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展子江見主人面露不悅,就殺氣騰騰地扛著鋤頭走到前來,沖著那為首的女將大喝一聲︰
「呔!兀那女將,你賊眼溜溜看我家主人做甚?我家主人出身貴冑,地位尊崇,又豈是你這小邦女子能隨便看得?」
那對面女將見他出言粗魯不文,也不生氣,捂著嘴咯咯笑個不停,兩眼只在柳雙雨臉上掃個不停,再也不肯移開。
女將旁邊一個頭戴雉雞翎的女兵見女將不言,便拍馬沖到近前,高聲喝道︰
「不知好歹的東西!這是我們花蕊國的花信公主,你哪里來的莽夫,敢這樣對我們公主無禮?小心我取爾的狗命!」
那戌奴展子江本是狗身所化,見對面女郎騎在馬上耀武揚威,哪里還忍得住,便回身向柳雙雨請戰,要出去會會那女郎。
柳雙雨正被那花信公主看得不耐煩,見狀急忙揮手準戰。戌大一看大喜,怒嚎一聲,揮舞起手中鋤頭,穿花般直奔對面女兵而去。
女兵原只想呼喝兩聲震震場面,沒想到這戌奴展子江說戰就戰,說話間就已經殺到,她惶急之下也來不及逃跑,只得揮舞手中鋸齒刀迎了上去。刀鋤相踫,當的一聲巨響,女兵手中的鋸齒刀就被震飛。她緊勒馬韁掉頭要跑,早被展子江攔腰一鋤,立刻身分兩截,魂斷香消。
展子江見旗開得勝,哈哈一笑,揮舞鋤頭就直奔對面花信公主而去,他剛跑兩步,就听見後面老麒麟墨林大喊了一聲「小心」,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覺得身上一緊,早有六七條山藤野蔓將他連同鋤頭牢牢縛住,他半點動身不得。
他本還待掙扎,對面那花信公主早將手一抖,一條長長的繩索就從手中飛出,將他從馬上直帶了下來。
「給我綁了!」
柳雙雨見展子江被五花大綁而去,心中大怒,他回視了老麒麟墨林和剩余戌奴一眼,心知墨林年紀老邁,其余戌奴又不懂法術,上去後絕不是花信公主對手,便向前一縱,騰騰朝花信公主走去。
花信公主見他身手矯健,生氣時一張臉蛋更是俊美中透著男人的英氣,不由心中愛煞,兩只眼楮花痴般看著他走來。
「哥哥生氣了?要不要妹妹給你擺酒賠罪呀?」花信公主的嗓音嗲得幾乎能擰出水來。
「誰是你的哥哥?無恥!」柳雙雨面沉似水。
「呦——哥哥真生氣了?嚇得小妹的心撲通撲通跳呢。哥哥,不信你伸手模模。」
柳雙雨哪兒見過這麼無恥的女人,他氣得雙眉倒豎,兩臂微分,幾顆火彈就在手中捻出。他懶得跟花信公主廢話,十指連彈,火彈呼嘯而出,一半砸向了花信公主,另一半砸向了後面的人群。
火彈見人即爆,砰砰幾聲響過,花蕊國城門處立刻變成了一片火海。
那花信公主見機得早,早在火彈襲來時,兩手就幻化出幾面青藤編織的護牆,火彈撞擊在護牆上連聲爆開,連續炸開三道護牆,在最後一道牆面前威力減弱,附著在藤牆上緩緩燃燒了起來。
花信公主見柳雙雨手段狠辣高強,暗暗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輕敵。她平素床第生活就非常不檢點,現在縱然是心中愛煞這個俊面郎君,卻也不敢妄自尊大。她怕柳雙雨趁勢來襲,急忙誦念咒語,一大片長著鐵蒺藜的毒藤從她腳下蜿蜒而出,阻住了柳雙雨的去路。
老麒麟墨林總听說過花信公主手段高強,對她這化藤為兵之術更是早有耳聞,他生怕柳雙雨不察,急忙大叫一聲︰「主人,小心腳下!鐵蒺藜有毒!」
柳雙雨見對方應變迅速,冷笑一聲,心道,你這藤網能擋住別人,又焉能阻擋我半步?他不去看那越行越近的鐵蒺藜藤條,而是仰天清嘯一聲,縱身一躍,人就在空中化身為鷹,略一盤旋,就自高向低直奔花信公主飛來。
花信公主身邊那群草兵花將本就被柳雙雨幾把火燒怕了,現在見他化身為蒼鷹,天兵天將般殺將下來,一個個嚇得肝膽俱裂,鼓噪一聲,全都四散跑開。城門前的空地上此刻就只留下了花信公主一人。
花信公主騎在獨角馬上,看見天上飛鷹奔襲,也一下子嚇得花容失色,她雙手連揮,什麼草網花毒都無差別地飛向了空中。柳雙雨在空中或躲或擋,只數息時間就殺到花信公主頭上。他剛才躲閃得頗為狼狽,現在見身前再無擋格,怒極而笑,雙手連揮連彈,冰彈如雨點般沖著花信公主撞去。
這一連串冰彈電光石火般迅疾,花信公主來不及躲閃,全數都挨在身上。無聲無息的,冰彈所化冰水將她澆了個透徹,並迅速凝結在一起,將她凍成了個大冰坨。
柳雙雨沒想到事情進展得如此順利,眨眼間敵酋就擒。不由大喜,他將雙翅一收,飄然落在冰坨之前,揮拳朝冰坨砸去。
「主人,小心!」
墨林的驚呼聲剛剛傳入耳際,柳雙雨就覺得全身一緊,待到看時,自己已經像春蠶般被包裹在一個厚厚的草繭里,透不過半口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