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我來看你了!」曹淵的大臉出現在我的眼前。
曹淵和曹涵兩個人至昨日的晚宴之後就各自回去了,曹淵回了福陽宮,曹涵則是跟靖王爺回了王府。
「啊~」我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在床上伸了個懶腰,他每每來我這都是這樣,從來沒有叫人通報過就進來,還好我的心髒夠強壯,不然被他這樣每日一嚇,遲早心髒病發。
我用一種極度慵懶的神情看著他,左看右看看不到那個人,問道︰「今天怎麼就你一個人?涵哥哥沒來?」
他嘟起他粉女敕的小嘴︰「我就知道你心里只有他沒有我!」
我一伸手按住他的小嘴,試圖把他的小嘴按下去︰「我哪有,你不是在這嘛!有什麼好問的!不許嘟嘴,看著討厭!」其實我心里癢癢的好想咬一口,我哪敢說呀!
他居然伸出他的小舌頭舌忝了舌忝我的手心,我嚇得趕快收回手,臉紅了大半︰「你干什麼吶?」
「不過是舌忝舌忝你就不願意了,我還要親親!」說著就要把嘴巴就湊過來了。
我往後一仰躲過了他的襲擊,「你越來越無賴了,」說著就皺著眉頭,把臉撇到一邊。
「涵哥哥他這幾天都不會來了,他今天已經回國子學銷假去了。」
我听到有些失望︰「早知道今天他去國子學,昨天應該跟他道別的。」
「過兩天不是就要去了嗎?你別難過。」
「我哪有難過!……你今天怎麼這麼早來呀!」
「以後到國子學讀書都要這麼早起,我是先讓你適應一下!」
我癟著嘴巴說︰「我可不可以等到了國子學再適應啊!我還想睡會兒!」
「那我也要睡!」我倒也不扭捏,馬上讓了個位子給他睡下,畢竟兩小孩躺在床上能干嘛!他還沒在我身邊躺一會兒就睡著了,我想孩子畢竟是孩子,想著想著也熬不住睡神的召喚也睡著了。
大約睡了一個時辰,徹底醒了,想爬起來卻怎麼掙扎都沒用,一看之下曹淵的手搭在我肩上,腳則橫跨我的身體,整個人起碼有一半身體壓著我。我推了推他,他沒反應,我看著他的睫毛一動一動的,就知道他居然跟我裝睡,我狠狠的在他腰上擰了一下。
「你謀殺親夫呀,下手這麼重。」他用手撫mo著自己被打的地方。
「沒有啊!誰叫你壓在我身上,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他自知理虧也沒有多說。
「小竹!」
「奴婢在!」
「什麼時辰了!」
「回郡主,已經午時了!」
「你們把午膳放到膳廳,待會兒我和五殿下一起用膳。」
「諾!」
「慢著,午膳後你和小菊跟我一起出宮去,你去準備下。」
「諾!」
听著腳步聲走遠了,曹淵拉著我的袖子道︰「你跟她們出去那我吶?」
「你不去嗎?不去就算了。」我很無辜的看著他。
「去,當然要去。」
———————————大街上————————————
「郡……」我馬上打斷小竹的話︰「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怎麼還不開竅,叫小少爺,他是大少爺。這麼笨以後怎麼跟我出來混呀!?」
「洛弟,你以後跟著我還要出來混的嗎?又不是來做小流氓的!~」在我的一再堅持下,他才從櫻弟改口叫我洛弟,天知道叫櫻弟有多難听。
「沒听過嗎?我是流氓我怕誰?」我搖頭晃腦還翹著個二郎腿,坐在我第一次上街吃湯圓的地方,不同的是旁邊多了兩個小丫鬟。
「沒听過,你們那邊的人都跟你一樣?」他笑呵呵的湊到我耳邊偷偷的說道︰「真粗魯!」
「你!」我哼了一聲,「我不跟你計較!」然後扮了個鬼臉給他。
「哈哈哈哈~」
不要誤會這不是曹淵發出來的聲音,而是我後面的人發出的聲音,我回頭一看是一個老頭,那個老頭花白的胡子頭發也是花白,顴骨兩邊還有兩坨高原紅,他穿著件淺灰色麻布的衫子,雖然衣服上有幾個破洞可是卻很干淨,他笑嘻嘻的樣子頗有幾分老頑童周伯通的氣質。
「小丫頭!」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女孩身份。
「你認錯了,我不是小丫頭我是男孩。」我還是很不要臉的說。
「那是小兒呵呵,敢問什麼叫我是流氓我怕誰?」
我想了想,這玩意很難解釋,我就說︰「這種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好不好?小老頭理解能力比我還差!~」
這個時候曹淵用手肘撞了撞我的腰,向我眨了眨眼楮並示意我不要說下去,他則雙手抱拳,向老頭鞠了一躬道︰「舍弟不懂規矩,冒犯了您老人家,請勿見怪!」
「你沒他有意思。」說著沒有理會曹淵,直直地向我走來,用手按著我的肩膀,曹淵著急著想上前卻又不敢動作,當時沒有明白曹淵的意思,後來我知道的時候可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原來這老頭這時用手按住的是我的一處死穴,只要稍一用勁我就死翹翹了。
「小兒,說說看,小老兒可很想知道。」笑眯眯的對著我,我越看越覺得他像老頑童,心下一動就把別人的歌詞給念了出來︰「我想愛誰就愛誰,我想要誰就有誰,沒有愛不到的誰,沒有追不到的美,我是流氓我怕誰,我想愛誰就愛誰,沒有誰能逃得掉,沒有誰能將我毀。」
曹淵眼臉驚訝的看著我,那老頭卻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做人就是要隨心所欲,想怎樣就怎樣,小兒一席話讓小老兒醍醐灌頂啊!」說著就松開了他鉗制在我身上的手,曹淵則是馬上跑過來把我擋在了身後。
「小兒,做我徒弟如何?」
我有點愣神,他是跟我說話嗎?好像是哦︰「做你徒弟有什麼好處嗎?」。
「呵呵,你不想知道我的名號?」
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要知道你的名號作甚,你說了我也不懂。」
小老頭輕輕的一撥就把曹淵甩到了一邊,拿起一個凳子坐對面,正視著我問道︰「說說看你想要得到什麼好處?」
「我說了你就能給我嗎?我可不信,你還是說說你能給我什麼好處好了!」
「這個……」小老頭想了想說道︰「我能讓你成為武功天下第一的人!」
「武功天下第一又能如何?難道你要我一天到晚和別人打架嗎?沒意思,還不如我天天陪著哥哥玩開心。」我摟著淵的胳膊,沖他眨眨眼楮,他也是沖著我傻笑。
「武功天下第一不是人人都夢寐以求的嗎?」。小老頭有點弄不明白。
「你不知道什麼叫高出不勝寒嗎?人在高位就怕被別人拉下水,站得越高摔得越重,這天下第一怕也是不那麼好當的,就算我現在是天下第一,沒人能勝得了我,哪有以後呢?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說不定來個什麼人把我打敗了,到時候說不定我一蹶不振,這一輩子不也毀了?假設沒有這樣的一個人,我永遠是武功天下第一,那時的我一定是一世孤獨,永遠找不到對手,到時落得‘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的下場,不也同樣淒慘?」
那老頭听完我的話居然走了,嘴里還叨叨著我說的最後一句話︰「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
曹淵看那老頭走遠了,用手緊緊的抱著我,說︰「以後出門在外行事不可如此魯莽,你可知道那人是誰?」
我看著他緊張的樣子,用手撫mo著他皺起的眉頭說道︰「別皺眉嘛!容易老的!管他是誰,與我無關!」
「你……」他用手指了指我的腦門,一副拿我沒辦法的樣子說道︰「你可記得他頸項間有個紫色梅花的紋身?」
「沒有,我只顧得說話去了,哪有時間理會那麼多?」
「那個標記是十多年前可是江湖上有名的殺手組織玉牒門的標記,據說玉牒門的門主身上就紋有紫色梅花的紋身,他的武功可以說是天下第一,當年的武林盟主葉霖涵都敗于他手,後來葉霖涵不知在哪找來一個老道感化了他,從此以後他就解散了玉牒們,他也一心向道。兩年後葉霖涵一家被人慘遭滅門,有人曾經一度以為是他干的,可是後來衙門的人查了,發現他那時正在天山修煉,才就此作罷,以至于當年的武林盟主一案成了懸案。」
「淵你好厲害,怎麼知道得這麼多?」
「還不是你上回出來的時候就追著那個賞金獵人滿街亂跑,我想你對江湖事可能感興趣,于是就到處打听了些。今天你我踫到他也是我們的機緣,只是你一句一個老頭的,也不怕他給你下毒手。」
「我怕什麼,你自己不也說了他金盆洗手了嘛!」我笑嘻嘻的看著他,他則是一副拿我沒辦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