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雙雨對此見怪不怪,頭腦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他掌中那根寒鬣烏金槍的槍頭如龍舌吞吐,迸射出一連串耀目的電光。
大家看見兩件神兵俱都有獨到的神通,不由看得心馳神往,開始紛紛猜測兩個人的勝算。這里面很少數知道柳雙雨曾經敗績的,心理則或是慶幸,或是擔憂。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一場爭斗將要開始時,突然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們這樣做太不好玩了嘛。我們這場比試要加點彩頭才好。」
人們循聲望去,只見說話的是一個嬌憨可愛的女孩,正是那龍宮三公主敖茵。
「彩頭?你要什麼彩頭?」還沒等兩個當事人發話,權孫衍就忍不住了。他對柳雙雨和敖茵兩個人都頗有偏見,也知道自己師佷太清子的實力,絲毫沒有擔心太清子會輸,因此他才有此一問。
「彩頭麼?」敖茵咬著手指頭,裝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逗得大家都笑了起來,她這才似模似樣地繼續說道︰「你們有什麼彩頭?可別讓天下人都說你們天師宮的人小氣。」
「小氣?哼。」權孫衍讓一個小姑娘瞧不起,心里覺得特別憋屈,便接著說道︰「如果這個黃口小兒你贏得了我師弟,我這麼著,就設一個重重的彩頭。他真的贏了,我立馬撤人離開皇宮。不過,他若是輸了呢?」
權孫衍說這番話並非頭腦發熱,他這人看似行事狂妄做事魯莽,卻不是沒有心計之人。他今日見大名鼎鼎的東海龍王和紫姑山的何仙子都已經出動,而且看樣子還站在了皇室一邊,自己若再要談什麼圍困皇宮,怕真就是不開面了。就算敖茵不出來打岔,他也會找個借口退走。
三公主敖茵听了他的話,咯咯一笑,右掌心一翻,嘴里不知念了兩句什麼咒語,人們只覺眼前紫光一閃,接著紫光中透出了紅光,就看見了騰騰的烈焰在敖茵掌心中燃起。
眾人看了一會兒,眼楮逐漸適應了烈焰的強光,這才看得清楚,原來敖茵手中早托了一盞三足的青銅油燈,燈上焰光燦燦,看上去煞是好看。
權孫衍和太清子都是天師宮的骨干,互看一眼,都心中納罕。他們平素見過珍寶無數,敖茵手中這盞銅燈雖然外觀上漂亮好玩,卻更像個給大孩子們耍的玩具,看上去並非什麼極品的法器。只是這東西出自東海龍宮宮主之手,傳說東海水晶宮寶物最多,這盞青銅燈另有什麼妙處也說不定。
想到這里,權孫衍哈哈一樂,說道︰「小姑娘,你手里這個東西倒真是好玩,也罷,我就信你一次,就當它是個彩頭了,我可以做主,讓我師佷跟你賭一次。你要輸了,這個東西就歸我了,到時候可不能哭鼻子耍賴不認賬。哈哈哈哈!」
他心中早想著趕緊將今天的事結束,索要彩頭只不過是為了面子上好看,哪里會貪圖一個小姑娘手上這麼個玩意?
敖茵得了紫姑仙子的吩咐,就等著他這句話呢,聞言大喜,扭頭沖紫姑仙子做了個鬼臉,然後沖著柳雙雨大聲喊道︰
「柳哥哥,接好了。這個青銅盞你先替我保管著,要是輸給那個牛鼻子老道了,就將銅燈給他們,我們可不能學他們愛耍賴哦。」
說完,她又沖權孫衍吐了吐舌頭,神態可愛之極。
三公主敖茵本來就長得非常討人喜歡,再加上她天性嬌憨,天生就有一股不諳世事的懵懂勁兒,若不是站在敵對立場,還真是個人見人愛的女孩。她這一揚聲作態,眨眼間就逗樂了一大片人,就連對面的太清子也有些忍笑不禁。
柳雙雨和其他人不同,他雖然事先得了三姑娘的提示,知道一會兒和太清子交戰時,自己若能激活了這個六合生滅青銅盞的威力,今天怕是可以立于不敗之地。但他眉心那盞燈乃是雌燈,專司防守護主,要想擊敗太清子,他怕是還要有其他的手段。現在敖茵借要彩頭之機將雄燈也交給自己保管,自己立馬就能攻守兼備了。
想到這里,柳雙雨喜不自勝,揚手接了青銅盞,往額頭上一拍,啪的一聲爆鳴,那盞雄燈就這樣消失不見。
權孫衍不耐彼此長久對峙,便對太清子使了個眼色,然後大聲說道︰「既然彩頭已定,大家都是證人。比試現在開始!」
太清子和柳雙雨听了,精神均為之一振。他們分別向對方拱手行禮,柳雙雨見對方自持身份,不肯主動進攻,就也不客氣,一抖掌中寒鬣烏金槍,一溜電光從人們視線中劃過,烏金槍宛如一條毒龍,朝太清子殺去。
看對方槍勢奇詭,太清子不肯怠慢,他將太乙分雷劍斜著向上方一撩,就想撥開柳雙雨的槍勢。沒想到,他剛要一撩一撥後趁勢強攻,那槍劍交擊的位置上忽然響過一連串爆炸般的聲音,柳雙雨槍尖上的電光順著太乙分雷劍蛇形怕了過來,不到一眨眼時間,就順著劍身攀上了劍柄,太清子被電得手一麻,險些將分雷劍甩手扔掉。
另一面,太乙分雷劍上封印的八十一道輕雷也發出一陣低沉的車輪子般滾動的聲音,那些輕雷長了眼一般,都流星般撞擊在柳雙雨的胸膛,現場響起了駭人的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