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了很久,漸漸地平息下來。會哭得這麼傷心,我也沒有預料到,大概他是這個世上唯一對我好的人吧!來到這個世界,總覺得很空,很空,沒有父母,沒有朋友,更沒有我的孩子,有的只是寂寞。想來就這樣去了也好,我也想像徐志摩一樣瀟灑的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我慢慢地和他分開,凝視著他,看著他稚氣的臉,充滿了一臉不屬于自己年齡的憂慮,我思索著他是不是唯一那個能讓我留下來的羈絆,雖然他還是個孩子,卻也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個依靠。
「害怕嗎?」曹淵問道。
我點頭!
「別怕,我以後會保護你!」
我又點頭!
曹涵卻開口說話了,說︰「你怎麼保護她,她們可都是你的親姐妹,有了第一次就一定會有第二次,你能每次都出現嗎?」
在這句話之後,誰都沒有說話,空氣像凝固了一樣。
過了許久,我找了張凳子,坐下來,說︰「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像是一條河里的魚掉進了海里,我無法適應,不能呼吸,就像快要死了一樣。」
曹淵緊緊地攥著我的手生疼,我知道他擔心我說出離開的話。
我用另外那只還能動的手需覆在了我的心上,莞爾一笑,說︰「我的心告訴我說,不要離開你!」
他哭了,我拭去了他的眼淚,說道︰「笨蛋,不走了還哭,不說了我不喜歡喜歡哭的男孩。」
「那我不哭!」
「那個叫小翠的宮女來了!」曹涵說道,「她十有八九是公主的內應,你打算怎麼做?」
「我去把她殺了!」曹淵氣狠狠的說。
我馬上攔著他,說︰「別,你殺了她,四公主還會找別人來的,到時候我可能就不知道是哪個會害我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我不能把她放在你身邊,那樣你太危險了。」他擔心道。
「我覺得落纓說的有道理,不如把她留在身邊,有什麼情況還可以第一個發現,防患于未然,要是她死了,公主還是會派別人來,插在伺候的人中間,我們更不好防範了。」曹涵分析給曹淵听,也覺得我的方法可行。
「淵,你听我的,這招叫請君入甕,人在我手里,要怎麼弄還不是由著我來?」我笑了笑。
曹涵汗了一把,說︰「你真是太可怕了,真懷疑你是怎麼長大的,天天都和你的父親學兵法嗎?」。
我懶得回答他的話,反正再怎麼解釋也解釋不清。
「淵,你派個人出去說,我因為她照顧不周生了重病,罰她在宮門口跪一天!」
看他一臉不解的樣子,我又說道︰「她肯定知道我們會懷疑她,如果不處罰她會更加讓她懷疑的。」
曹涵這時拍了拍雙手,說道︰「真是妙啊,罰了她,她會覺得你是因為她的失職而生氣,不會懷疑到她是公主的內線。」
「涵哥哥,你可不要跟你父王說我們的事哦!」我擺了擺手。
「你涵哥哥不會說的,我還等著看好戲吶!」曹涵笑道。
我笑著看著他,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若有機會讓我當這個惡人也無所謂。
「我若是男兒就好了,不用理會這些個無聊的事情,也不用在這什麼事都沒做呢就開始招人嫉恨。」我仰天長嘆。
曹涵拍拍我的頭︰「男兒也有男兒的煩惱,皇宮里的男兒雖然不會為生活所迫,可是其中的艱難也是常人難以領會的,你待久了就會明白我說的話了。」
我拿開他的那張手︰「當男兒就可以跟你們拜把子做兄弟呀,現在我是女的就沒辦法做那些事了!」
「哈哈哈哈哈……」那兩個人听到我的話同時笑了出來,過了還一陣才停了下來。
曹淵︰「你呀還‘拜把子做兄弟’吶,這里是皇宮哪來的那些個江湖習氣。要真想做兄弟姐妹,父皇認你做了義女,我們就算是兄妹了,只是我不願,像你這樣的女孩還是留給我長大後做王妃比較好,做皇妹可真就浪費了,哈哈~」
「去你的!」我用力推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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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里,只有當今的皇帝和靖王爺。
「剛御花園里發生的事情你知道了吧!」皇帝問道。
「知道了。」
「我再也忍不了了,這尹淑妃仗著自己的父親手握軍政大權,就恃寵而驕。原本她的父親尹浩和蕭域一人掌管一部分兵權,現在蕭域死了,尹浩居然趁此機會拿到了蕭域的兵符,接手了蕭域的兵權,現下,我和你加起來也就只有三分之二的兵權。本來我處于好心想善待蕭域的女兒,她居然瞞著我把她放在長門宮住。現在更好了,居然慫恿自己的女兒來謀害蕭落櫻,還有那個老七居然還跟她那兩個不爭氣的女兒胡鬧。」
「皇兄,那也是你的女兒!」
「你現在是在說朕教女不嚴咯?!」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你還要再忍一陣!」
「你叫我怎麼忍!本來還想著,立曹溪為太子,沒想到他居然為了個女人一蹶不振,夜夜買醉,那個老三更不像話,天天對手下的奴才不是打就是罵,沒有一點心慈手軟,天下要交到他那樣的人手中,那還得了。真是事事不順吶!」
「其實皇兄可以把形勢分析給溪兒听,以他的仁厚、機警定能解決危機,這也算是他以後能否合格當上太子的一次考驗。這天下遲早是要交到年輕人手中的,如果現在不給他們機會歷練,以後等你我老了,他們也很難應付以後朝廷內外的局勢。」
皇上此時坐在龍椅上冥思,靖王爺又說︰「其實尹浩拿到的那部分兵權並不是沒有轉機那回來。」
「怎麼說?」皇上頓時坐起來道。
「蕭域的女兒不是還在宮里嗎?蕭域手下的蕭家軍可不是那麼好帶的,尹浩現在只是拿到了蕭域的兵權,至于他手下的蕭家軍可不是說拿就拿得到手的。蕭落櫻可是蕭域唯一的女兒,她如果要求把蕭家軍調回京城,交還給皇上管理,這樣沒有蕭家軍的那部分軍隊也不足為患。」
「有道理!」
靖王爺開口說︰「你說這個事是不是交給溪兒處理?」
「年輕人是應該歷練歷練了!」
御書房壓抑的氣氛,瞬間變得開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