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亂糟糟的像個草窩,原本白皙的臉已經是黑白相間,淡黃色的衣服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兩只手也是黑呼呼地像從泥里掏出來的,這就是我現在的樣子。
當我一瘸一拐的出現在院子門口時,淵和涵居然都在看著我發呆,我現在真的後悔沒有晚飯後直接回來,弄成這樣子怕是他們也沒認出來。
「櫻?」涵試探性的問一句。
我點了點頭。
他們倆都沖了上來︰「你怎麼弄成這樣?」
「唉喲!疼……疼……」他們一上來就抓著了我的傷口。
「哪疼?」
「這……這……還有這……」我一邊用手指著一邊說。
「先進去,進去再說!」說著兩人就把我拉進了房間。
「你跟別人打架了嗎?怎麼傷成這樣?」淵就在我身上翻著我的傷口。
涵也仔細看著︰「我看更像是摔跤摔的,是嗎?」。
我嘟著嘴說︰「就知道問這問那,也不知道先幫我處理下傷口!」
「好好好,我這就叫人打盆水來!」淵趕忙叫人來。
過了一會兒,我的衣服也換了,臉也洗干淨了,手也包扎好了,除了我的草窩頭還在那,其他的都還不錯。
「我想洗澡!」我提出申訴。
「不行,你身上這麼多傷口,沾水傷口容易發炎的。」對上曹涵嚴肅的表情,我才發現原來自己還有點怕他,我決定轉移目標,朝著正在忙著倒水給我的曹淵看去,笑嘻嘻的對著他,柔柔的說著︰「淵,我要洗澡,我覺得全身髒兮兮的。」
他把杯子端過來放在我嘴邊讓我喝了口水,溫柔的說道︰「你看你手也受傷了,膝蓋也磨破了,怎麼洗?小竹小菊又沒跟來,這院子里的都是男的,我們也不方便跟你洗澡丫。」
「那怎麼辦?」我苦哈哈的臉看向了他。
「這個金瘡藥挺好的,明天就能結痂,等結痂了就讓你洗澡好不好?」他的眼神總是很溫柔,溫柔的能讓人膩死。
「我走了!」曹涵急著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去哪?」我看著他著急的樣子,覺得應該與我有關,于是趕忙下床就像抓住他,沒想到我居然忘記了自己的膝蓋已經受了傷,一下腳不受力,就硬生生的往下栽。我趕忙閉上了眼楮,想這下我可愛的鼻子要倒霉了。片刻過後我預想的疼痛並沒有傳來,我緩緩的睜開了眼楮,對上了曹涵焦急的眼神,他雙手摟著我的腰,一下子把我打橫抱起把我放在床上。
「你沒腦子嗎?」。他放大了嗓門對我吼道。
「你對她那麼凶做什麼,你以前對她不是很溫柔的嗎?」。曹淵攔住了他說道。
他看向曹淵緊皺的眉頭,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床邊,喃喃道︰「我也不想,我也不想,她不喜歡我,一點也不!」
我看著他那個樣子,覺得很揪心,就像被針刺了一樣的難受,「涵哥哥,你說什麼呢?」
他抬起頭看向我,就像一只受了傷的小獸,他用極細小的聲音跟我說︰「你不喜歡我,不是嗎?」。
「涵哥哥,你怎麼了,我從不覺得你是一個這麼不自信的人,是不是小櫻做了什麼讓你傷心了?」
「我最近老是覺得你對我不如對淵好,怕你不喜歡我,不重視我,才對你凶的!我希望這樣你的眼楮里會有我,哪怕是一點點。」他的聲音本來就不大,後來就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到最後細小得像蚊子一樣。
我沒想到居然是這麼烏龍的原因,「那你還可以像以前一樣嗎?我從來沒有不喜歡你,也沒有想過要疏遠你,只是你最近對我好凶,我好怕!」
「我嚇到你了嗎?」。他有些挫敗的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說︰「只要你下次別這麼凶我就不怕了,我可不想每次都向淵求救!」
我揶揄的看著他們兩個,他們倒是默契的對望了一眼,同時拿著他們的手掐了掐我的小臉。
「唉喲,疼,我明天的臉要腫成包子,我就要找你們算賬。」頓時房間里彌漫著笑聲。
「這回你要說說你這一身是怎麼弄得了吧!」曹涵有點略帶嚴肅的看著我,淵也是如此。
我把身子一靠倒在了床頭,說道︰「這麼說吧,你們開始一人說對了一半!我呢,的確是摔了一跤,也的確是跟人打了一架!」
他們有點一頭霧水的意思,又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我。
「我摔了一跤是因為有人給我使了絆子,後來我把給我使絆子的人打了。」我聳了聳肩表示回答完畢。
曹淵氣憤的說道︰「是哪個不長眼的,他們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嗎?」。
「哎,就是尹新那個不長眼的。」我看看他又看看曹涵說道︰「說起來尹新是尹淑妃的弟弟,算起來還是你們兩個的表叔吶!」
「哼,他算哪門子的表叔,他的父親不是手握重兵,他的姐姐配爬上父皇的床?」我听著他的話目瞪口呆,這沒想到一個七歲的小男孩也能說出這麼露骨的話來。
他看我看著他的樣子就發現自己說得太過火了,又不好反駁,就喃喃的說︰「本來就是!」
「呵呵……」我笑了笑,「你別這樣,我又沒說什麼,搞得跟此地無銀三百兩一樣!」他听著我得話撓了撓頭,不好意思了起來。
「他等我好幾天了,說我是賤民不配與他同學。」
「你不配還有誰配?我遲早讓父皇把尹浩弄出朝堂,讓他也從國子學滾出去!」說著曹淵惡狠狠的攥著手中的水杯。
「他不是不知道我是誰嘛!這更有意思的在後面!」我把手招了招,示意叫他們兩個過來,我輕聲的對著他們的耳朵說︰「他叫我以後別跟著你,跟著他做他的軍事。」
等到曹淵把頭回過去了以後,臉已經氣的慘白,曹涵的臉色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曹涵看著我說︰「以後淵有事出去,就我來陪你,你想去哪也由我們陪你去,要是都忙我們會叫個侍衛跟在你後面,我倒要看看誰還敢來欺負你!」
「那我不是沒有自由了,我已經跟他說清楚利害關系了,想他也不會再來了。」我可不想一天到晚有人跟著,這多郁悶吶,一點人身自由都沒有。
「反對無效!」曹淵說道,「你的安全更重要,我不想再看到你這樣樣子出現在我的面前,天知道你開始走進院子的時候我心里有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