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輪星盤上的萬千鳥靈都各自凝聚為一只長頸三足的巨大的血鳥,在星盤中盤旋飛舞。另外三只巨大的血鳥將星盤馱在了背上,振翅就要離開。
柳雙雨見了此時情景,任憑他心中再膽怯生寒,也不肯錯過這難得的良機。
要知道,他費了多大心力,從幻清仙陣的一步登天牌樓處走過來,一直闖到了天師宮的內殿,中間經過了多少波折?他救回二娘後,心中剩下的另一個執念,就是搶奪回春改元令!
小木精,敖茵,商小伶,三姑娘……這些他至親至近至敬的女子,無一不和那回春改元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他對這回春改元令,可謂是志在必得。
要說他再如何心切,也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他深知自己本領低微,要想將回春改元令奪到手里,那幾率可以說是低到不能再低。但他天生一股倔強的勁頭,明知道勢不可為,也絕不會輕言放棄。
這東北角星陣的三輪星盤,毫無疑問是三枚回春改元令的化身。他和敖茵商小伶三人,還曾經為是否來這片星陣發生過爭執。來到這里後的經歷,也確實證明了這東北角陣的凶險,第一波趕到這里的散仙魔怪,怕不有上千人,在時間不長的情況下,就盡皆死在了這里,其死狀之詭異,想想也令人生畏。要說第一波人的死狀,柳雙雨只是看見了結果而沒有看見過程,那麼第二波人的死狀,他從頭到尾看了個清清楚楚,這三輪星盤的血腥詭異,足以將膽量最大的人苦膽嚇穿。
然而,柳雙雨到了現在已經沒有了退路,小五迷陣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要是他再猶豫,最終只能是被淘汰落得個徹底失敗的資格。更何況,現在偌大個東北角星陣的人全都死光,空空蕩蕩的,只剩下了他們三人,若是到了這種地步,他都不敢出手攔截,那和行尸走肉又有何異?
想到這里,柳雙雨不再等待,他仰天發出了一聲高亢的長嘯,兩腳狠狠蹬在地上,大叫一聲跟我來,就雙手執著寒鬣烏金槍,直奔三輪星盤而去。跟他同體連枝的敖茵和商小伶也精神振奮,連連發出輕叱,和他齊心殺去。
他的嘯聲顯然引起了三只血鳥的注意,那三頭鳥似乎有靈性一般,看見柳雙雨沖來,三只鳥交頭接耳一番,便齊齊一振翅,將頭顱轉向了柳雙雨的方向。
柳雙雨深知這三只血鳥的詭異,他不敢將身形過分靠近,距離血鳥還有兩丈多遠時,他便將八九玄功的靈力驅入掌心的寒鬣烏金槍之中。他最近爭戰,這桿烏金槍是他常用的兵刃,他目前駕馭這桿大槍已經較之前大為純熟。靈力剛一注滿槍身,烏金槍的寒鬣毛便悉數鼓脹了起來,槍頭化作一條似龍飛龍,似蛇非蛇的怪物,嗚嗚叫了兩聲,便帶著電光朝著三只血鳥沖去。
這枚帶電的槍尖,若是和散仙爭斗,還未必會有太大威力,但柳雙雨面前的三只血鳥,均是由萬千鳥靈組成,渾身上下,都是血鳥的魂魄。放之四海,幽靈鬼魄沒有不怕雷電之物的,寒鬣烏金槍的槍尖所到之處,血鳥都發出一陣陣哀鳴,被那槍尖掃蕩而過。
柳雙雨見狀大喜,他正待抖擻精神乘勝追擊,卻見那剛剛被電光沖散的血鳥的軀體,又在轉瞬間重組了起來。它們背上的三輪星盤剛才也只是略微下沉了一下,隨即便回復了正常。他眉頭一皺,也不靠近,索性將寒鬣烏金槍使發了,鑽刺撥掃等各式招數盡皆使出,將那三只血鳥的身形一次次掃得七零八落。但組成那三只血鳥軀體的鳥靈數量實在是太多了,每次血鳥身子被沖散時,轉瞬又會變回原樣。
他越殺越心驚,自己沖殺了半天,那三只血鳥的形狀也不過比先前小了兩圈,血紅的顏色淡了幾分,但距離真正將這三只鳥靈滅掉,怕還需要較長的時間。但柳雙雨此刻哪里還等得及?三姑娘先前大破小五迷陣的主陣,一個人就奪得了六輪星盤。那些凶神惡煞們見從三姑娘手中奪取星盤沒了指望,早就拿定了主意要殺向其他方向。他所在的東北星陣上鬧出了這麼大動靜,又怎能不引起人們足夠的關注?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有無數強者殺到,那時候,他還怎麼會有機會奪得這三輪星盤?就算他得到了,到時候怕也是為他人做嫁衣,最終還要將星盤拱手送到人家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