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雙雨急于沖出太虛幻鏡,前往天師宮內宮赴宴,卻意外地發現,玉笛公子和紫衣少女暈倒在了旁邊。
現在的情勢,柳雙雨完全可以拋下二人不管,但他做事向來講求有始有終,想到這二人乃是自己帶來的,他沉思了片刻,還是決定將二人帶走。
他將玉笛公子背在了背後,又囑咐商小伶和敖茵一齊架起紫衣少女,安排好這一切後,他便和敖茵共同祭出太虛幻鏡,一行五人直奔幻清仙境之外而去。
沒有了蘭兒姑娘等人的阻擋,幾個人的行程異常順利,穿過一片青蒙蒙的光霧,他們面前豁然開朗,一片檐牙角殿出現在眾人面前。
出乎柳雙雨意料的,這天師宮的內殿並沒有外殿那樣的巍峨壯觀。高大的殿門和華麗的裝飾都不見了,整個建築群在綠蔭掩映下,呈現出一種古樸和自然的風貌。
在柳雙雨的印象中,除了太清子外,其他的天師宮中人都是趾高氣揚目中無人之輩,就連天師宮的外宮也極盡炫耀夸張之能事,而眼前宮殿的格局如此清新樸素,實在讓他對這天師宮的主人刮目相看。最起碼,這樣的宮殿是權孫衍這樣的庸俗性情設計不出來的。如果自己推斷無誤,這內宮的規劃應該出自天師宮宮主張天師的手筆了。
天師宮內宮門口,幾個身著淨潔道士袍的小道士正笑吟吟地站在門口迎賓。他們一個個身著皂袍,手執拂塵,態度謙恭。
看見柳雙雨一行人來到,早有幾個小道士迎了上來。
「不知來的是哪幾位道友?貧道妙言這廂有禮了。」為首的一個長眉秀目的道士主動上來問訊。
「在下紫姑山柳雙雨,這幾位都是在下朋友,見過妙言道兄。」柳雙雨見對方禮貌有加,怎肯失禮于人,急忙還禮道。
「呵呵,幾位道友既然能闖過本宮設置的幻清仙境,必定有非同一般的神通,我天師宮上下都必奉為上客。眼下天師宮品令宴已經開始,道友們還請隨貧道赴宴去吧。」妙言道士先對柳雙雨等人客套了幾句,接著便步入正題,出語邀請幾人赴宴。
「品令宴?」柳雙雨听到這個名字,非常意外。
「難道柳道友沒有听說這件事?」妙言道士有些意外。
「在下來時,確實沒有听說。敢問一聲,這品令宴莫非跟那回春改元令有關?」柳雙雨的好奇心讓吊了起來。
「呵呵,是的。我們天師宮宮主張天師最近剛從賊人手中奪回了回春改元令,這次廣邀天上人間的道友,希望大家能有機會一同品鑒此令。柳道友預先不知也沒有關系,能參與這場盛典,也是天大的福緣哪。」妙言道士話語中頗有些自豪。
柳雙雨听說了這品令宴,心中復雜難言,再加上他此刻心系二娘安危和天師宮內形勢,恨不得立刻生出翅膀飛入那天師宮大殿之內。現在見這妙言道士說話客氣又毫不嗦,不由對他心生好感。見對方出言邀請,也正中了他的心意,便連忙答應,抬腿欲行。
「且慢!」
一聲斷喝阻住了柳雙雨等人的腳步,柳雙雨和妙言道士一齊朝聲音來處望去,只見喊話的是一個滿臉橫肉身高體胖的老道士,年紀在五十歲左右,神情倨傲,步伐囂張,正快步朝這里走來。
妙言道士看見此人,不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虛伸出雙臂,示意柳雙雨等人暫且別動,接著換了一副笑臉,朝著對方迎了上去。
「妙言參見太機子師叔,不知師叔有何見教?」妙言行禮道。
「哼。」被喚為太機子的道士鼻子中哼了一聲,連正眼都不去看他,轉而打量了柳雙雨等人幾眼,冷然問道︰「妙言,這幾個是什麼人?看樣子年紀不大,居然也能同時闖過我天師宮的幻清仙境。」
妙言道士見師叔動問,連忙再行一禮,說道︰「啟稟師叔,這位小友來自紫姑山,名喚柳雙雨,乃是個年輕有為之士,其他幾位都是他的朋友。」
說完後,他又轉向柳雙雨介紹道︰「柳道友,這位是在下師叔太機子,一身道法通玄,道友請來認識一下。」
柳雙雨見來人名叫太機子,和那太清子顯然乃是一輩,他又見妙言道士對這太機子的態度格外恭敬,雖然不喜對方做派,卻也知道對方不是個好惹的人物,只得抖擻精神,前來見禮。
他恭子剛要說話,誰知那太機子老道見了他滿臉喜色,早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這一禮就沒能行了下去。
太機子用力拍了拍柳雙雨的肩背,大聲說道︰「原來兄弟就是大名鼎鼎的紫姑山柳公子,貧道失禮了。我等你很久,兄弟千萬不要客氣,這就隨我去吧。」
他這一番說話,道不道,俗不俗,還有些前言不搭後語,讓柳雙雨听了實在是莫名其妙。就連旁邊的妙言道士也非常納悶。他素來知道這位太機子師叔性情傲慢,對晚輩和本領不如他的人向來無禮,卻不知他為何對這剛剛見面的柳公子如此禮數有加。
太機子見柳雙雨站在原地還有些遲疑,便有些不耐煩,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大聲說︰「快走啦,我幾位師兄,還有那位長得跟仙女似的道友,都在大殿內等你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