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血羅群女趕魚郎
柳雙雨拿著「無漏袋」四處搜集魚女們的眼淚。忽然跟雲大師一頭撞到了一起。
那雲大師神情鬼鬼祟祟,見了柳雙雨跟見了鬼一樣,滿臉通紅,轉身就要跑開。柳雙雨見他手中似乎拿了個什麼東西,正要往什麼地方掩藏,他手疾眼快,一把抓住雲大師手腕翻到了前面,卻意外地發現,雲大師手里也是個大紅的「無漏袋」呢!
「雲大師,別跑,你手里怎麼也有這個東西?」柳雙雨拽住對方不肯撒手。
「阿彌陀佛,柳施主,請不要問了,老衲不想打誑語。」雲大師變得格外忸怩。
「哈哈哈哈,」柳雙雨大笑道,「你們佛家不是說麼,事無不可對人言。你身為出家人,不打誑語是對的,有什麼話不能瞞我也是對的,我今天就是想听听,你手里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哈哈!」
雲大師听他這般說。更是羞得無地自容,他連連念誦佛號,慌亂地解釋道︰「這個,這個東西,乃是有人托老衲代為保管,代為保管。」
柳雙雨見他神情狼狽,還要調侃。卻轉眼看見血羅女王和小公主血絲羅的車子已經在城中走了大半,他若是再磨蹭,就要損失很多眼淚了。看到這里,他倉促地跟雲大師打了個招呼,接著就拿著「無漏袋」一溜煙般朝前面沖去。
雲大師見他說著說著話,突然就跑了,起初還一愣。待到看清他手中拿著的也是一個「無漏袋」時,才突然醒悟。他再看看城里的形勢,再不肯有半分耽擱,媽呀一聲,也化作一道輕煙,向城里面席卷而去。
血羅城的狂歡持續了三天。
到了第三天頭上,眾人期盼已久的趕魚郎大會終于開始了!敖茵和商小伶一個個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比之平日更多了幾分美麗。
她倆又逼著柳雙雨精心打扮,商小伶親自給柳雙雨梳頭,將他剛洗過的頭發一點點梳起,再給他配上一條公子巾,襯托得他愈發英俊瀟灑。敖茵拿著一塊濕布,細心地將柳雙雨的臉部和頸部又重新擦了一遍,看見有的皮膚還不夠潤澤,她干脆印上一個香吻。濕潤濕潤後,再拿濕布去擦,務求要讓柳雙雨看起來盡善盡美。
將柳雙雨打扮得差不多的時候,血羅城的小公主血絲羅也趕來湊熱鬧。她自從被柳雙雨救出後,就對這個大風國來的少年英雄產生了一種難以言說的依戀。她每天只要一起床,就肯定會跑來賴在柳雙雨的身邊,怎麼趕也趕不走。敖茵和商小伶愛她心思單純,到後來都不讓柳雙雨趕人了,兩個人都做主,要血絲羅留在了身邊。
血絲羅給柳雙雨帶來的是一個用血夢沼中特產的七色花編織的花環。她一大早就出去,跑遍了血羅城周圍,給柳雙雨采來了最美的花,並親自給他編織成花冠。敖茵和商小伶看見這花冠大喜,于是和血絲羅一起幫柳雙雨戴在了頭上。
幾個人收拾完畢後,就一起去找紫姑仙子,不料紫姑仙子今天出門甚早,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們也不肯再等,就直接跑去了趕魚郎大會,——大會前的墊場比賽,那個選丑大會已經開始了。
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選丑大會的金丑最終由雲大師獲得。他獲得選丑冠軍後。嘴巴更是樂得合不上了。他站在頒獎台上,不住地對著周圍合十,口誦阿彌陀佛,笑眯眯地接受周圍無數血羅魚女的歡呼。
柳雙雨等人見了極為納罕,找人打听後才知道,原來雲大師這兩天沒有閑著,手里拿了個大紅的布袋,挨家挨戶地去收購無根之水。他隨身帶了無數從大風國帶來的女孩兒們喜歡的胭脂水粉和小飾物,轟得整個血羅城的女孩們都心花怒放。真不知道這些東西他都是什麼時候弄來的。
敖茵眼尖,在選丑大會的舞台後,看見了正跟雲大師悄悄會面的天素神尼。這個老尼姑一反過去的一幅陰沉沉的死魚樣,看上去眉開眼笑,精氣神十足,似乎得了什麼無價之寶一般。
幾個人研究了半天,也研究不出雲大師和天素神尼到底在搞什麼鬼,索性就不再去想,開始盡情地享受這血羅城難得的狂歡的節日。
很快,趕魚郎大會就正式開始了,成百上千名帥哥陸續登場,引來了女孩們不停的尖叫。這些帥哥們紛紛來到了事先指定的場地,盡情展示著自己的才藝。有的唱歌,有的**,有的表演書法,有的潑墨成畫,還有的吟詩作賦,舞刀弄槍,都想著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給大家。
俗話說,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幾乎所有的帥哥旁邊都有痴情的少女傻傻地守著觀看。各自揮舞著手中的彩條和鮮花,吶喊著支持。敖茵、商小伶和血絲羅也加入了這個行列,她們和柳雙雨一起手牽手,到處跑著去給帥哥們助威。
血絲羅將頭發打散,梳成了一個個小辮,並且換了一身平民的裝束,混在敖茵和商小伶中,並沒有人能認出她;而柳雙雨今天的穿著都是幾個女孩裁定,一身彩衣,頭戴花冠,除了個子高一點外,他不張嘴說話,再加上大家不仔細看,也看不出是個男人。
眾人只見這四個人手牽手,在不同的看台前跑來跑去,吶喊個不停,人們都紛紛笑嘻嘻地指指點點,都當這四個人是四個花痴。
當四個人跑過主會場時,正好遇見了血羅女王和紫姑仙子在坐著敘話。紫姑仙子看見她們四個,連忙叫住了她們。
紫姑仙子告訴柳雙雨,總共一十五枚回春改元令她已經基本淬煉完畢,就差最後一道工序,令牌就可以通靈。柳雙雨詫異地問這最後一道工序是什麼。紫姑仙子看著他身邊的血絲羅,微笑不言。
還是血羅女王善解人意,她將血絲羅悄悄叫到身邊,在她耳旁低語了幾句,血絲羅滿臉通紅,最後還是含羞答應了。
紫姑仙子見萬事俱備,東風已至,便站起身,邀眾人和她一起去到里間的密室。進入密室後,人們都被房間一股濃濃的女兒香迷醉了。這些香氣都來自密室正中央的一個大紅的「無漏袋」,打開「無漏袋」。一十五枚回春改元令赫然就在其中。
較之來到血夢沼之前,回春改元令上的各種圖案清晰了很多,上面雕刻的各種花草樹木不再像先前那樣只是平板板的繪畫,而是都有了草木的靈性,顯示出了勃勃的生機,似乎只要春風一來,這些綠植就能從「無漏袋」中生長而出呢。
十五枚令牌上,分別有十四枚上面雕刻了一個古裝的天女,這些天女們一個個都神色靈動,眼波如水,面色嫣紅,似乎有人喊上一聲她們的名字,她們就會在令牌上翩翩起舞,甚至從畫面中走將出來。
眾人看了這回春改元令的變化,不由都喜出望外。血絲羅上更是記著娘親先前的指示,她輕輕走到「無漏袋」前,咬破自己右手的食指,將一滴鮮血滴入到那些無根之水的里面。
鮮血滴入無根水後,迅速地蔓延,很快,整個「無漏袋」中的無根之水都被鮮血染成了紅色,十五枚令牌浸在里面,忽然都變得透亮起來。這些令牌一面接一面地冉冉升起,自動地懸掛在空中,令牌和令牌之間有神光相連,慢慢的,這些令牌的光芒交融在一起,組成了一幅神奇壯美的畫面。
在這個畫面中,人們看到了一個酷似小猴兒青娃的天神,他頭戴平天冠,身穿滾龍袍,手中拿著一面小小的令牌,正在畫面中負手微笑。
他左手從天空輕揮而過,旋即各色鮮花都在他的五指的指尖上綻放而出,這些鮮花從生根、發芽、蓄葉到開花、結果,不過短短的數息,它們結出的果實種子隨春風而起。在大地上面絢爛飄舞。
天神又將右手的令牌拿出,對著空中那些種子隨意指點,令牌到處,都會有一束神光掃過,那些種子就都隨著神光飄過大地,越過高山,掠過江河,灑遍了原野。一時間,大地春風浩蕩,日暖花開,草木競榮,萬物都開始在這春天繁衍生息。
深山里,密林中,田野里,草原上,虎嘯深山,駝行大漠,藤纏古樹,草漫天街,鷹擊長空,魚翔淺底,一切都變得充滿無限生機。
慢慢的,令牌上的神光逐漸消失,人們眼前的畫面也越來越淡,等到最後一線神光和最後一個畫面消失在視野中時,看得如痴如醉的眾人,都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嘆息。
「這就是回春改元令的靈氣?」敖茵忍不住大聲贊嘆。
紫姑仙子隨手一招,將十五枚回春改元令都招回了手里。她將其中七枚令牌遙遙飛送到柳雙雨手里,將剩余的八枚都放到了自己懷中,這才對敖茵微笑著點了點頭。
收好令牌後,紫姑仙子對血羅女王和血絲羅致謝。血羅女王微笑著點了點頭,又拿起女兒的右手看了一眼,見她食指上的鮮血還未完全凝固,便微微一笑,牽著女兒的手走到了柳雙雨身前。
柳雙雨看著血羅女王那笑臉活像一只成功地偷了雞的老狐狸,心里一毛,不禁泛起讓這個女王算計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