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派曹涵圍剿玄天教原本只帶了三千兵馬。這三千兵馬原本是曹涵在對西晉作戰時培養出來的私兵,並沒有出動朝廷的一兵一卒。本來曹涵早可以到這里把我從玄天教接出來,沒想到臨走之前,尹將軍現在應該已經是尹丞相竭力推薦江州刺史夏侯希文作為此次剿匪的督軍,夏侯希文雖然是曹淵的師父可是曹涵還是一點面子不給極力回絕,最後皇上也在無奈之下下旨讓夏侯希文當上了督軍。我得知他們來找我之前有這麼多波折,一時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尹丞相要推薦夏侯希文來當這次剿匪的督軍?難道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麼默契?和三皇子有關,應該不可能,三皇子是曲夫人的小孩,尹淑妃當年懷孕生下的小孩還是個女孩,也就是當今的八公主,尹淑妃沒道理讓曲夫人的兒子做大。我在這張又冷又硬的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怎麼想也沒想明白。
白天回到軍營之後一直沒有見到曹涵,後來才知道他去看自己的士兵去了,可能需要很晚才能回來。葉子殤約好現任的武林盟主敘舊,說得不好听那是拼酒去了。曹淵小童鞋被他的督軍師父叫去訓話,也不知道訓成什麼樣子,不過看他听到他師父名字就變成小白兔的樣子,真讓人好笑。至于嵇染天那個寂寞難耐的男人,軟磨硬泡的要爬上我的床,被我一腳給踹出去了。怎麼說也要給曹涵一點面子,若是第一夜就和別人在他的軍營里翻雲覆雨他不得氣死,再說這里的手下全都是他培養出來的部下。嵇染天臨走時還撂下一句話,說什麼解藥不一定弄得出來,現在沒武功就能把他從營帳里踢出來,要是武功恢復了只怕連我的袖子邊都模不著。
「郡主,你還沒睡呀?」小心看我營帳里已經滅了的燈又重新亮起來跑過來問我。
我有些欣慰的看著外面的人影說道︰「我突然間又睡不著了,想做一會兒。你早些睡吧?這會子小甜不在,你把她的那份活也做了,辛苦你了!」
「不辛苦,給主子辦事哪能說是辛苦?這些都是奴婢應該做的!」听他說我我總要無奈搖頭,跟我之前還挺硬氣一個小男孩,跟我之後怎麼能越來越把自己當奴才了。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既然不想睡覺,就進來和我聊會天吧!」我想有些事情還是弄清楚,我不想老是猜忌,很累的!
「是,郡主!」小心的年紀也快到十五歲了,大大的眼楮水汪汪的活像可愛的小鹿班比,或許我不該這麼比方,但的確很像,唯一可惜的他是一個太監,若不是我也會幫他找個好人家的女人結婚生子。
我看他站在對面︰「你什麼時候也這麼拘束了,我記得第一次見你可不是這個樣子,難道是半年不見人也變得生疏了嗎?」。
「沒有,郡主,我只是……只是……」小心的臉漲的通紅想說又說不出來的樣子,兩只手卷著衣角。活像我欺負他。
「別只是了,說不出來別說。」我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坐下,我還是喜歡你以前的樣子,敢說敢做。現在別別扭扭,陰陽怪氣的,不會是我在外面著半年你又被哪個不識相的老太監抓進去了吧!?」我半個身子湊過去,直直的盯著小心的眼楮,眼楮是心靈的窗戶,如果他敢撒謊,肯定是看的出來的,不過是不是我盯得太過火了,可憐的小心不僅被我盯出了汗,還被我盯出眼淚來了。
「你別哭嘛~」我趕緊拿出袖子里僅有的一塊手帕不擦他的眼淚,這不擦還好,擦了以後哭得更凶,我頓時慌了手腳︰「別哭,別哭,我沒別的意思。你是個男孩子,沒听過別人這麼說嗎?男兒流血不流淚嘛,你這會子哭,你要我拿你怎麼辦呀?」我蹲下來兩只手抓著自己的耳垂可憐兮兮的說︰「我錯了。行不?要打要罰隨你!」果不其然,我們的小心童鞋破涕為笑,眼淚還沒擦干就來扶我︰「你是郡主,我哪里敢罰你。只要郡主不要老提醒我是個太監就好了。」他這麼一說,我才發現自己是傷到人家自尊了,我連忙點頭說︰「好好好,我下次一定不說,如又再犯……恩……如有再犯,你就打我……」
「噗嗤……」笑得人不止是小心,還有剛從外面回來的曹涵,這回臉丟大了。
「小心,你的權利不小,可以打郡主了!」曹涵心情很不錯,雖然是和小心說話那眼神可是死死的看著我。
「奴婢不敢!」小心趕忙跪下。
「快起來吧,你這一會站一會跪的,小櫻櫻該心疼了,以後你在郡主面前如何,在我面前也當如此,不必拘泥太多!」曹涵如沐春風般的看著我,看得我心動過速,我下意識的撇過臉不去看他,我怕自己的心提前跳出來。
「你怎麼來了?」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我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他一手奪過去︰「喝得這麼快作甚,不怕嗆著?」
「沒有,只是有些事情想問小心。」
他有些意外的看著我︰「既然這樣,我先出去!」
我拉著他的手搖搖頭說道︰「你都說我們是自己人,你干嘛又假麼假事的出去?」
他含笑的拉著我的手,興奮之情溢于言表︰「你是說我可以留在這里?」
「廢話!」我坐回原位︰「你要實在想出去,我絕不勉強!」
「小櫻櫻盛情邀請,我哪敢不從呀?」說完這個人就厚著臉皮坐下了。
「小心。你也坐下吧!」我溫柔的對小心說話引來了曹涵在桌子底下的一擰,疼!
小心听完我的話,乖乖的坐下︰「郡主有何話問我?小心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小心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說自己是被自己的父親和幾個庶母賣到宮里的?」他沖我點點頭,我便接著說︰「當時我听你說話的口音並不是長安人一帶的北方人,所以我一直認為小心你是南方人,畢竟大魏這麼大,各地的風土方言不同是情有可原的。」我再看向小心的時候,他已經是低著頭,額頭上密密的都是汗珠。「後來我被人擄到這江南之地才發現,原來這江南一帶的方言和你的說話方式也大不相同。于是我猜你會不會並不是本國人,或許你是晉人!」
「什麼?」曹涵繃直了身子劍已經架在跪地不起的小心身上,看著他微微顫抖的樣子我知道自己猜對了。
我拍了拍曹涵的手︰「你這樣會把他給嚇著的,剛你不還說他是自己人嘛!」
曹涵的臉早黑了,還是忍住不發脾氣︰「他說不定是晉派來的奸細,怎麼可以輕易放過?」
「你認為他這麼細皮女敕肉的禁得起你監獄里的嚴刑逼供嗎?」。我瞪了他一眼︰「放下,他要想對我怎麼樣,早在我剛喝下那杯茶的時候就動手腳了,何須等到現在?」
「郡主!~」小心眼淚又快掉下來了。
我厲聲說道︰「不許哭!」這一聲竟然真把他的眼淚給生生憋了回去。曹涵也收回手中的劍,等著他的回答。
他有些哽咽的和我緩緩道來︰「我們姐弟兩個的確是被父親買到宮里去的,大致的過程也和以前說得大致相同,只不過我的父親是西藩王爺司馬渠,而姐姐和我的名字是司馬甜和司馬心。」
「司馬?」我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你們不會是司馬懿的後人吧!」
「郡主。正是如此!」他有些不明白的看著我,「司馬懿的後人又如何?當初若不是先祖一時大意,也不會讓拓跋家鑽了空子,大好的江山也拱手讓人,獨獨剩下我們這一脈也不過在晉當得是他拓跋家的傀儡。自我生母去世之後,由于庶母的排斥,親爹又是個愛听耳旁風的人,我和姐姐兩人從明亮的房間被趕到柴房里度日,過著飽一頓餓一頓的生活。本來我們還有私塾可念,怎奈打那以後,父親說我們兩個都別去了。在家做好自己的本分。有時候我和姐姐為了解決溫飽的問題,只能到廚房里去偷東西吃。這一晃兩年過去了,拓跋家的人為了試探我們司馬家的人是不是有造反的心,于是提出了一個非人的建議。讓司馬家派出兩人潛入魏之宮廷,代價是男的將變成宮里的太監,女的變成宮女,也是隨時變成皇帝女人的人。沒想到父親盡然為了自己的那點爵位,很爽快的答應啦。于是我們花了半年的時間學習魏國語言和風俗禮儀,在此期間只要我們有一個地方出錯就要遭到鞭打,直到我們出師的那一日,我和姐姐身上早已是遍體鱗傷。我們花了四個月的時間從大都到長安城,為了讓自己更像當地人,他們派了已經在魏國生活了二十年的一對晉國夫婦當我們的假父母,然後編排理由把我們送進宮里。後面的事情想必郡主也知曉……」
「不知曉!我只問你我被人擄去,你們可知道內情?」我嚴肅的看著小心。
「奴婢不知情,我也是在郡主被擄之後才去打听這件事的。後來我才知道晉國想借此事往魏國發兵,因為郡主是蕭家軍的唯一後人,你如果出現危險,軍心勢必動搖,而尹丞相也想借此上位,剝掉蕭家的兵權。所以……」
「所以尹丞相說不定早已和晉國人勾結,打算里應外合攻打大魏?」
小心伏在地上說︰「郡主英明!」
「別趴著了,坐著吧!」他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我,我只笑著說︰「我說過你不背叛我,我就不會趕你走!你在你身世上雖有隱瞞,可是你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雖然如此你和小甜都沒有背叛我,我決定讓你們繼續留在我身邊,可好?」
小心梨花帶雨的點著頭︰「好的,好的,我替姐姐謝謝郡主再造之恩。」
我抹去小心的眼淚︰「別哭了,可丑了,早些回去睡吧!」(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