?(對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