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素神尼在柳雙雨發生異變之後,就退到了一旁,看他和那群老者如何周旋。讓她沒想到的是,柳雙雨沒用三言兩語就擺月兌了困境,現在竟然還有不少老者站在他一邊,要和自己為難,她不僅臉色有些蒼白。那群老者中有幾個硬手都不好對付,要是單論其中任何一個,她全都不怕,但若是這群老者聯手跟她放對,那絕對是她不願招惹的麻煩。想到這兒,她心中一陣惱亂,干脆扭過頭去,不再看著這邊。
紅袍老者看見天素神尼反應,不由嘻嘻一笑,用手指了指天素神尼的樣子,對柳雙雨說道︰「年輕人,看見了吧?那個老尼姑怕我們呢。你放心了,他今天絕對不敢再來招惹你。」
柳雙雨神功突進後,心中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他本想一會兒再跟天素神尼比試一番,看看自己現在的功力和天素神尼究竟還相差多少。不過,既然有人肯給自己當擋箭牌,他自然樂得不再出手。
「謝謝幾位前輩了,」柳雙雨深施一禮說道,「幾位前輩這樣幫助雙雨,不知前輩們是否有什麼事要雙雨效勞?」
紅衣老者听了哈哈笑了起來。他用力拍了拍柳雙雨的肩膀,意示嘉許。他扭頭看了看周圍人們幾眼,便附在柳雙雨耳旁說道︰
「小兄弟,你能否告訴我,你是怎麼被那紫虛老道騙的?他到底騙了你什麼東西?」
他說話時故作神秘,其實聲音並不算小,至少都有意讓周圍的老者們都听見了。那些老者早就心中作癢,現在見紅袍老者代自己問出了心里話,不由都胸懷大暢,一齊支稜起了耳朵。
柳雙雨見這些老者一個個年紀老邁,論輩分恐怕比自己的爺爺都要大,卻一個個童心未泯的樣子,不由頗為頭疼。他一時模不著對方心思,就干脆轉而反問道︰
「雙雨是個後生小子,當不起小兄弟這個稱呼。今日多蒙幾位前輩關愛,還沒有問過幾位的姓名,雙雨冒昧,敢問幾位前輩高姓大名,怎麼稱呼?」
他一邊說,一邊給幾個老者行禮,禮數盡得格外周到。那些老者見他出言乖巧,行止有序,不由都個個心中歡喜。還是那個紅袍老者說道︰
「小兄弟,我們大家平輩論交,你再也不要有什麼客氣,不然我可要著惱了。我叫王大寶,他叫張二寶,他叫李三寶,他叫趙四寶,他叫劉小貝。我們五個人合稱天邙山五寶真人。」
紅袍老者一邊說,一邊指著旁邊的其他老者進行介紹。他所說的王二寶李三寶等人,均穿著各色大袍,樣樣都鮮艷之極;唯獨那個劉小貝一身白袍,站在老者們中間,多了一點仙家韻味。
柳雙雨一時也記不住那麼多名字,心道,這幾個老者名字都簡單好記,只是帶了些古怪,不知他們爹媽給他們起名字時,究竟是想讓他們以後多多擁有金銀財寶,還是覺得他們個個都是活寶?他想到這里,忍不住想笑。不過他平時一向斯文有禮,又怎會在這個時候克制不住?他見紅袍老者熱情介紹,便也不厭其煩,跟眾人一一行禮相見。
介紹完天邙山「五寶」後,紅袍老者又向他介紹了剩余幾人。其中那個讓柳雙雨印象深刻的慈和中帶有威嚴的老者是個獨行的散仙,有個名目叫做定盤星褚江,平素跟天邙山五寶真人關系甚好。
紅袍老者將眾人向柳雙雨逐一介紹後,就笑著說道︰「小兄弟,這幾位老朋友你都見過,大家都不是外人,你可否將你受騙的詳情跟我們說說?」
柳雙雨本來使用拖字訣,想分散下眾人的注意力。沒想到那紅袍老者看似說話天真單純,記性偏偏極好,到了現在,又再次將問題提了出來。
柳雙雨這次不好再推,他沉吟了一下,便誠懇地對著老者們說道︰「恕雙雨冒昧地說一句,雙雨確曾受過那紫虛真人之騙,還差點為這丟了性命,但此事跟什麼寶物的丟失被騙真的一點關系也沒有。各位如果關心的是什麼金銀財寶的來龍去脈,恐怕听了雙雨的敘述會格外失望。」
「和金銀財寶無關?那麼和女人有關沒?」一個粉紅衣袍的老者涎著臉問道。
女人?柳雙雨腦海中不知怎麼,出現了紫姑仙子的身影,他隱隱感覺到了了什麼不對,心悄悄沉了下去。
他認真回想自己初到紫姑山的經歷,那些小道士們說要吃自己肉的話絕非恫嚇,而那紫姑仙子乃紫姑山真正的主人,她那所謂的九牲九子生祭上天的事情也絕非只是傳聞。那麼,紫姑仙子明明早就知道了自己就是那九子之一,為什麼還對自己這樣好呢?這里面——想到這里,他再也不敢想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