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師沉思了一下,回答說︰「作為每一個普通凡人,都身具三魂六魄,但部分天賦異稟之人,卻具有三魂七魄或者三魂八魄。小伶前世為九天玄女,她的魂魄遠較常人為多,共有三魂九魄。若是用普通練魂之術,得到小伶的三魂六魄絕沒有問題,但剩下的三魄若是不得完全,回春改元令的威力就要大打折扣。大風國皇室特別是慈寧宮花費了恁多心血來重塑令牌神威,絕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能充分還原令牌威力的機會。」
「嗯,要是這樣的話,那凝魂丹還真是很重要了。」柳雙雨思索道。
張天師接著又說︰「據我的人查知,慈寧宮早在半年前就托天庭的赤腳大仙來幫著煉制此丹。那赤腳大仙俗家名字姓駱,那十八羅漢也姓駱,都是赤腳大仙在凡人界的後人。而且,據我所知,當今慈寧宮太後也應該姓駱的,她和赤腳大仙必定有著非同一般的血緣關系。」
「啊?這麼有背景——」柳雙雨心頭的壓力又多了一分。
「嗯。赤腳大仙在天庭的潛在勢力很大,他平時最喜歡廣交朋友,出手豪闊,現在看來,他八成在天庭要醞釀什麼陰謀。這回春改元令與其說是大風國皇室要拿到,還不如說是赤腳大仙想要得到。」
「那慈寧宮的回春改元令又是怎麼丟的呢?」
「回春改元令是我派人盜取的,呵呵。」張天師說,「我從那九天之地來到這凡人界,自然是要先建立自己一個根據地。我選在這大風國的京城來建造這座天師宮,自然是有所圖謀。我天師宮的潛在勢力多多,就連宮中的護法和副宮主都不甚了解。我不是對什麼人都放心的。」
「嗯,我懷疑那個權孫衍就有問題。」柳雙雨插嘴道。
「對,那個權孫衍我早就開始懷疑他了。他近幾十年來行止有諸多異常,種種疑點越來越多,像上次沒有稟告我就軟禁了二娘,這都是問題。只是我吃不透他被哪方勢力所收買,所以遲遲沒有動他。」
「他莫非被慈寧宮的人收買了?」柳雙雨問道。
「不像,應該另有其他的後台。」張天師說道,「我在天師宮密殿之內豢養了一群死士,還有一群奇才異能之士,這兩種力量各有特點。死士們個個對我忠心耿耿,乃是我自小養大的一群孤兒,每個人都來歷清白,而且我從不讓他們輕易和外界輕易接觸,防止他們一不小心被外部力量滲透。而那群奇才異能之士雖然各自都身懷絕技,但來歷頗為復雜,即使事先都經過我反復考驗,但我不敢對他們抱有太大的信心。」
「這麼說,慈寧宮的回春改元令,就是那批奇才異能之士盜取的了?」
「是的。我從那批人中遴選了十三個人去共同完成那個任務。他們每個人要是單獨和人較量,都算不上頂尖的好手。但十三個人各有特長,組合在一起,卻有超乎人們想象的能力。而且他們相互之間配合很久,磨合的非常好了,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自由進出慈寧宮,並且能從重兵防守之地成功盜出回春改元令而當時不被對方察覺。」
「那回春改元令後來又丟了是怎麼回事?」
「這是我事先沒有預料到的。我這次選的十三個人,雖然沒有那批死士一樣忠誠不二,卻也是有根有底之人,我當時對他們還比較放心。他們成功地將令牌偷盜出來,東西在天師宮才放了不到一個月,就又出了事,這里面肯定大有問題。」
張天師的臉上現出回憶的樣子,說道︰「我記得那天令牌盜回後,我為了避免牽扯更多的人知道此事,便沒有另行委派他人,而是繼續讓這十三個人來看管回春改元令。這樣做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在短時間內將他們和外界隔絕起來,他們負有看管重任,按照天師宮的規定,自然是沒有資格隨意出宮的。而且就算是天師宮內部,能夠有資格和他們接觸的,算上送飯菜的童子,也不過五六人,這是我當時能想到的最好的一個方案。問題或許真就出在權孫衍身上,他是有權利和那些人接觸的一個。」
說到這里,張天師臉上現出一絲懊悔,說道︰「我當時心系小伶之事,急于奪得那回春改元令,防止他們凝魂丹過早練成,猝不及防間小伶再糟了毒手。奪回令牌後,我又多方設法,想讓小伶早點明白自己的身份來歷,洞徹慈寧宮的陰謀,精力都投入到了上面。只是這一切都需要時間,還沒等我充分展開手腳,天師宮禍起蕭牆,令牌就失竊了。」
柳雙雨見他神情,知道他為了女兒之事,數百年來殫精竭力,不知花了多少心血。可惜了,那商小伶至今還不明真相,就算是自己親自去跟她說知這一切,她又能夠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