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八點,曾建成跟張柏麗才從外面回來。兩人都穿的光鮮亮麗。張柏麗回到家,看到曾可心在沙發上抱著曾一飛,連忙過去抱著曾一飛親了一口。笑眯眯的對著曾可心道︰「可心,今天你爸爸陪我去逛街,我給你買了兩條裙子,快去穿上讓媽媽看看。」
「好的。」曾可心興奮的回屋吧裙子換好,高興的在張柏麗面前轉來轉去。曾建成跟張柏麗不住的點頭,確實挺好看的。
「咦,香香,你過來,這五百塊錢你拿著,明天自己去買兩件漂亮的衣服吧,本來你張阿姨想要給你買的,但是不知道你穿多大號,怕買回來你不喜歡,或者是穿上不好看,所以你就自己去買吧。」曾建成見曾漾站在樓梯上往下看。
「爸爸,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你笑的那麼開心。」曾漾沒有伸手去拿錢,只是冷冷的問道。
「什麼日子?」曾建成迷茫的換股四周,最後道︰「我想不起來了,確實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啊。」
「爸爸,難道你真的徹底的忘記了嗎?你去看看日歷。」曾漾忍住心頭的怒火,輕聲道。
曾建成抬眼看了看日歷,日歷上八月二十二號,上面畫了一個紅色的圈圈。也沒什麼特別的提示。
「看來你確實不記得了,今天是我媽**祭日。我從上午就等你等到現在,你卻在外面跟阿姨甜蜜的逛街,買東西,去參加PARTY。」曾漾冷漠的說道,原來人真的很容易被淡忘,曾經陪你一起度過那麼多年的人,才幾年的時間,就被忘的一干二淨了。
曾建成這才反應過來,今天居然是她的祭日,他突然間有些厭惡自己,為什麼連這麼重要的日子都忘記了。
「記起來了嗎?記起來了,現在我們就去做該做的事。」曾漾走到門口,穿好鞋子,準備外出。
曾建成恍然大悟,連忙去穿鞋子。
張柏麗見裝連忙道︰「建成,今天太晚了,已經快到九點了,不如明天再去吧。」
曾建成聞言抬頭看了一眼時間,確實有點晚了,轉頭去看,曾漾一副我等你的樣子,便穿好了鞋子。
「從家里開車去郊區要很一個多小時,來回就是兩個多小時,你要是不在家,晚上一飛會睡不著的。」張柏麗打起親情牌,她非常不想,曾建成去墓地,她就不相信她這個活人還沒一個死人重要。
「張阿姨,將心比心如果你的女兒在你病重的時候都不去探望你,心里擔心著時間太晚,就算你快死了,你會讓你女兒等天亮了再去嗎?」。曾漾毫不留情的問道。
「曾漾,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你是在詛咒我媽媽嗎?你媽媽死了就死了,為什麼還要這樣讓我們興師動眾。你果然是沒有媽**人,一點家教都沒有。」曾可心狠毒的道。
「什麼叫做興師動眾,我又沒有讓你跟你媽媽去,也沒有要求一飛去,我爸爸去是應該的。爸爸,我們走吧。」曾漾毫不在意的說道。
直到兩人離開家,關上房門,張柏麗才從緩過氣來,她被曾漾的那句話給氣到了。
「媽媽,喝杯水吧,你還好嗎?」。曾可心擔心的問道,一邊替張柏麗按摩脊背。
「沒事兒。這個曾漾簡直是無法無天了,連這樣的話都說的出來,果然是有娘生沒娘養,整個就是一蠻橫無理的野蠻人。愧她還讀了這麼多年的書,都讀到狼肚子里去了。」張柏麗深呼吸兩口。
「媽媽,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一飛。」
從出門到坐上車,曾漾跟曾建成一句話都沒有說,氣氛異樣的沉默。
一個多小時後,兩人來到了山上的公墓,公墓晚上是沒有人守候的,山上沒有燈光,幸好兩人在山下買了電筒。
「爸爸,你先跟媽媽說會兒話吧,我在一邊等你。」曾漾心平氣和的道,曾建成點點頭,手里拿著香燭蠟還有草紙。
曾漾走到一邊坐下,這還是她第一次在晚上來山上看母親,漆黑的夜里,到處都是烏黑一片,伸手甚至都看不到五根手指。整片山區就他們兩個人。腳下躺著漫山遍野的人,這種感覺還真不是一般人敢于想象的。
曾漾靜靜的坐在台階上,心中無比的平靜。媽媽在這里一定很好,如果說有天國的話,媽媽一定在天國過著幸福的生活。媽媽,我好想你。我把爸爸給你帶來了,我會讓他好好陪陪你。女兒好想你,好想你。
夜色是最好的掩護,曾漾抬起頭看著天空,眼淚肆意的從眼角流淌出來,只有在這樣的時候曾漾才敢這樣的發泄自己的心緒。
過了很久,曾建成從遠處走過來,找到曾漾,淡淡的道︰「回家吧。」曾漾點點頭,站起來,兩人以前以後,向車子走去。
在家等了一天,曾漾就是為了這一刻,到了山上她沒有生爸爸的氣,盡量的放開了自己,爸爸也有他的生活,也不可能一輩子記得媽媽。他有新的生活,他有他新的另一半,但是媽媽,你在我的心中就是我的唯一,永遠都在我心中不會改變,爸爸遺忘的那一份,就由我來替他記住吧。
這件事就這樣過去,時間也差不多到了開學的時候。曾漾也差不多該離開家了。
不過半年的時間,這次去學校,曾漾還帶了兩個人,曾可心跟翁洋。
機場,曾漾無聊的站在一邊,曾可心跟翁洋正享受著家長的嘮叨,雙方家長正拉著子女的手不斷地叮囑。曾漾已經大二了,開學開的早些。翁洋跟曾漾這才大一,報名的時間本來還要幾天,但是翁洋說要先熟悉學校,于是要跟曾漾一起走。曾可心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跟曾漾一起走。
看了看時間,曾漾催促道︰「馬上就要登機了,快點走吧。」
翁洋早就受不了了,連忙說道︰「爸爸,我知道該怎麼照顧自己,你在家照顧好你的身體就是了,就算是把我扔到原始深林里,我也可以好好存活,您就不用擔心我了。」
「曾漾啊,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你妹妹,本來我是打算送她去上大學的,哪曉得,這孩子堅持要自己去,說是鍛煉鍛煉自己的生存能力。就拜托你了。」張柏麗道。
「我知道了,阿姨,我會照顧好她的,我們走了,再見。」曾漾點點頭。領著兩只剛走出母親懷抱的嬰兒朝飛機上走去。
「姐姐,我問你一個問題啊,你上大學都已經一年了,有沒有有交男朋友?」曾可心好奇的問道,翁洋的耳朵也自然的放大,關心的听著這個問題。
「沒有。」曾漾道。
「怎麼會沒有啊,姐姐你不會還是想等大學畢業後才找男朋友吧,大學不戀愛簡直就是一大浪費。」曾可心搖搖頭道,心中十分的失望,曾漾,要是你有了男朋友多好,翁洋他就不會這麼不死心了。
「一個合適的男朋友哪里是那麼容易找到的啊,有些人就算是再長的時間,你也走不到他心里。同樣,你也不能保證就能一輩子喜歡同一個人。」曾漾道。
「我發現你對愛情似乎有一種恐懼感,而且特別的沮喪,誰說愛情不能夠天長地久,不能夠一直保持新鮮感的。你怎麼會有那麼蒼老的想法,一點都不想是個正值花季的少女。」翁洋皺著眉頭道。知道曾漾沒有男朋友他很高興,但是隨之暴露出來的問題,更讓他覺得揪心。
「好了,不說這個問題了,我先睡一會兒,你們聊吧。」曾漾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開始睡覺。
以前都是一倒頭就能睡著,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曾漾很久都沒睡著,朦朧間,她听到有人在談話。
「沒想到你還是來了。」一個男生道。
「我當然要來,如果我沒有努力去追逐過,我知道我一定會後悔,翁洋,為什麼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你明明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歡你。」
「喜歡,你確定是喜歡而不是一種莫名其妙的佔有欲嗎?你只是看不得你姐姐比你好,見不慣,我總是護著她忽視你。」
「是,我承認,我一開始有這樣的情緒存在,但是我是真的愛你的,為了你我願意放棄所有一切。」
「所有一切,好呀,你要是能夠把這杯水喝下去,我就接受你。」翁洋從身邊拿出一杯水,倒在手里洗了洗手,然後推到曾可心的面前。
「你,竟然這樣為難我。如果我喝下去,你真的就接受我嗎?」。
曾漾心里正驚訝于她所听到的,曾可心居然喜歡翁洋,這是什麼情況,怎麼會這樣。
曾可心伸手拿起水杯,莫名的看了看翁洋,把杯子里的水一股腦兒的潑到翁洋身上。
「付出也是有限度的,你這是在玩兒我,真當我是好欺負的嗎,不過是因為愛你罷了。」曾可心凜然的說道。
「呵呵,別裝出一副愛我的樣子,你看看你,永遠最愛的都是你自己。」翁洋毫不在意身上被潑了水,反駁的說道。
曾漾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能翻動了一子。旁邊的再也沒有傳來聲音。
一直到下了飛機,三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