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蹭…蹭…」踏著節奏,鞋跟撞擊地面奏出了沉重的音樂。
難得冬季還有這麼好的陽光,屋角的狗狗愜意的翻著肚皮曬著太陽,正準備翻個身曬曬後背卻被一片烏雲遮住了頭頂的陽光。半睜開眯著的雙眼,蓄勢待發準備對這不識相的人吠叫。只是叫聲還沒有發出就灰溜溜的夾著尾巴挪了個地方。
虎老爺子低著頭,很是揪心過兩天的拍賣會。無意間散發的寒氣將狗狗都嚇跑了。可惜啦,這樣的人物只是個平民,若是花者,那必是厲害人物啊。
不知不覺已來到家門口,原本棕黃色的雕花大木門此刻已被漆成火紅色,金色的壽字在陽光下熠熠發光,虛晃的大門半掩著,是不是阿福去吃壽宴了,所以沒有候門啊。可是再回想一下,這里終覺得有些不對勁啊。阿福可不是會擅離職守的人。十年前的六十大壽,就連仁兒親自邀請也沒有讓他離開崗位啊,最後在他壽星的勸解下才草草喝了杯,接著又去大門口了。
太反常了,真是那人費解啊。虎老爺子拿出12萬分謹慎,躡手躡腳的進了了自家大院。哎…真像做賊的。
正廳里里外外圍著三圈人,就好像壽星在那里似的。擎長的身軀突兀的站在最顯眼的地方,那不是他三個兒子的背影,雖然也是虎背熊腰,但是他就是一口咬定不是他三個兒子中的任何一個。更不是他三個孫子,這人全身都散發著滄桑成熟的氣味,是他的三個孫子所不具備的。
疑惑越來越大。男子旁邊的婦女,身材苗條、豐潤圓滑,靜靜得站在一旁,含著笑看著那神采飛揚的男子,這女子絕對是好人家出生的,端莊優雅,讓人很是歡喜。
移動視眼,突然瞥見那女子懷中的人兒,記得是上次景兒撞到的那女子吧,該不會是少女的親人來算賬了吧,越想越覺得對。不過幸好景兒一直很照顧人家,就算有不對的地方,也不好太過分的指責。看來今年的壽宴還真是永生難忘啊。
「父親。」
原本正準備會書房好好休息一下的虎老爺子,在听到這話後居然呆住了。僵硬的身子一點一點的轉過來,熟悉的眉毛,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聲音,一點都沒有變化。只是那長掛嘴邊的壞笑已隱沒在成熟的外表下,舉手投足之間充滿著成熟穩重,這…這不是做夢吧。虎老爺子不相信的揉揉眼楮,還在,那就是真的嘍。
「沒有死,沒有死;還活著,還活著。真好。」一時間百轉千回。多少次午夜夢回夢到這樣的場景,卻在今年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實現了。一下子幻化之珠帶來的煩惱馬上被這喜悅給沖淡了。
虎老爺子的低喃被沒有被眾人听見,一家子看著就快石化的壽星,虎老夫人搓搓那男子,指指一邊的虎老爺子,示意他過去。
「父親。孩兒不孝,讓您掛心啦。」那男子跑到虎老爺子身前直直的跪了下去。「砰」。那骨頭與地面撞出了強烈的聲音。
咋見小兒子的身影很是欣喜,但是這欣喜過後卻是深深的無法原諒。一把奪過身旁掃地小廝的掃把,在眾人還麼有回過神來時,扇了下來。
「你回來干什麼啊?你不是已經死了嗎?要死就死得干淨點。還回來干什麼啊?我沒有你這個不孝子。你厲害啊,說走就走。十八年,十八年,既然你還有種,那你還回來干什麼嗎?我有三個兒子不差你一個送終。我不要你給我送終。你走,你走,你走啊。我虎彪只有三個兒子,就在那里,你這個旁人馬上給我離開。走開。」
虎老爺子發飆了,掃把不停的抽在那男子的身上,一下接著一下,每一次下去都可以听見骨頭清脆的聲音。男子硬是一身不吭的挺著身子任他打罵,在這強悍的攻擊下,居然沒有偏移寸許。許是時間久了,虎老爺子也經不住這樣強烈的消耗,撐著掃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父親,您原諒孩兒吧,孩兒知錯啦,孩兒知錯啦。」成年男子還像小孩子一樣跪在堂前,希望能夠得到諒解。
「好啦,老頭子。老四回來是好事,今天可謂是雙喜臨門啦。你就別在氣了。平常就你天天對這老四的東西發呆,現在真人在這里,你卻這樣說。你是不是要他們再走一次才甘心啊。」虎老夫人出來打圓場,看著那掃把重重打在男子的身上,她的心也一陣痛,只是不讓老爺子把怒火發了,對他的身體也是不好的,兒子年輕,挨點大沒事。也因此並沒有一開始就阻止。
「父親,孩兒有苦衷的。如果父親願意听的話,孩子肯定會一五一十的告知。」男子只求父親的諒解,其他的對他們來說並不是很重要。
「艷,過來。」男子將堂上的美婦喊了下來,並將它拉在身邊跟著他一起跪在了虎老爺子的身前。
「這是您的兒媳婦。艷,叫父親」男子拉過美婦的手在虎老爺子的,在老爺子半吃驚半明白的情況下,平息了他的怒火。
「父親。」老爺子的怒火嚇壞了美婦,那一聲父親夾著濃濃的懼意。
「好了,老頭子,你嚇壞我們的兒媳婦啦。還不快把他們倆扶起來,」老夫人可舍不得自己的兒子和寶貝媳婦受苦,這盼了十八年可不想被她一頓打又打跑了。
虎老爺子嘴上不饒人的說什麼趕他走,可是眼眶里卻還是很高興兒子的回來,這十八年自己牽腸掛肚的人,今天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雖然很是高興,可是滿肚子的氣還是要出出的,不然怎麼對得起自己啊。
「眉姨,虎叔,恭喜你們啊。」藍玥看著這一家子都紅著眼眶,替他們高興的同時也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恩。」含著淚水的虎叔在他三個哥哥關懷的眼神中,淚崩了。一下子四個大人哭的唏哩嘩啦的。圍著的嚇人都感動的陪著他們一起哭。
「好啦,今天是我大壽,高興的日子,大家一個都不許哭,還有今天爺很高興,每個人都賞1個橙晶幣。」虎老爺子的話一出,下面歡呼聲一片。
虎叔、眉姨在家人的擁簇下走進了內室,而藍玥本來覺得他們一家人團聚,他這個外人就不方便參加,可是在眉姨的苦求下,被她拉進去了。
外面鞭炮喧天,里面溫馨滿屋。濃結的眉頭今天都打開啦。歡快的日子鋪滿以後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