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到此一游。」六個暗紅的大字就寫在朱管事身後的牆壁上,閻王滿意地看看自己的杰作,將血刃收回到刀鞘中,轉身一腳把大門踢得粉碎。
響聲引起了附近弟子的注意,紛紛朝這邊靠過來,王琰在眾目睽睽之下從朱管事的屋子里走了出來。
「你是什麼人!」這個紅衣的邪魅男子絕對不是神行天下的弟子。
四名神行天下的弟子圍住他,付清跑進朱管事的房里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結果一進門就看到牆上那幾個血淋淋的大字。
「啊!」付清大叫一聲嚇得坐倒在地。
「什麼事?」羅中生听到付清的叫聲立刻跟上去,他問付清,只見付清一臉驚恐手指著牆嘴大張,卻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羅中生沿著他的手望去,看到牆上的字,不由得像向退了一步,他立刻轉身大喊︰「他是閻王,大家小心!」
「快,快通知總管,朱管事死了!」
那四名弟子原本打算緝拿闖入青霧谷的王琰,可一听羅中生說他是閻王,手哆嗦了一下,愣是沒有敢把劍拔出來。
閻王是誰?閻王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閻王可是璇璣榜上排名二十四位的高手,比勤時府主的修為還要高深,整個勤時府還沒有人能與之匹敵。
對方只要動一動手指,他們就有可能灰飛煙滅。
這幾天聚雄莊滅門的事傳得沸沸揚揚,此刻在青霧谷看到閻王,大部分弟子心里都充滿了絕望,難道他今天打算大屠青霧谷?朱管事不是死了嗎?很可能這就是一個開端。
那些原本打算趕來助威的弟子當听到羅中生叫出「閻王」兩個字時紛紛向後退。
「總管,總管大事不好了!」
調走葉心鈴的寒總管此時心情正好,突然見一個弟子冒冒失失地闖進來大叫不好,臉一下子沉下來︰「吼什麼吼!」
「總,總管,不好了,閻,閻王進谷了,他殺了朱總管。」
「什麼!」寒總管一听,驚得站起來,手中的茶杯落地摔得粉碎,茶水濺了他一身,他卻一點也沒有察覺。
朱如貴死了,死在閻王手里!寒總管握住了右手,以此來掩飾內心的害怕。
別人不知道王琰為何找上朱如貴他可是一清二楚,全都是因為那封信,說起來這事的始慫恿者還是他。原本是想借王琰的手除去葉心鈴,沒想到頭來葉心鈴沒死,朱如貴反而成了刀下亡魂。
閻王討厭被人利用!等寒總管意識到這一點,心髒猛然一跳,汗水從額頭上一直不停地往下滴。
朱如貴死了,下個會不會就是他?!
「總管,你要不要回谷看看,閻王他……」那弟子話說一半,只覺得天旋地轉,頭一歪暈了過去。
那弟子一暈,寒總管立刻回寒府,將所有的護位都調進自己的院中,加強護衛,他讓管家注意青霧谷那邊的動向,然後他一個人躲了進密室。
胡應不在,寒總管遲遲不現身,神行天下弟子惶惶不安,神武堂堂主決真子在接到弟子通報之後,立刻傳訊給其它三堂堂主,共同趕到現場。
現場的諸位弟子看到四位堂主那懸在半空中的心,稍稍往下落了些。
「這不是王琰師弟嗎?什麼風把你吹來了,稀客稀客,走去我那兒喝口茶去。」孫公茂笑著和王琰打招呼。他只在數年前遠遠看過王琰一面,並不認識他。他只想借喝茶引開王琰,順便探深他此次來青霧谷的目的罷了。
哪知有個不長腦的弟子,他剛一說完就指著房間說︰「孫堂主,他殺了朱管事。」
孫公茂想要營造的和諧氣氛被這一句話徹底瓦解。孫公茂連一腳踹死他的心都有了。
王琰眯著眼笑呵呵地看著孫公茂,他當然知道孫公茂打得什麼主意。他淡淡地掃過眾人,最後目光落到決真子身上。四位堂主決真子的修為最高,氣場也最大。
決真子看起來五十左右,沒有孫公茂年紀大,不過發須皆已全白,頭上戴著一頂青玉冠,他的比孫公茂高,那身長老服飾穿在他身上,顯得格外英挺威武。
王琰在打量決真子的同時,決真子也在打量著他。
決真子在這之前只見過王琰的畫像,畫像只描其形,不俱其神,見到真人才知道他多妖孽。
不是誰都能駕馭得如此鮮紅的衣服,也不是誰都能在談笑間讓人背脊發冷。
「王琰道友到我青霧谷來不知有何事?」
「殺人。」王琰直言不諱。
听到這兩個字在場的神行天下弟子齊齊後退了一步,手握在武器上緊張地注視著王琰,氣氛肅靜,沉悶得可怕。
「朱管事是你殺的?」
「如果我說不是你信嗎?」。王琰笑著反問。
「信。閻王殺誰從來不需要隱瞞。」
「哈哈……乖。」王琰大笑,「可惜了,我本來打算好好玩玩的。」
看著王琰那張笑臉決真子心底發寒,是不是如果他說不信的話,王琰就會在神行天下大開殺戒?
惡人淵和神行天下同為大陸六大勢力,作為月魔宗年青一代第一高手,王琰做事素來肆無忌憚,若真是心血來潮血洗勤時府分部也不是不可能。
「呵呵。」王琰的笑聲飄蕩在青霧谷上空,听到笑聲的人無一不打了個寒顫,明明太陽高照卻如在三九寒天。
王琰鮮紅的衣衫隨風飄舞,如同一朵怒放的紅花。他大搖大擺地來,大搖大擺地去,神行天下的防衛對他來說形同虛設。
神行天下的弟子巴不得把這個瘟神送走,只有讓開的份,誰還願意上前阻攔。
如果不是王琰殺了朱管事,那又是誰殺的呢?同樣的疑問也在四位堂主心中升起。現場收拾得很干淨除了王琰故意寫上去的那六個大字,並沒有半點線索。
是門內弟子殺的嗎?如果不是又有誰悄無聲息地潛進來殺了朱管事?
孫公茂和決真子對望一眼,今天才發現青霧谷的守衛是如此之差,竟然一天之內讓兩人潛了進來。
「師弟你怎麼看?」孫公茂問決真子。
「看不出什麼來。」房中的東西一點都沒有動,只是單純為了殺人而殺人。
朱管事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死得如此干脆。然而他因何而死,卻成了迷,神行天下著力調查,可是查了許久卻沒有一點線索。
孝興縣鮮有平地,靠走的話十分麻煩。雷仁也有一對飛羽翅,兩人一路向孝興縣城飛去。
飛羽翅最高能飛上千米高空,孝興縣比較特殊兩人不想在路上招惹麻煩,一路都是飛在千米高空上。飛得越高,耗費的靈力越多,基本上每半個時辰葉心鈴就要拿一顆中品靈珠來補充靈力。
累是累了些,但是勝在安全,兩人一路上都沒有遇到攔路搶劫的土匪。
他們今天運氣比較好,不僅沒有土匪攔路,也沒有遇到一只飛行的凶獸。
「那就是孝興縣吧?」葉心鈴指著下面的小點問。
「嗯。」
孝興縣和別的縣不同,縣城在山上,城牆依山而建,將整座山城圍得嚴嚴實實。因為地勢的原因縣里的房舍高高低低極有層次。
兩人落在縣城外,要進城時被兩個守城門的兵痞攔住。「站住!做什麼的?本軍爺懷疑你們是山上下來的土匪,過來,讓軍爺搜身。」
那兩個兵痞見他二人從空中落下,身上背著飛羽翅,雷仁又穿得不倫不類,顧借口要搜兩人的身,借機貪墨兩人的東西。其中一個兵痞,望著葉心鈴一臉婬相。
葉心鈴一臉稚女敕,雖是一身粗布衣卻難掩其清秀,看得那兵痞心癢難耐,伸出手就要搜她的身。
雷仁一個竄步,竄到葉心鈴身前將那兵痞反手抓住,一腳就踹在了那兵痞的兩腿中間,那叫一個快準狠。雷仁穿著木屐,那一腳踹得結實,仿佛傳來了蛋裂的聲音。
那兵痞倒在地上另一只手捂在雙腿中間哀號,估計這輩子是廢了。
這些兵痞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另一個見雷仁這般凶狠,二話不說就下狠手,嚇得腿一哆嗦轉身就開跑。
雷仁輕笑一聲,腳向前一甩木屐月兌腳而出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後腦勺上,隨著一朵美麗的血花綻放,他咚地一聲栽倒了地上。
雷仁走上前去用腳把他翻了一轉,穿上被他壓在身上的木屐,轉身給了葉心鈴一計桃花眼。
「小鈴鐺,哥哥這一腳踹得如何。」
「很風騷。」葉心鈴豎起大拇指。
得到葉心鈴的贊揚,雷仁笑得跟他頭上簪的花似的,別提多燦爛了。
兩人越過兵痞走進城門。
孝興縣是勤時府最貧困的縣,剛一進城葉心鈴就感覺出幾分不同。地面上的石板很多都已經裂開,有些更是坑坑巴巴。縣城里的房子普遍比較舊,城中人也比較少,看到有陌生人進城都警惕地注視著他們。
城中酒家多數都是那種大排擋,大酒樓只有那麼一兩家,沿途賭坊倒是看了不少。
這會兒已經是傍晚,許多穿著暴露的女人站在街上,看到漢子便走上前去一番調笑。
雷仁已經被包圍了很多次,若不是葉心鈴幫他解圍,只怕就要被帶進某間房里行那極樂之事。
兩人在街上轉了許久,只看到了萬寶樓卻沒見著神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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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上了街,沒想更新的時候已經這麼晚了……
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