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嘴小翠用食指點著自己的嘴唇,想了一會兒,說道︰
「我們三姑娘是紫姑山最美的仙子,她姓何,閨中名字叫做何媚。我的告訴你了,你可不能說走了嘴,要是讓三姑娘知道我出賣她,她會扒了我皮的。」
快嘴小翠說完,捂著嘴唧唧笑了起來。那樣子哪兒有半點害怕,分明覺得這是一件好玩之極的事。
柳雙雨再傻,也知道眼前的丫環小翠定是三姑娘身邊知己朋的人,哪里敢怠慢,連忙從床上坐起來,拱手道︰
「多謝小翠姑娘告知。雙雨不是多嘴的人,姑娘盡管放心。」
那小翠見他態度恭謹,心里多了幾分歡喜和好感,急忙走過來扶著他肩膀,讓他安心躺下。埋怨道︰
「雙雨哥哥躺著說話嘛,這里又沒有外人,我們靈靈姐每天都提念著你哩。」
柳雙雨听後,看了靈靈姑娘一眼,只見她羞得連耳後根都紅了。
這種情景對柳雙雨來說香艷旖ni又充滿疑惑。這個靈靈姑娘自己過去似乎見過,卻又無論如何難以想起。看她的樣子似乎對自己暗含情愫,也不知是自己在自作多情還是真有其事。但眼下看著這樣的少女情懷,他仍忍不住襟懷大暢。
心態轉好後,柳雙雨的話也多了起來。他原本就是個風liu公子,最擅長打牙逗趣,現在見兩個女孩兒一個個明媚嬌艷,不由當初的公子習性又再次發作,一時間妙語如珠舌燦蓮花,听得兩個女孩都吃吃笑個不住。
溫言談笑間,柳雙雨漸漸從兩個姑娘口中套出許多話來。
他現在處身的正是紫姑山最神奇的懸山秘境,一百零八座懸山構成秘境的一百零八處景觀,處處是仙境,處處是勝景。懸山之間有一條姑娘河蜿蜒流過,在中途留下了一個半月形的姑娘湖。他們幾個人的住處就在姑娘湖邊,大家都叫這里姑娘居。
柳雙雨听得這懸山秘境中幾乎每一處景觀都跟「姑娘」二字有關,便笑著問道︰
「你們這里左一個姑娘,又一個姑娘,莫非這里就是傳說中才有的女兒國不成?」
他的話又引發了兩個姑娘的一陣吃吃輕笑。小翠看來對這里更加熟悉些,再加上她天生嘴快,就又搶話道︰
「不呢。我們這里的姑娘很少,連上我和靈靈姐,也超不過十個。」
「超不過十個?」柳雙雨有些詫異了,「那為什麼都叫姑娘河姑娘湖呢?難道——」
他說到這里,忽然意識到什麼,臉色變了一下,仔細斟酌了下詞句,然後看了看小翠,又看了看靈靈姑娘,轉而對靈靈姑娘說︰
「靈靈姑娘,難道這里所有的地名都是因三姑娘而來?」
靈靈姑娘听了,睫毛眨動了一下,嫣然一笑道︰「我對這里也不是很熟悉呢,不敢亂猜。還是讓小翠跟你說吧。」
她扯了下小翠衣襟,意思是讓小翠來講。
小翠此刻談興頗濃,便興高采烈說道︰
「哥哥,你真聰明呢!真是這樣,這懸山秘境所有的一切,都要用我們三姑娘來命名的。你以後會知道的更多!」
「哦?」柳雙雨听完,不由沉吟起來。
這三姑娘被稱為何仙子,還在他意料之中。畢竟那三姑娘的神通他多次見識,端的是具有鬼神莫測之功。但她的來歷又極其神秘,早在藥園六極冰穴處,他就懷疑三姑娘能看穿他太虛幻鏡隱身之效,後來三姑娘多次未卜先知般解救他危難,還曾派火紋鳥來相助自己,這一切都讓他感激仰慕。從藥園初會到秘境退敵,他對三姑娘又愛又敬,這種感覺朦朧而美麗,常讓他在每次想到時都心跳不已。
而今,等他親自置身懸山秘境的姑娘湖畔,見這三姑娘幾乎就是整個秘境的主人,甚至連這里的山川河流湖泊都要以她的名字來命名,這讓他內心隱隱泛出不安。他似乎警覺到什麼,但偏偏那頭緒極為縹緲,讓他想抓又無法抓住。
「你們說——三姑娘正在四喜觀講道?」柳雙雨試探著問道。
「對呀,那些牛鼻子老道最服我們姑娘啦。我和靈靈姐要不是為了照顧你,都想要跟去听呢!」快嘴小翠說道。
柳雙雨對小翠歉意一笑,接著問道︰
「你們三姑娘講的是什麼道呢?跟修仙有關還是?我沒有福氣去求教,在這兒听小翠姑娘說說也好。」
快嘴小翠眉飛色舞說道︰「姑娘講的當然是天道仙道——」
她正說到這里,靈靈姑娘拽了下她衣襟,她這才自知失言,捂著嘴吃吃笑了起來。笑了半天,這才說道︰
「我今天嘴太快,好多不該說的都告訴哥哥了,姑娘回來後,這次真的會責罵我,說不定一頓皮鞭會免不了的呢。」
柳雙雨听完也跟著笑了起來,他對快嘴小翠的這個話並不當真,看這個小姑娘言行無忌的樣子,估計早在平時被三姑娘嬌寵慣了,不然不會這樣嘴里存不住話。
他對三姑娘去四喜觀講授天道仙道之事,多了個心眼。這天道仙道關乎天命和逆天的修為,豈能是誰都能講的?再說那四喜觀又是和等地方?四喜觀地處紫姑山九山之一的淨瓶山,乃是整個山系的主峰,四喜觀觀主淨瓶老道是得道的真人,也是淨瓶山一山之主,法力高強地位尊崇自不必多說。眼下這個三姑娘居然去那里講道,而且照快嘴小翠的意思,她還會被諸多臭道士大力追捧,這件事實在是耐人尋味。
難道——
柳雙雨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名字,但又覺得這個想法過于驚世駭俗,使勁搖搖頭,將那個神秘的名字從腦海中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