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小伶本來正在沉思中,倚靠在一塊大石旁,心中想念著和柳雙雨的往日種種。她回憶起兩個人第一次相見,就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目光如磁石般吸到了一起。之後,兩個人也不知道老鴇兒都絮絮叨叨說了些什麼,自己稀里糊涂吃了些什麼,只記得柳雙雨吩咐下人拿出大塊大塊的金銀,然後對著自己殷勤勸酒,眉目傳情。
進了閨房之中,兩個未經人道的雛兒居然都能無師自通,各種郎情妾意口舌糾纏,居然都做的像模像樣。她蜷坐在柳雙雨懷里,跟個郎面對面纏mian,那種感覺用銷魂二字怕也不能形容得盡。
正在痴想著,她忽然耳畔又听到了柳雙雨熱切的呼喚。
還沒等她對聲音仔細分辨,就覺得自己身子飄飄悠悠飛了起來,然後在風中轉折兩下,就落入了一個溫暖如火的懷抱。
她抬頭看清是柳雙雨時,身子早坐在了柳雙雨的懷中,臀下跟對方的肢體稍一接觸,全身立刻酥軟不堪。她兩眼一閉,申吟一聲,就送上了雙唇。
四唇甫接,柳雙雨心中的火苗就騰騰燃燒起來。
小木精剛才的痴纏,三姑娘前番的冷漠,對商小伶曾經有過的怨懟和委屈,此際都化作了一團熊熊欲火,燒得柳雙雨失去了理智。
他用手扳住商小伶的頭,低下頭去,啜吸著商小伶嬌艷紅潤的嘴唇。他的舌頭霸道地侵略過去,從對方唇間抵開一道縫隙,一路滑行,攪動了商小伶唇齒間所有的燥熱和不安。
熱烈,再熱烈,柳雙雨的瘋狂和商小伶的嬌喘,在車中爆燃。
咳,咳,咳……就在柳雙雨剛解開商小伶的上襟,將虎爪探入時,葉親王在外面猛烈的干咳將二人驚醒。
「柳公子,好了沒?」葉親王的聲音中帶著猥褻。
「好了,好了。就來。」柳雙雨滿面通紅地放開懷中的商小伶,將迷迷蒙蒙的她暫時放到了小木精懷里。
怎麼辦呢?總不能帶著三個人都去,太後只說要見商小伶,並沒說還要見別人。再者,他去了慈寧宮,馬上又要去天師宮了,危險重重,斷然不能讓女孩們陪自己冒險。
想到這里,他趁著小木精也意亂情迷之際,拿出江山美人扇只那麼一搖,小木精就來不及反抗,倏的被吸入了扇里。他接著又嘿嘿對著快嘴小翠笑了兩下,快嘴小翠只覺得毛骨悚然。她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抗議,便也沒有例外的,被收入扇中。
先料理完那兩個礙事的丫頭,柳雙雨伸手拍了拍商小伶的肩膀,示意她跟自己下車。
自從恢復記憶後,對這個讓自己曾經愛過恨過的女孩,他的內心無比復雜,特別是兩個人單獨相對時,他想不出應該用什麼態度跟她相處。
他也曾听她講過兩個人別後的故事,講她也被老鴇兒騙了,長達一年多,每天被深鎖在翠金樓中,被人晝夜看管不能逃月兌;講她那一次趁亂去郊外看他,卻遇到他與二娘長亭送別;講太後壽宴時點名要京城四大名妓入宮獻唱,她如何被太後相中收為義女,之後又自贖自身……這中間,她提到最多的就是他柳雙雨的名字,說得最多的,就是她無時無地不在對他刻骨相思。
他願意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因為他們重逢後,他看到了商小伶的痴情,他也不願意相信商小伶也跟老鴇兒一樣,是個只認金錢不認情義的人。——這一切他都明白,都反復想過,但現在讓他立刻接受商小伶,跟她毫無隔閡地,還像以前一樣相處,說實話,他還做不到。或許,剛才車中的沖動,只是個意外。
商小伶的心全系在了柳雙雨的身上,她又是何等的心思細膩,對方此刻的想法,他又哪兒能感知不到?她有些傷心,但也有些坦然。她相信自己的真誠最終能融化柳雙雨心中殘留的寒冰,為了他,為了他們今後的幸福,她願意等。
看著兩個人從車上下來神色各異,葉親王何等老奸巨猾,只是在旁邊樂呵呵地裝傻。
像一個小妻子一樣,商小伶幫柳雙雨整了整衣襟和頭發,便溫柔地看了他一眼,悄悄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