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再次啟程
匆匆一聚,天亮後又要各分東西,縱然心中萬分不舍,但是此地畢竟魚龍混雜,難免不會露出馬腳。
不過藍玥死磨硬磨愣是又磨到了一天,最後大家的行程硬生生的被他推後了一天。
是夜,藍玥和衣與眉艷躺在一張床上,細細的听著眉艷講訴了這十年的風風雨雨。有探尋上古仙洞的奇特經歷,有隨虎家出海的航海生活,更有在十年前誕下麟兒,自出生之後就備受兩家人的愛護,在其三歲的時候有意外成為了花者,更是與上古仙洞得到的雪精丹爐結了契約。成為了全大陸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冰系煉藥師。
「那弟弟呢。現在好嗎。為什麼沒有看見干爸啊。」這個問題一直壓在她心頭,之前是沒好意思問,而且大家也都在回避著,現在只剩他母女倆。既然被提及到了,藍玥也就順勢問了下。只是沒想到話才剛出口,身後就傳來抽噎聲啊。
不知何時,眉艷已背過身,顫抖的身體還是沒有抑制住哭聲,在耳邊越來越響。藍玥翻過身從背後摟住她,就像哄小孩一下的在她耳邊說道。
「干媽,你不要哭嘛。你不想說我就不問啦。哭壞身子,女兒罪過就大了。」
許久之後,哭聲才漸漸消停。看著女兒擔心的神情,眉艷還是緩緩道來了那一段心酸的往事。
虎叔與眉家結親之後,發展很是迅猛。海上貿易漸漸被虎家壟斷,而在眉家的幫助下,虎家的三代都成了花者,起步雖然晚了點,但是後天的勤奮再加上源源不斷的靈藥,也硬生生的將三人的實力提到了花士。而眉艷更是在那年生了個兒子,天縱奇才,三歲就成了花者,雪精丹爐自動與他結契約。而後在一次航海出行中,被明境老人收為徒弟,之後就再也沒有得之消息。此時此刻,眉艷很慶幸兒子不再身邊。
而隨著上古仙洞的破解,眉家漸漸成了眾矢之的,連帶著他的姻親虎家也遭殃了。海上貿易被打斷,那些厲害的花者進出他家更是如入無人之境。翻了底朝天也沒找到任何一絲關于寶藏的信息。氣憤不過的他們將虎家百年的基業毀于一旦。更是將虎家弄得個妻離子散。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虎家就這樣在海颶消失了,眉艷剛好娘家才躲過了一劫,虎家三兄弟出海貿易也逃過了一劫,其他的都在一陣大爆炸中化作一場灰燼。虎家的產業在一夜之間都灌上了風姓。自此海颶鎮再也沒有虎家。
「你干爸,也走了。現在這虎家跟眉家一樣,都沒了。」乍听到這,藍玥渾身震了一下,感覺心里有什麼炸開了。整個人愣在那里,久久沒有出聲。
一張一張臉在他眼前浮現,事隔十年但是記憶並沒有褪色,還清楚的記得那場餐桌大戰,只為她這個並不熟的人說了一句,吃多了肉會得三高。眾男都紛紛舍棄了肉改吃蔬菜,那搶菜的舉動格外的溫馨。往事歷歷在目,再相見時確是物是人非。
一時間寂寞無語,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後果,縱觀這一切,是不是當初自己不慫恿哥哥們隨劍而去,就不會發現那個山洞。自己若不是自告奮勇的拿出那聖豆,大家也不可能會進到那里。雖說眉松閣的留字是讓他們曝光的主原因。但若不是她提供了一切可能的條件,那麼這一切就不可能會發生。這說來說去,罪魁禍首是她啊。
一想到,藍玥毫無睡意,身旁的眉艷已傳來平穩的呼吸聲,緊閉的雙眸還殘留著清晰的淚痕。看來這幾天真的累了。
藍玥輕輕翻身下場,來到了大堂。才發現這夜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無眠啊。
三位哥哥都齊齊的跪在堂前,堂前有個案幾,案幾上放著一個香爐,以及一個無名牌位。藍玥心頭一酸,跟在幾位哥哥身後,跪了下來。
「原來小玥也睡不著啊。」三位哥哥看著藍玥就明白了她也失眠。
「心情不靜,難易入眠啊,一閉眼就是那張張鮮活的臉。待仔細想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一意孤行,哥哥們根本就不可能發現山洞,若不是我拿出來聖豆,哥哥們早就打退堂鼓了。這一切的罪孽都因我而起,怎能由哥哥們來替我贖罪呢。」藍玥越想越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啊。
「小玥你不要說了。這並不是你的錯。是三哥的錯,是三哥顯擺留下了字跡,才使虎眉兩家找來了殺機。再說那種情況下,就算你攔著三哥也會冒險試試的。所以這一切不管你的事。」眉松閣想著把罪孽往他自己身上攬。
「你們別吵了,這一切沒有誰對誰錯,沒有這個因,不會有這個果,所謂因果都是相生的,我們只是著了好奇和貪婪的道,深陷其中,才會引發這個果。只是代價太大了。」眉松亭感慨道。這一切不就是好奇和貪婪闖的禍嗎?
「是的,現如今不是追究誰的責任,而是以後該怎麼辦。現在眉家就剩我們這個人了。我們還是想想怎樣振興眉家的是吧。」眉松橋完眉頭緊皺,這眉家振興談何容易啊。
「是啊,談何容易。」大家不由得長長的嘆了口氣。視線停留在那無名牌位上。這一刻感覺更是沉重萬分啊。
不能讓那些死去的人冤死,大仇就落在了他們身上。不能讓眉家虎家這樣沉淪下去,所以這個擔子還是有他們來挑。再累再重都要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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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天後,四人不得不踏上歷練的道路。竹門口,依依惜別。
「老大,照顧好弟弟妹妹啊。」眉山交代到。隨後看了一眼眉松閣;「還有老三,記得听哥哥的話。」
在等到三人的答復後,眉山將目光轉向了另一邊。
「玥兒,雖然你不是我親身的,但是干媽早就將你當做親身女兒了。此去千山萬水,一路小心,一切要听三位哥哥的話,切不可淘氣,還有幫干媽留心留心你魄魂弟弟的消息。」眉艷一邊交待一邊替她將衣擺整了整。
「干媽放心吧。玥兒明白的。這一路有哥哥們照看,不會出事的。道是干媽要好好的,魄魂還等著回來孝敬您呢。您那麼疼他,肯定不會讓他傷心的吧。」失去了丈夫的眉艷,如不是心里擔心著他們,說不定早就有尋死之心。藍玥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還是提到了魄魂,那個她與虎叔的至親骨肉,只盼她能看在魄魂的份上絕了尋死的心。
沒想到藍玥會這樣說,眉艷整個人都呆了下。腦中千絲萬縷,最後定格在魄魂滿月的那天。「艷兒,你看咱們的兒子多粘你啊,這麼小就認人了,長大了那還了得,哪天要是看不見你,我可不敢想象。所以艷兒啊,你可不要跟兒子躲貓貓啊。」還記得那是他說這話時的神采飛揚。那時的她笑著說道;「他是我們的小心肝。哪舍得讓他傷心難過啊。我會在他身後,讓他一轉眼就可以找到我的。」這是她對他的承諾。可是現在她快做不到了,能不能食言啊。
眉艷苦笑的看著藍玥,這干女兒心太細也太軟了,這樣的人兒合該有個好男人來疼的。只是會有這樣的男人能夠抵擋外界的誘惑或壓力,真心的對待他嗎?
看著他們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視線里,唯有真心的祝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