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困龍樁上龍葫蘆
柳雙雨急切要去和敖茵等人相會。灶君撓撓頭,為難地說道︰「柳公子,不是我不肯帶你去,實在是因為現在是地氣最重的時候,地藏館那邊,隨時會有天塌地陷般危險的。」
他接著告訴柳雙雨,早在兩天前,乾坤周天鼎就進入了陰鼎陽鼎失調的周期,現在地火水風四個板塊活動劇烈,地氣受影響最大,現在進入地藏館,隨時可能會掉進地縫里,萬劫不得超生。
柳雙雨道︰「茵兒她們目前正在地藏館中,我們若立刻動身,還有可能趕得及,若再延遲,說不定會耽誤大事。再者說了,茵兒在地藏館中何等危險?我定要和她一起去經歷這些,方才安心。」
灶君見他堅持,苦笑兩聲,說道︰「柳公子。柳大爺,您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可那去地藏館的路上,天塹就不知道有多少。我每次從那里來來回回,都看過無數遍的。」
旁邊的陳嫣然插言道︰「灶王爺,既然您將地藏館說得那麼危險,可看您似乎從那邊來來回回了很多遍,該不會是故意在夸大其詞吧?」
灶君白了她一眼,說道︰「我說的危險,是相對于你們來說的。我灶君怕什麼?上天言好事,回宮降吉祥。天上地下,水里火里,哪個地方我去不得?壘灶要用土,煮飯要炊火,鍋里要放水,風箱要鼓風,這地火水風四個字,我灶王爺全佔全了。這乾坤周天鼎雖大,哪里我去不得?」
他振振有詞說了一通,倒也說出了些許道理來,听得柳雙雨和陳嫣然啞口無言。
半晌之後,柳雙雨眉頭一展,笑道︰「灶王爺,我剛才還真讓你忽悠傻了。我們又不是凡人,地藏館有地塹怕什麼?我們直接飛過去就是。」
灶君見他說得認真,搖搖頭嘆息道︰「事情要那麼簡單,我還跟你們說干嗎?我跟你們說。地藏館的主人乃是三官之一的祿神,祿神乃是地官,平生最恨仙人飛來飛去的本領,因此,他早在地藏館周圍千里之外布設了禁制,無論是駕馭祥雲還是其他飛行類法寶,到了這個地界,都會全部失靈。」
柳雙雨和陳嫣然听了,互望一眼,不由齊齊叫了一聲苦。想不到神仙們也都有各自怪異的癖好,居然還有人見不得別人會飛行的,偏偏要用出這樣的辦法,真讓人哭笑不得。
想了一會兒,柳雙雨的眉頭舒展開了,他對灶君說道︰「照灶君這麼說,難道我們要去地藏館,還要化身飛鳥不成?」
灶君正色道︰「柳公子,我老頭子可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你要真能化身飛鳥,或許還真有一半成功的可能?」
「這一半怎麼講?」柳雙雨和陳嫣然齊聲問道。
「地藏館上空的禁制主要是針對仙人的法寶而設,對禽鳥的這種天生的飛行之力影響不大。但也並非沒有一點影響,它會在禽鳥的雙翼之上附加一種強大的重力,普通的鳥雀大概飛行上三里五里,就會因為月兌力而從空中墜落。」灶君回答道。
「那麼,蒼鷹呢?猛鷲呢?能堅持多長時間?」柳雙雨心里還抱著一線希望。
「或許能堅持上百里之遙吧。」灶君思忖了片刻,說道。
「上百里?那麼說,是不足以飛到地藏館的了?」柳雙雨心中幾乎失望了。他本來剛才靈機一動,想著可以憑借自己八九玄功之能,化身一只蒼鷹來橫度地塹的,但現在听了灶君的話,他旋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灶君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眼前一亮,說道︰「你的話倒是提醒了我。我們要是想著現在去飛越地塹,也並非沒有可能。若是我們現在能找到一只鳳凰或者大鵬金翅鳥一類的神鳥,讓它馱著我們飛過去,那是絕沒有問題的。」
他說完後,旋即又自嘲地搖了搖頭,顯然是覺得自己過于異想天開,說的都是不切實際的廢話。在這乾坤周天鼎的小千世界里,又到哪里去找一只鳳凰?怕是連一根鳳凰毛都沒有呢。
他這里自嘲自笑,柳雙雨和陳嫣然卻心中一動,你看我,我看你,同時放聲大笑起來。灶君听了他們的笑聲,不由一皺眉,心道,難不成這一對青年男女听說去不了地藏館,都變成失心瘋了不成?
他哪里知道,柳雙雨剛才的大笑絕不是沒有來由的。柳雙雨笑的是。就在這地藏館之中,刻下就有兩只神鳥呢!
這兩只神鳥,一個是變身陳鸞鸞的那只神鸞,另一個,就是陳嫣然從雷神宮中帶出的那只雷鵬!陳鸞鸞無疑正在和敖茵她們在一起,估計血絲羅也在那群人之中;而那只雷鵬,眼下正像小狗一樣,貓在陳嫣然的懷中哩。
柳陳二人笑了半晌後,見灶王爺還在目瞪口呆做發痴狀,柳雙雨便笑著對陳嫣然說道︰「嫣然,你讓雷鵬出來下,給灶王爺看看,是否它能載我們飛到地藏館去。」
陳嫣然歡快地應了一聲「是」,便用手捅了捅懷中的雷鵬,示意它跳在地上,好化出原形。不料,她連著捅了好幾下,雷鵬一動不動,甚至還發出輕微的鼾聲來。
看著它一副裝睡憊賴的樣子,陳嫣然氣得伸出小手,揪住它的耳朵,就想將它喚醒。沒想到,這小家伙耳朵被揪。索性鼾聲更響了,給你一副今天我就要罷工的意思。陳嫣然讓它折騰地沒有了脾氣,只好自己一個人噘著嘴生氣。
「怎麼了,嫣然?雷鵬今天睡覺怎麼這麼死?喊不行嗎?要不要我試試?」
柳雙雨納悶地走過來,伸出手,就要去揪雷鵬的另一只耳朵。陳嫣然伸手攔住了他,無奈地說道︰「沒用的,這小家伙肯定是餓了。每次它餓的時候,就會到處去抓龍吃,可它自到了乾坤周天鼎內之後,一直都找不到龍吃。不然它不會耍小脾氣的。只要我們給它找到兩條龍吃就好了。」
听了他的話,柳雙雨一咧嘴,好懸沒哭了。去找兩條龍吃?陳嫣然的話說著輕松,可他這個時候到哪兒去弄龍啊?就算找到了龍,打得過打不過人家還在兩說,別自己沒抓了龍,反而讓龍給吃了。
他們兩個人在這里嘀嘀咕咕,灶君在那里全听見了。他年紀老了,耳朵有點背,剛才將雷鵬听成了飛蓬,便走過來道︰「你們說的是飛蓬車麼?什麼樣的飛蓬車要由龍來駕馭?而且就算有龍來駕車,那地塹估計還是過去不得的。」
陳嫣然見他說得搞笑,噗嗤就樂了起來。她將懷中的雷鵬捧到灶君面前,讓他好看個清楚。灶君不經意地掃了雷鵬幾眼,忽然全身一震,再低下頭仔細看去,半晌之後,才滿足地嘆息了一聲,說道︰
「造化,真是造化呀!我老頭子今天何等幸運,先是品用了天舌匙,接著又見到了雷神宮傳說中的雷鵬,真是托天之幸!」
他說完後,又打量了陳嫣然半晌,說道︰「陳姑娘,你和雷神大人一定關系非淺吧?他肯定自己的座騎交給你用,莫非你是大人的晚輩?」
陳嫣然羞澀一笑,施禮道︰「灶王爺,您能認出雷鵬,喊出它的名字,還能看出家父和我的關系,實在是了不起。雷神大人不是別人,正是嫣然的爹爹哩。」
灶君一听對方竟然真是雷神大人陳文玉的女兒,連忙躬身還禮道︰「不敢不敢,令尊地位尊崇,我老頭子一向對他景仰得很。現在有雷神大人的女兒跟我們同行,那地藏館的地塹確實算不得什麼了。小老兒今天確實看走眼了。我們不用另外想辦法了,有雷神大人的座騎在此,直接馱我們過那千里地塹足矣。」
他越說越興奮,說到後來,竟然手舞足蹈起來。柳雙雨和陳嫣然待他發泄了個夠之後,才為難地說道︰「灶王爺,您先別高興得太早。雷鵬餓了,要是找不到東西吃,他就不肯干活了。您要真高興,就幫它找幾條龍,讓它墊墊肚子吧。」
「什麼?找龍給它吃!我上哪里——」
灶君听說要讓他去給雷鵬找龍當食物,當時就急得要跳起來。可是他才跳了一半,忽然想到什麼,接著又眉開眼笑地說︰
「我都讓唬住了,看我這記性。要對于別人來說,找到幾條龍勢必登天還難,可對于我老頭子來說,那簡直是小菜一碟。來,你們快跟我走,我們趁天色還不晚,趕緊去趕個海市,去那兒的困龍樁買幾根龍葫蘆,給雷鵬吃不就行了?」
「龍葫蘆?」柳雙雨和陳嫣然的眼楮都一下子瞪圓了。
灶君看見兩個人听得暈暈乎乎,不由得意地大笑起來。他故作神秘地朝四周看了看,接著對二人說道︰「關于海市的事,可是這水藏館的大秘密,我告訴你們,你們千萬別說給其他人知道。就在水藏館和地藏館交界的地方,有一些神仙搞了一個小小的坊市,專門在那里賣各種修仙人用的物品。這龍葫蘆在那邊可是搶手貨呢,好吃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