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前往香山——絕境
能量凝聚的刀光時閃時現,爆破聲、嘶吼聲、刨地聲,各式各類的聲音就像無孔不入的魔音,趁著眾人毫無防備的時候竄入他們耳朵,投射在他們心扉中。猶如魔王的邪念,將眾人遮掩在最深處的負面的、嗜血的情緒釋放了出來。每個人都紅著雙眼,帶著戾色毫無情感的看著對方。
血紅的雙眸帶著嗜血的沖動,扭曲的面容帶著毀滅一切的意念,這樣的眾人是陌生的,可惜此刻的他們都陷入了這種狀態中。就連最溫柔的紫苑也不能幸免。
腦海中不時的閃現一個又一個片段,卻無一不是讓人痛心的回憶。
「知道跟我作對人的下場嗎?」。莫感知帶著點危險,帶著點看好戲輕蔑。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那些低等的生命。
「有人看你不順眼,想請你先行一步。對不起了。」閃著寒光的鋒利匕首就像一只蓄勢待發的餓狼,找到機會就會狠狠的撲過來。
「艷,要堅強的活著,來生再會。」虎叔那略帶不甘的表情帶著深深的歉意,在藍玥眼前浮現。這雖然他沒有親眼看見,但是通過眉艷的只言片語中就可以體會到。每當想起這些,心中就不由得帶著滿腔的怒火,恍惚間看見虎家那一條條的生命無情被他人踐踏著。戰火中那些不甘的臉,總是讓人的靈魂悸動。
「玥兒,眉家——沒了。」遲暮的老人,失去生氣的雙眸,那彌散不開的絕望狠狠的沖擊著她。
那些疼她,愛他,是她為己出的親人,如此不甘的走完了他們的一生,那濃化不開的陰魂帶著還沒來得及完成的諾言,如散在秋風中的蒲公英,隨風而逝。
是不是好人注定活不長,而那些無惡不作的壞人卻越活越滋味。這天道的公允有誰能來主持。是不是夠壞就能夠保護自己的一切。如果真是如此,那麼由她來踏上這第一步也未免不可。
此刻的藍玥帶著滿腔對這世界的不公,也跟著眾人踏上來了這高台之上。
高台上,疾風銀狼渾身的毛發都豎的直直的,猶如被觸電的那種感覺。胸前的毛發似燒焦般,一撮一撮的卷在一起。全身上下並沒有一絲干淨的。暴突的眼珠若非有肌肉拉著,肯定滾出來。在經過了一番劇烈的戰斗後。筋疲力盡的它正大口大口喘著氣。
順著它所注視的方向望去,此時的雙頭鱷在疾風銀狼的一陣接一陣猛烈的攻勢中,不幸被轟下了一個腦袋。碗大的傷口不停地冒著鮮血,卻將她的嗜血沖動激發了出來。已經退到高台邊緣的雙頭鱷,不顧身上四處開裂的傷口,斷裂的尾巴,一心一意將他那個被砍下來的頭拆卸入月復。
突兀變態的舉動若落入正常人的嚴重肯定是十分惡心的。但是被邪心所控制的他們卻又是另一番感受,如此視覺沖擊,卻讓眾人更加熱血沸騰。
一股無處發泄的勁道,穿梭在血脈中。靈魂深處不听的溢出這幾個字︰發泄,發泄,發泄。
而疾風銀狼很是郁悶,這雙頭鱷還沒有打完,有冒出這幾個實力弱小的人類。看著他們步步逼近,也顧不得一邊的雙頭鱷,接著進入了下一場戰斗中。
絕對的速度游斗在每個人中間,快的已經留下了殘影。
「泰山壓頂之千斤頂。」黃色的光暈自藍玥身上向四周輻射,這是一個無差別的攻擊,在這個範圍內的到了都會受到近二十倍的重力,但是這攻擊只對于同等級的效果明顯,若是比他高的則基本上造不成傷害。
「金色鬼把槍。」雖然失去了意識,但是該有的靈敏度已經把握時間的能力並沒有消失。配合著千斤頂,讓疾風銀狼的速度猛的下降了,眉松亭恰到好處的在這重力術快要消失的前刻配以金色鬼把槍準備給她造成重傷。
但是疾風銀狼可不是吃素的,就在他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一顆能量炮彈就已經在嘴里醞釀好了,只要誰一有動靜,準備送給他品嘗一下。
「水蛇擺舞。」一條碧藍色的水蛇,從微微指尖射出,纏上了疾風銀狼的脖子,越縮越緊的身體就在快要成功之時化為絲絲水霧。
接二連三的攻擊,打的疾風銀狼四處逃竄,狼狽不堪,卻並沒有給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是脾氣再好的人也收不住別人的輪番炮轟,更別說脾氣本就暴躁的疾風銀狼。為了清掃眼前不斷跳動的人影,疾風銀狼這一次可是拼盡全力也要將他們都打趴下。
這一次她采取的攻勢跟上次又不一樣了。上次他是主要攻擊能力高的人,所以第一個對陣的是眉松亭,沒想到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所以準備改變方向,先將勢力弱的排除,這樣就可以專心對付勢力最高的人了。
花士對陣七階的凶獸也就是相當于對陣人類的花尊。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所以都被對方輕輕松松的撂倒。
接下來是花將級別的,就算疾風銀狼再怎麼重傷,其實力也比花將要高,所以琿也很輕松的就被搞定,接下來就是接近花宗的眉松橋和眉松閣兩兄弟。
電光石閃之間,人頭贊贊的高台上唯有疾風銀狼和眉松亭四目相對著。兩個人不停的交換著位置,都在尋找對方最容易的突破點。氣氛就這樣一直僵持下去。但是一旁趴在地上直接被人忽視的雙頭鱷,終于將另一個頭的能量吸光了,原本裂開口的後背正一種肉眼可見速度愈合。萎靡的眼神漸漸的發出了精光。
前後夾擊,這是最無奈的時候,不過天下速度為快不攻的,因此還能夠游刃有余。但是一不留心,身上就會再添幾道口子。
「金戈鐵馬。固若金湯、金石為開、金科玉律、金針度人」一個接一個的絕招不停的被甩出來扔向了疾風銀狼。
而雙頭鱷更是楸準這個機會,同時對疾風銀狼施加精神攻擊,在眩暈她的一瞬間,眉松亭的各式攻擊接踵而至,再它身上一一爆開。
血肉橫飛,噴灑在這四周的峭壁上,皮開肉綻,癱軟在地的疾風銀狼,仍高傲的抬著他那狼首,不甘心的對天長嘯。這輕靈到了極致的狼嚎是它凝聚了全身的精華而發的。直至死的這一刻,它才真正的明白雙頭鱷所依傍的伎倆。
不甘的閉上了它的雙眼,死前那眼神仍舊痴痴的凝望著角落中被她層層保護,先正散發著淡淡清香的海市蜃樓花,守護百年的花,卻在成熟之際無緣得之,這份不甘正灼傷著它的感官,不過在閉眼之前,嘴角卻輕輕上揚,至少最後一刻他識破了對方的手段,也留了一手。
是的,雙頭鱷為什麼如此信誓旦旦的大搖大擺的來到疾風銀狼的領地與他爭奪海市蜃樓花。這還要從它生出第二個頭說起。五十年前,雙頭鱷進入成熟期,終于生出了第二個頭,成了名都其實的雙頭鱷。更讓他興奮的是,第二頭的功能居然是靈魂控制。此時此刻的它忽然生出來搶奪之心。所以五十年之間他都潛心修煉,根本就不管事。終于有了能夠必勝的把握。
原本他是準備趁對手虛弱的時候,釋放靈魂控制,但是疾風銀狼猛烈而迅速的手段打亂了她的步伐,不得已,它值得在戰斗中一點一點釋放靈魂引導,將對方的節奏控制在內。
可是藍玥幾人的卻讓雙頭鱷突生靈感,將靈魂引導作用于了他們幾人身上,潛意識的將他們內心最黑暗的一面引導了出來,被讓他們加入到了戰斗中。但是由于他的這一舉動,讓疾風銀狼抓住機會將他的第一個頭毀了,幸好不是第二個頭。這也是藍玥幾人跳上高台是看見的,雙頭鱷正在吞噬自己另一個頭的情形,因為唯有吞噬才能繼承第一個頭的能量。
但是疾風銀狼最後時刻的長嘯帶著全身的輕靈之氣,化解了雙頭鱷對于眾人的靈魂控制。這也是疾風銀狼死前下得最後一步棋。我得不到的,別人休想得到,就算有幸得到,也要讓你月兌幾層皮。
輕靈之氣猛地從眉松亭的鼻尖竄入體內,流淌進了心扉,盤根在里面的黑色戾氣緊佔著地盤不肯退讓。但是這凝聚了疾風銀狼全部能量的輕靈之氣那是這一絲戾氣所能抵抗的。唯有乖乖被驅趕出去的份。
血光褪去,恢復了本來的黑眸,扭曲的面容正在漸漸的恢復正常。暴戾之氣散去,隨即而來的是滿身的祥和之氣。憑著一股復仇信念站立著的眉松亭,這一刻有如虛月兌般跪倒在地上,就著長劍的支撐,才不至于整個人往前傾。但卻仍無力的邋遢著。
但是下一秒卻又奮力的掙扎的要站起來。眼神惡狠狠的盯著前方。視線交匯的地方正是一邊的雙頭鱷,只見它張著血口大盆,一排尖尖的牙齒猩紅鋒利。殷紅的長舌上下來回的舌忝著,就像一幅享受大餐的表情。
怎麼不像呢?根本就是,散落在一起的被疾風銀狼打暈的眾人,對于剛剛進行過一場生死之斗雙頭鱷來說正是一頓不可多得的大餐,說不得此時的它心里正在暗笑人類的愚蠢,當了他的打手,還得成為她的食物。
距離一步一步的縮小,眉松亭看著身後昏迷不醒的眾人,一股信念由心而成,勉強站立起來,卻又因她提起了長劍,失了支撐的駐點的摔在了地上。跟大家一起陷入了昏迷。
危險步步逼近。死亡就在眼前。除了雙頭鱷那垂涎般的口水聲,唯有清風的嘆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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