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玉女斷指膽欲寒
血羅女王出現後。剛才還嬉笑打鬧的魚女們一個個噤若寒蟬。那些被柳雙雨悄悄用火彈燒得焦頭爛額的丑男這一次更是名副其實,一個個灰頭土臉,夾著尾巴縮在後面,更不敢隨意出聲。
柳雙雨本來夾在血羅魚女和丑男們中間,並不特別顯眼,但此刻魚女們一個個都躬身施禮,丑男們一個個都破衣爛衫,衣冠齊整的他傻呆呆站在那里,卻成了鶴立雞群之屬。
血羅女王犀利的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最終停留在柳雙雨身上。柳雙雨這時候再想彎下腰隱藏已是不及,他索性做得更光棍一些,面露微笑地和血羅女王對視。血羅女王凝望了他一會兒,見他的神態始終不卑不亢,沒有絲毫的驚慌和膽怯,不由地暗暗點頭。她又砍了眾多魚女一眼,喝道︰「瓊斯麗何在?」
「陛下,小奴在這里。」瓊斯麗應聲而出,畢恭畢敬向女王行了一禮。
「瓊斯麗,我要的人,你怎麼領到了這里?」血羅女王皺著眉頭問道。
「陛下,」瓊斯麗連忙跪倒在地。偷看了柳雙雨一眼,心中叫糟,「您說的是這位丑哥,啊不,是這位丑公子吧?小奴听了您的吩咐,專門將他領來這里,準備讓他參加選丑大會的呀。」
「胡鬧!我說過讓他參加選丑大會了?你看他哪一點丑了?」血羅女王簡直要給氣瘋了。
「啊,小奴有眼無珠,小奴有眼無珠,小奴錯誤地領會了陛下的意思,罪該萬死。」
瓊斯麗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次真闖了禍,女王只是讓自己去單獨抓獲柳雙雨,不要讓他跟前面兩個俊俏的男人混淆,確實沒有說過他是丑男的話,所謂的要帶柳雙雨去參加選丑大會,完全是她自己的想當然。想到這里,再聯想到血羅女王平日里的殘酷無情,她內心萬分恐懼,磕頭如搗蒜一樣,希求女王原諒。
「哼,你是追隨我多年的老人了,應該知道我血羅城的規矩,我也不要人來制裁你,你自己方便吧。」
「女王——」瓊斯麗哀苦乞求的眼神緊緊盯著女王,希望她能法外開恩。
血羅女王再次哼了一聲,眼楮中露出了殺機。
瓊斯麗見女王這次動了真怒,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難以幸免。她也是個做事果決之人,見事情沒有了轉旋的余地,便從口中吐出一柄短刀,揮刀就像自己的左手小指砍去。
啊的一聲慘叫,瓊斯麗的小指應刀而落,她痛叫一聲後,任鮮血從傷口處流下,她不肯去包扎,咬著牙再也不肯喊出聲來。
血羅女王見她如此剛強,嘉許地點了點頭,聲音略微柔和了些︰「好,瓊斯麗,我會忘記你曾經犯過的錯誤,你起來,將傷口包扎一下,帶柳公子去大斗獸場,到包廂陪我看斗獸,這是我最喜歡的節目呢。」
她說完後,根本不去理會其余人等,徑自轉身,帶著一幫隨從走了。
瓊斯麗一聲不吭。點了點頭,站起身來,一臉漠然地看別人給自己幫忙,整個傷口包扎的時候,她既不說話,也不叫痛,整個人像變成了個木頭人一眼。
看看傷口包扎完畢,她扭頭對柳雙雨說了一聲走,柳雙雨就緊走幾步跟在了她的後面。她領著柳雙雨橫穿了一條曲折綿長的走廊,從側門出了大宅子,在街上喊了一輛海馬拉的螺殼車,載著二人朝大斗獸場趕去。
這一路之上,瓊斯麗始終不發一言。柳雙雨見她受傷後臉色慘白,額頭上時不時疼得流汗,忍不住想安慰她幾句,或者說點俏皮話逗逗她,她都像沒有听到一般,不僅不回話,連一個最簡單的表情也欠奉。
柳雙雨雖然不知道她做錯了什麼事,血羅女王居然殘忍地要她自殘一根小指,但他知道,瓊斯麗犯的錯誤肯定和自己有關。他眼看著這樣一個花一般的少女因為自己受了這般苦楚,心中難免愧疚,卻也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來補償她,來讓她開心。
螺殼車行過一家服裝店,瓊斯麗讓趕車的海馬住了車子,接著她便進到服裝店里采購了一番,再出來時,她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全身赤luo的模樣。上身穿了一件在血羅城少見的粉紅色的吊帶裝,罩住了自己兩個高聳的驕人的ru房;她穿了一條海藍色的短褲,圓圓的肚臍露在外面,給她倍添了幾分嬌俏。
柳雙雨看到她這身打扮,頓時泛起了驚艷的感覺。他眼楮直勾勾地上下打量著她,看得她終于有些沉不住氣了。
瓊斯麗臉紅紅的啐了他一口,沉默著登上了螺殼車,招呼著海馬繼續往前走去。
雖然這次柳雙雨仍舊沒有看到瓊斯麗跟自己說話,但他感覺對方的臉色明顯緩和了許多,這讓他暗暗長出了一口氣,車廂上的氣氛不再像原來那樣死氣沉沉了。
螺殼車一路來到了大斗獸場,瓊斯麗臉上的紅暈早已蛻去,神情變得比先前還要冰冷。她領著柳雙雨徑直走向正門右邊的貴賓入口,守門的兩個魚女都身穿短鎧,脖子上掛著珍珠項鏈,手執半丈長的短血矛,警惕地審視著每一個從門口經過的人。
兩個守門的魚女看到了瓊斯麗,顯然都認識她。她們臉上露出笑容,將手中的短血矛收起,對著瓊斯麗微微施禮。瓊斯麗示意柳雙雨是她帶來的人,那兩個魚女連忙點頭,側轉身,請她們從貴賓入口走了出去。
轉向一邊的台階。兩個人舉步上去,很快來到了女王專屬的包廂。讓二人奇怪的是,女王現在還沒有過來,整個包廂里只有幾個身材嬌小的宮娥裝扮的魚女,正在往桌子上擺放瓜果奇珍,看樣子正在為女王的到來做著緊張的準備。
女王不在,瓊斯麗百無聊賴,便走到包廂的窗口,一個人靜靜地往斗獸場中看。柳雙雨也心中好奇,想要知道這血羅城的大斗獸場究竟是什麼樣子,便也學瓊斯麗的模樣。身子伏在窗前,朝著斗獸場里仔細觀瞧。
整個大斗獸場有二十畝大小,看上去極其開闊、。斗獸場的地面上均鋪有雕刻有各種猛獸花紋的石磚,平整而富有裝飾性。在女王包廂的對面,遠遠的就是斗獸場的斗士台,斗士台旁邊不遠處,就是一排排金屬籠,此刻,金屬籠中關了不知有多少猛獸,這些猛獸一個個用爪子扒著籠條,不住地在籠中踢跳刨號。
斗士台和金屬籠的上方,是一個緊挨一個的看台。此刻,看台上早已坐滿了瘋狂的觀眾,這些觀眾全部是紅皮膚的女性,一個個手舉彩旗,不知在看台上高喊著什麼。
此時斗獸活動早已經開始,柳雙雨問過旁邊一個給他送上海藻茶的少女,方才知道,現在進行的表演叫做「頂牛」。
只見場地中央正有三只發了瘋的海牛並著膀子,彎著長長的尖厲的牛角,一次次向三個著上身的青年男子發起攻擊。那三個青年男子都知道眼前的海牛不可力敵,都紛紛采用了游擊戰略,先由一個身材強壯的漢子在正面誘敵,另外兩個男子都迂回到海牛的側翼,不斷**著海牛來進攻自己。海牛性子急,看見了兩側的人,便總會忍不住分成三個方向,發瘋般沖上幾個來回。
這樣的進攻方式顯然正中三個人的下懷,每次海牛沖來時,都會讓兩翼的男子輕松躲過,而中間那個男子顯然身手極為敏捷,海牛沖頂時,他或者跳過牛背,或者突然竄向一邊,那些海牛始終奈何他不得。
海牛沖殺幾次後,也變得乖覺,他們知道中間那個男子最不好惹。干脆先放棄了其余兩個男子,三頭牛並成一排,拼命朝著中間的人沖來。中間的人見它們目標都對準了自己,也覺出了吃力,他不敢提前往一邊躲閃,怕殃及了同伴,只能一次次施展輕身提縱的功夫,不停地從牛背上躍過。他的身姿輕靈飄逸,躍過牛背時的動作更是驚險而刺激,看台上的血羅魚女們看得如痴如狂,不由都拼了命地對著他喝彩。
來回跳了幾次後,中間的男子似乎跳出了信心,玩出了膽量,他索性玩起了各種花活,一會兒單手抓住海牛頭上的彎角,一個倒翻後穩穩落在了牛背上,一會兒又輕輕躍起,用腳尖輕點牛額和牛背,用類似于燕子三抄水的功夫,行雲流水般踩過牛身。看台上的觀眾見他如此賣弄,不由得喝彩聲更加響亮起來。
男子听了精神大振,便欲使出更強的手段。蓋因這大斗獸場乃是供血羅城中有錢的女貴族們消遣的場所,若是他能在這場地中間和海牛們周旋一個時辰,且能有出眾的表演,必然會被貴人相中,能成為朝中某個大臣的男寵也說不定。因此,他和另外兩個同伴不同,並不滿足于每次成功躲開野牛的攻擊,他還想有更出彩的表演。
沒想到,正是他的這種想法,給他帶來了空前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