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增加這話的可信度,暗之契約將手里的弓移得近了些,一簇火苗燒在那十七的臉上。
「啊」那十七發出一聲慘叫,暗之契約的弓能讓疼痛感變為百分之百,這一下,和在現實里用火燒自己的感覺是一樣的,絕對痛得不得了。
所有人都沒有再動手,靜靜的看著。
他們都沒料到,中了那十七水之迷茫的暗之契約,負面效果消失之後居然沒有回到人群,而是偷偷繞道那十七身後將她制住,真是大意了。
弓挪開之後,那十七的臉上出現了一條紅痕,紅痕慢慢的鼓起,變成一小串水泡,在賽雪肌膚的對比之下,格外醒目,觸目驚心。
眾人深吸了一口冷氣,都別過臉,不忍再看。
那十七怒道,「暗之契約,你要殺便殺,沒必要做那麼多小動作。」
「小動作?」暗之契約笑了起來,心念一動,弓箭上得火焰,在距離那十七臉蛋一厘米的地方游走,「我可不認為這是小動作,我做的這些,可是剛好掐上了你們的死穴呢。」
他猝然提高聲音,朝著夭夭和再別康喬,「快點放了我老婆,不然我燒爛她整張臉」
「不要放快點殺了桃木妖魊,殺了她我們就贏了。」那十七急忙叫道,「不要管我,殺了桃木妖……啊」
「賤人,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烈焰又燒到了她臉上,上次是左邊的肌膚,這次變為右邊,不是之燙一下就拿開,而是一直在她臉上燒著。
只叫了一聲,那十七就沒有繼續,昔日紅艷的嘴唇,此刻被咬的泛白,一來是為了隱藏住痛苦,不讓同伴為她而放手,二來,也是因為那被火燒肉燎骨的痛楚,已讓她到了話都說不出來的地步。
「快放開她」夭夭第一個奈不住,沖過了過去。
「那你們先放了我老婆。」暗之契約全然沒了平日,作為大公會會長的氣度,如個陰險小人一般威脅,一邊用烈火燒著那十七,一邊恨聲道,「你們一刻不放了我老婆,我就燒她一刻」
他咧嘴一笑,笑得陰森,「我老婆只是被你們制著,沒有什麼大傷害,你們要抓她個十天半個月的,我也沒什麼意見。只是不知道,這女人的臉皮有沒有那麼厚,可以給我燒個十天半月的。」
「好,我們放了桃木妖魊,你也快放了那十七。」大家異口同聲的妥協了,比賽之前,他們已經有了犧牲同伴的覺悟,可是,要讓同伴痛不欲生,飽受折磨,他們做不到。
「很好。」見再別康喬松開對桃木妖魊的鉗制,他也移開了燒在那十七臉上的火,但弓依舊架著那十七,朝桃木妖魊勾了勾手指頭,「過來。」
桃木妖魊跌跌撞撞的走過去,路過夭夭的時候,恨恨的瞪了一眼。
「暗之契約,你快點放了那十七。」
桃木妖魊已經過去了,可暗之契約還是沒有松手,他笑容更甚,「我有說過要放了她嗎?我只是說過不再燒她的臉而已。」
「TMD使詐」看台上的小飯和茹果青年罵道,特別是茹果青年,看到那十七被折磨,早就心如刀絞,若不是身邊的人拉著,恐怕已經沖上台子找暗之契約拼命了。
湘飄飄死死拽住他,「別沖動,別沖動,你這一上去,不光幫不了他們,還會讓他們直接輸掉比賽。」
比賽規則里有一條,如果參賽者一方破壞比賽秩序,就可判這一番認輸,只要茹果青年沖上去了,就是破壞比賽秩序,讓戰魔之巔自動認輸。
「輸個屁啊暗之契約這麼做,早就違反了比賽規則,早就該被判認輸了」茹果青年不管不顧,直沖向前。
「你傻了是不是。」湘飄飄只好狠狠打了一下他的腦袋,「比賽規則里根本就沒說過,比賽的時候不能使詐,不能挾持人質,黑暗契約那窩人根本就沒有犯規」
「啊?」茹果青年傻了,隨機怒道,「裁判瞎了狗眼是不是,這都不判認輸,我去宰了那些混蛋的。」
他換了目標,沖向裁判的所在。
「快,快攔住他。」湘飄飄急忙指揮手下去拉住茹果青年,毆打裁判,那是比賽的大忌啊,打了,他們可就完蛋了。
賽場之中,鐵辰他們倒是不如觀戰的茹果青年反應那麼激烈,都沉默著,強忍怒氣想對策。
刺殺小紅帽不聲不響,匕首一拎,準備往後面繞過去搶人。
暗之契約早就在注意他了,一件他動,就開始晃動手里頭的弓,火焰襯得那十七一張臉忽暗忽明,「只要你敢上前一步,我可就動手了。」
刺殺小紅帽只得訕訕收手,「你到底想怎麼樣?」
「當然是想要贏了。」桃木妖魊笑道,回到老公身邊,知曉老公計劃的她,又回復了往日的自信從容,「認輸,我們就放了她。」
她自信滿滿的掃視過每一個人,仿若是了準了他們定會頭像一般。對夭夭格外關注,看過去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趴在地上對她乞討的一條狗,嘴唇蠕動,在無聲的說,夭夭,你是不可能贏過我的。
夭夭怒氣上涌,「不可能,我是不會對你認輸的。」
她怎麼可能認輸,現在戰斗才剛剛開始,並無人員傷亡,他們甚至還掌握了一段時間的上風,怎麼可能會認輸呢?還是像這個她最恨的人。
可她又怎能不認輸呢?桃木要魊和暗之契約手上有她的朋友啊,被她拒絕之後,桃木妖魊俏臉寒怒,一個火球直砸那十七小月復。
如果是平時,這頂多讓那十七掉幾滴血,可是,在太陽王.多魯之弓疼弄全開的效果之下,那十七悶哼一聲,口一張口,就是鮮血涌出。
殷紅得一片,強烈撞擊著戰魔之巔眾人的心靈,更動搖了他們絕不認輸的決心。
若果不認輸,那十七就要一直受這般折磨,叫他們如何是好。
「你殺了我吧。」那十七咬牙道,她平日再怎麼強悍,其實也是個弱質芊芊的女子,這樣的折磨對于她來說,實在難以承受。
她想解月兌,更不想,同伴為了她而輸掉比賽。
「我怎麼能殺你呢?」桃木妖魊柔聲道,嬌軟甜美的聲音,卻讓人覺得,是蛇冰冷的吻,不寒而栗,「殺了你,我怎麼逼他們給我認輸呢?」
「桃木妖魊,你怎麼那麼卑鄙,不和我們堂堂正正的比賽,只會使這種爛招式。場上那麼多觀眾在看著,你為了贏,一點臉面也不要了?」夭夭罵道。
「只是看到罷了,你確定他們什麼都清楚嗎?」。桃木妖魊早有準備,「我們再這里說的話,外面的觀眾根本就听不到,他們看到的,只是我們出其不意,制住了你們的治療,將你們逐個擊殺,堂堂正正贏了比賽。」
她不給夭夭思考的機會,火球丟完了,又給那十七丟冰劍,丟土刺,換著發的折磨那十七。為了把戲演得更真,她還朝夭夭等丟了幾個法術。
那十七死死的咬住嘴皮,任桃木妖魊如何折磨,都沒有在哼過一聲。她心里頭唯一留存的,只是一個信念,絕對不能讓同伴們為了自己而輸掉比賽。
她雙目瞪圓,看向鐵辰,雖然不能說話,卻在用眼神告訴他們,不要管她,進攻,打敗黑暗代言為她報仇。
她的唇,最初是紅艷嬌女敕的,被咬的死白了,現在卻又再次變紅,被血染紅的。
因為疼痛,死死搖著唇,所以,早就咬出了血。
血一點點的滲出,滲入同伴的心里,他們慢慢的,放下了武器。
彼此對視,都明白了對方的心意。
「我們認輸。」
踩在同伴尸體上獲得的勝利,他們不要。
勝利的獎杯,應該是一隊六個人共同捧起,不然,就失去了意義。
先先後後的,他們在比賽專用的復活點復活,那十七掩面而泣,「都是我,都是我害的,要不是我拖後腿,你們怎麼會輸了比賽呢。」
夭夭走過去從後面抱住那十七,「十七姐,這不是你的錯,你是我們的同伴,我們不論如何都不會放棄你們的。如果你不在了,我們就算獲得勝利也沒有意義。」
「這怎麼可能不是我的錯。」那十七還在責怪自己,「第一場比賽,我就讓你們落後了三十分,夭夭,打敗黑暗代言是你和鐵辰的夢想,是你們參加比賽的動力,可是我……」
鐵辰打斷了她的話,「既然知道是我們的夢想,那你就更不能氣餒了,只有振作起來,在下面的比賽之中贏過他們,才能彌補之前的過失。」他的語氣異常堅定,實在告訴那十七,也是在告訴自己,告訴隊里面的每一個人,「我們還沒有輸的,只要能打贏後面的比賽,勝利就還是我們的。」
「對勝利是我們的」眾人看到了希望,再次揚起斗志,「我們要把剛剛受的苦,在下面的比賽里加倍奉還。」
「我一定會贏了個人賽的。」紅衣女牧師坐在地上朝鐵辰說道,雖然看上去虛弱,可眼神卻異常的堅定。
一句話說完,她眼前一黑,斜斜的歪到了夭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