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出去?」我一邊幫他穿衣服一邊跟他說,儼然我們是一對新婚的小夫妻。
他用額頭頂著我,四目相對之時他只是輕啄下我的嘴唇,低笑道︰「櫻,舍不得為夫了?」我嗔怪的看著他,明知道我不知這個意思。
他又說︰「你我畢竟不是夫妻,被人發現會有損你的清譽,改日我一定明媒正娶的娶你過門,你要委屈些日子了。」
「篤篤篤!篤篤篤!」一陣陣敲門聲打破了我兩之間的寧靜,我有點不知所措的看著葉子殤,雖然我們都穿戴整齊,但是只要看看那張凌亂不堪的床就能知道早上的戰爭有多激烈。
「櫻兒,櫻兒,小懶蟲起床了沒?我是你嵇哥哥,早上我叫小二炖了上好的燕窩給你,我給你端來了,美容養顏的哦!」嵇染天柔柔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原來清晨他去炖燕窩去了,怪不得現在還會來敲我的門,要是他清晨听到我們的動靜,打死我也不相信他會來。
葉子殤第一個反應過來,打算從窗口跳出,免得被人發現。等到他急忙走到窗口,我腦袋里有個念頭一閃而過,一把抓住了葉子殤,他很疑惑的看著我。我也沒有回答他的疑惑,只是有把窗關上,拉著葉子殤坐在凳子上,整了整自己的衣冠,然後把門打開。
「嵇哥哥!」
他滿面春風的對著我,完全忘記了昨日的尷尬,也不等我請他進來,徑直往里走,邊走還邊說︰「櫻兒,你怎麼這麼晚才……」
「你怎麼在這?」嵇染天的手上還端著熱騰騰的燕窩,臉上驚訝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他放下燕窩,眼楮直射到內屋的床上,我想他看見了床上的那抹紅色,他的雙肩在微微的顫抖。他突然一拳打在了葉子殤的臉上,葉子殤並沒有還手,只是任他這樣一拳一拳的打下去。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櫻兒,她還是個孩子啊!你以為你有一張好看的臉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嵇染天這麼說我才發現葉子殤原來還沒戴上他的那張臉。
我沖過去抱著葉子殤︰「嵇哥哥,是我自願的,不關殤的事,他對我是真心的。嵇哥哥,你別打了!」
「好,好,我打幾下你就心疼了。我對你也是真心的,你為什麼也不願意多看我一眼?你對他葉子殤心軟,難道你不能對我公平一些?」嵇染天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憤怒,帶著幾分懊惱。
「嵇哥哥,喜歡就是喜歡上了,我墜崖的時候,每日每夜無時無刻不想他,你叫我如何能對你公平?嵇哥哥,你還是喜歡別人吧,忘了櫻兒,你能找到更好的!」我內心的歉疚在一層一層的往上疊加,我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心思。
「你也說喜歡就是喜歡上了,你墜崖的時候,怎麼不是每日每夜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我如何能忘了你,改愛他人?」他說完之後就顛顛倒倒失魂落魄的出去了。
在他出去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失聲痛哭起來,我是第一次听人這麼表白而內心痛苦。我倒在葉子殤懷里,說道︰「我的心好痛!我不想這樣,不想……可是他遲早會知道,我想早點知道他會少些痛苦,你說會不會?」
我滿懷希望的看著葉子殤,卻等來了他的一句話︰「不會,若是真心愛上了,一輩子都不會遺忘。我想他還會回來的!」
我奇怪的瞪著他︰「你就知道?你們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來了?」
他只是笑而不答,戴上了他的面具,臉上除了有些浮腫以外看不出下面的淤青。
「小櫻姐姐,我們這是要去哪呀?」姜術早已被葉子殤背上了馬車,馬車不大只能勉強我下我和姜術兩人。
「術兒,我們要去京城,京城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東西,術兒高不高興呀?」我強裝笑臉,心里還惦著嵇染天,自從他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要走也要打個招呼吧,他這樣走了總覺得不是滋味。
「高興高興~」姜術臉上洋溢出陽光般的笑臉,可還沒有堅持一下,他馬上就變成一個哭喪臉說︰「小櫻姐姐,京城有再多好玩的我也玩不了!!!」
「術兒別難過,現在現在還有病,只是暫時動不了,京城有很多有名的大夫,我們到時候請他們來給術兒看病,術兒一定會好的,到時候姐姐帶你玩遍京城!好嗎?」。
「好。」姜術眼里又充滿了希望,小孩子就是容易滿足︰「小櫻姐姐不等嵇哥哥嗎?」。
「怎麼?術兒也喜歡嵇哥哥嗎?」。我倒是挺好奇姜術小朋友是怎麼看待一個比女人還好看的男人的。
「恩~~嵇哥哥好漂亮,術兒當然喜歡,術兒還喜歡葉哥哥和小櫻姐姐。」這小鬼還真是會溜須拍馬,不知道他恢復記憶想起這一段會是個什麼表情。
馬車行進了一段路程突然又停下了,我把頭探出車外︰「殤,怎麼了?」
還沒等他說只看見前面出現了一隊人馬,一行十來個人都穿著黑色的衣服,每個人都是面無表情。馬賊?我腦袋里只想到這兩個字,從太原一路過來都沒看到,沒想到這快到京城,天子腳下居然遇到馬賊了,是說我運氣太好,還是太背啦!
我心里還在琢磨著他們會不會說出那句打劫的經典台詞,他們其中一人騎著馬走上前來,說道︰「請問,馬車里是不是有一位叫蕭落櫻的姑娘?」
我開始被他那句「請問」給悶壞了,這年頭馬賊還這麼有禮貌,而後又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認識我?誰呀?
我走出馬車和葉子殤並排坐在座駕上,才仔細打量著上前的來人,總結出三個字——不認識!
「不知這位兄台找蕭小姐何事?」葉子殤緊握著我的手絲毫不敢放松警惕。
「抱歉,無可奉告,若沒有我們想找的人,我們馬上離開!」說話間他們一行居然錯過我們急行向白水縣的方向去。
我莫名奇妙的看著那些人的背影,不是馬賊嗎?找人就這樣隨便問問?這樣能找到人嘛?說不出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