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相別一笑泯恩仇
柳雙雨沉聲說道︰「鳳娘娘。此事與碧華無關,請你不要遷怒于他人。」
葉碧華心頭震蕩,說道︰「柳哥哥,不管你和這個女人過去有過什麼恩怨,今天有什麼事,碧華都願意和你一起承擔!」
這對青年男女本來是萍水相逢,因為一個美麗的錯誤才走到了一起。從最初的感官吸引到現在的患難與共,兩個人才真正體會到了彼此深厚的情意。
陳鸞鸞見兩個人手攜手,肩並肩,相互依偎著,神情無比堅定,心中不無羨慕之意。她不忍心讓這對小兒女太過緊張,便輕笑一聲道︰
「碧華,你們小兩口不要緊張過了頭。我想,柳公子肯定是認錯人了,他一定是將我當成了我姐姐。」
「你姐姐?」柳葉二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對,我姐姐。」陳鸞鸞神情平靜地說道,「我娘家一共姐妹二人,姐姐名叫陳鳳,我名叫陳鸞。至于陳鸞鸞,乃是我在百花谷用的化名。」
「陳鳳?難道——」柳雙雨再次驚愕地張大了嘴。
「是的。陳鳳,我姐姐,也就是你口中的鳳娘娘。」陳鸞鸞理了理散亂的鬢發,對柳雙雨說道︰「你可能發現了,我和姐姐長得很像,只不過她的鼻梁更長一些,眼楮更細一些。你仔細看看,是不是這樣?」
柳雙雨聞言,仔細朝陳鸞鸞看去,看了半晌,發現事情果然像對方說的那樣,她們姐妹兩個長得真的很像,但陳鸞鸞看上去明顯年輕一些,也嫵媚了一些。
陳鸞鸞見他樣子,知道他看出了自己和姐姐的不同,便微微笑道︰「柳公子,看來,你跟我姐姐曾經有過一段恩怨。你能否跟我講講,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雙雨聞言點了點頭,他並不想隱瞞事情的真相,索性將自己和鳳娘娘交往的經歷,對著陳鸞鸞說了一遍。
他的這許多經歷,就連葉碧華也是第一次听到。兩個女人听著他將故事娓娓道來,不禁都被深深吸引。兩個人跟著柳雙雨的聲音,一忽兒歡笑,一忽兒悲戚,已經完全沉浸在了那個真實的往事之中。
柳雙雨從寶豬嶺邂逅怪鳥講起。說到自己如何成了鳳娘娘的寄主,又如何帶著鳳娘娘的殘魂,一路被騙到紫姑山。鳳娘娘又如何贈給他青帝符,指導他誘哄著小青娃去一次次催熟靈果,靈果成熟後,又如何威逼利誘著他去抓捕小木精……當听到小猴兒青娃壽元將盡,小木精為了柳雙雨,甘願以身相救之時,陳鸞鸞的眼圈早就紅了,而葉碧華更是不堪,干脆撲倒在柳雙雨懷里放聲大哭。
陳鸞鸞听柳雙雨將故事前前後後講完後,跟著唏噓了半晌,然後說道︰
「怪不得,怪不得呢。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從你身上感覺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氣息,那種氣息就是我姐姐的。我和她失散了很多年,光听說她遭遇天神追殺,幾乎魂飛魄散灰飛煙滅,曾經為了她哭過不知多少次。沒有了姐姐,我一度心灰意冷,厭倦了修仙問道。甚至還動了凡心,想著來這百花谷安度殘年……」
說到這里,她看見葉碧華微微一皺眉,便婉轉說道︰「碧華,我知道你還在為我做過的事耿耿于懷。是的,我是曾經做過很多錯事,過去的經歷,讓我的心態有些扭曲,對你不夠好,我都承認。我不祈求你的原諒。」
葉碧華听了她的話,心中一動,但表面上還是不露聲色,對她的話不做任何評論。
陳鸞鸞又轉向柳雙雨道︰「你身上的氣息喚醒了我久違的深情,我最初還以為,還以為,哈哈哈哈!」
她哈哈大笑了半晌,這才止住笑,正色說道︰「本來呢,我還以為你是我的姐夫呢,因為你身上那股姐姐的氣息非常強烈。不過現在我知道了,你只是她曾經的寄主而已。看來什麼事不目見耳聞,真容易鬧笑話呢。呵呵。」
她這樣一說,柳雙雨和葉碧華都忍不住笑了,現場的氣氛頓時輕松了許多。
陳鸞鸞見現場的氣氛不再那麼緊張,心中也松了一口氣。她對柳雙雨繼續說道︰「柳公子,陳鸞有個不情之請。你既然和姐姐是在大風國分手,據你所說的情況,姐姐應該還留在大風國內修補自己的神魂。我希望能借這個機會跟你回大風國,有生之年去和姐姐見上一面。這樣此生也就沒有什麼遺憾了。」
她話說完後,柳雙雨和葉碧華都面面相覷,不發一言。
陳鸞鸞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便急忙補充道︰
「柳公子,莫非陳鸞這樣的請求讓你為難了?我知道你和碧華非常恩愛,但你是個胸有大志向的人,我料定你早晚還是要回大風國的,這里的天地太小,不適合你。我不著急,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我等你們想好吧,你們什麼時候想回大風國了,就告訴陳鸞一聲,讓陳鸞搭一趟順風車吧。你們能答應我嗎?」。
柳雙雨和葉碧華互相用奇異的眼神看了一眼,忽然異口同聲說道︰「答應,我們答應。我們當然願意!」
說完,兩個人相擁在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到了現在,葉碧華耳畔重新響起了手下葉紅綿的說話,她曾經說自己有個直覺,覺得這個柳公子的到來,能幫小姐消除多年的心病。葉碧華當時並沒有完全相信葉紅綿的話,只是抱著一個姑且試試的態度,然而。葉紅綿的預言現在靈驗了,陳鸞鸞,這個曾經的眼中釘肉中刺,這次竟然主動提出,要跟著柳雙雨離開這里了!
葉碧華這邊心中喜悅,柳雙雨何嘗不是內心輕松了許多?他自看到那輛芒星戰車後,腦子里一直盤算的就是如何才能說動陳鸞鸞,讓她這個玩火的高手心甘情願做一次自己的車夫。沒想到今天陳鸞鸞氣沖沖地殺來,最終的結果卻出現了這樣戲劇性的變化,這怎不讓他喜出望外?
陳鸞鸞不知為什麼這兩個年輕人听說自己要跟著去大風國,就都這樣高興。不過她見二人的笑聲並沒有惡意。于是也放下心來。
笑過之後,柳雙雨並沒有隱瞞,他將自己這次為闖小五迷陣第四關而錯來百花谷的事情跟陳鸞鸞細細講了一遍,接著又將自己希望對方幫著駕馭芒星戰車的事情,也都一五一十告訴了陳鸞鸞。陳鸞鸞听說葉碧華居然肯將芒星戰車送給柳雙雨,而且自己還能在這次行程中扮演如此重要的角色,心中更是喜上加喜。
彼此開誠布公說了所需後,三個人終于摒棄前嫌,聚到一起開始反復商討駕馭芒星戰車前往血夢沼的細節。
柳雙雨事先對這血夢沼和相關的旅程一無所知,但並不代表著別人都不知道。
陳鸞鸞耳環葉碧華告訴他,血夢沼也是碎葉國的領地,距離百花谷共有一萬三千里。故老相傳,血夢沼是一個無邊血海凝結而成的沼澤,那里怪樹林立,妖獸遍布,危險重重。但那里也布滿了修仙之人夢寐以求的仙草靈藥和各類妖獸內丹,更有無數前人遺落在血夢沼的珍寶,可以說,在碎葉國,血夢沼就是修仙人眼中地獄和天堂的雙重代名詞。
听了葉陳二人的介紹,柳雙雨內心充滿了探險的緊張和興奮。他自念有了這些關于血夢沼的知識,他趕到那里後,勢必會比其他闖陣的人多了些優勢。尤其是在獲得陳鸞這樣強力的臂助後,他對最後的成功又多了一層信心。
詳細交換意見後,幾個人就開始了分頭準備。柳雙雨去召集舊部,清點人頭後,將他們都成功地收入了太虛青府里;葉碧華則去準備一些日常的用度以及柳雙雨在血夢沼時可能會用到的物品;而陳鸞鸞和他們不同,她直接返回了谷主府門口,帶領一群手下直接回到了夫人府,並跟大家解釋了相關的情況,然後拿出大筆的金銀,遣散了自己身邊的人。
要說陳鸞鸞那些手下,在百花谷一向作威作福慣了,現在見陳鸞鸞要走,都知道樹倒猢猻散的道理,只得都按照人頭和等級去領了遣散費,一個個都連夜拖家帶口地走了。他們心中也明白。主子不在了,自己這些平日里干多了壞事的爪牙,繼續留在這里絕對沒有好果子吃的。
三個人分頭忙碌了半天,都各自將自己負責的事務成功地打點好,兩個時辰後,大家按照約定的地點和方式,都在芒星戰車旁會齊了。
看著眼前這個龐然大物,陳鸞鸞由衷地驚嘆和佩服。
她乃是天生的靈種,世間難尋的鸞鳳,但見到這樣巨大的戰車,還是忍不住地贊嘆連連。她將手伸出,輕輕模向戰車那高大的輪子,快接近車輪時,一蓬烈火燃起,迅速向她的手臂席卷。陳鸞鸞渾如未覺,手掌直接穿越了深藍色烈火的包圍,輕輕撫在了那堅實而圓滾的車輪之上。
看看試驗成功,陳鸞鸞不禁笑逐顏開。她扭頭對著柳雙雨嫣然一笑,接著又轉向葉碧華道︰「碧華,你也跟我們一起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