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和鑼鼓的喧囂過後。在鮮紅的蓋頭掀開的那一刻,我嫁給了這個我曾經喜歡的男人,應該說現在還是喜歡的吧!曹淵緊緊的抓著我的手,我感到他的手在微微的顫抖,是激動還是不安?
「櫻,你終于嫁給我了!」偌大的新房只有能听到我和他的心跳聲,他濃重的呼吸噴灑在我頭上,我募的一下羞紅了臉,想轉過身去已是不能,他早已把我緊緊的箍在懷里,反復的說著︰「櫻,櫻……」
「淵!」我低低的聲音里帶著些許傷感,始終是要離開的不是嗎?或許留給他一個美好的洞房花燭夜是我唯一能做的。我閉上眼吻上了他的唇,一滴清咸的淚水流了下來,苦苦的澀澀的。
「救命啊!殺人啦!」外面傳來了混雜著各種聲音的叫喊聲。
我和曹淵立時停住面面相覷的看著對方,曹淵第一個反應過來,拉著我的手說︰「你先躲在這兒,不要出來,我去去就回!」曹淵以飛快的速度沖出了門外,輕輕的把門帶上。
今天是那日皇上提出要我們成婚後的第十天,那日之後皇上很快選定了黃道吉日並命令我們立時成婚。我和曹淵對此都沒有提出異議。唯一對此不滿的是紫陽郡主,她不止一次的在皇上面前提過自己要嫁給曹淵的事情,皇上沒有一次同意的,借口就是一個郡主不宜做小,日後會給她找個如意郎君。
她听此解釋卻是不依,說縱然是當曹淵的妾室也願意。更甚者,她還在街頭巷尾散布消息說我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裙下之臣不止一個,根本沒有資格做王妃。我對此沒有立場反駁,畢竟我家里的這些男人的確每一個是假的。一時間整個京城流言四起,說什麼的都有,說我水性楊花、不知廉恥的,說我禍國殃民的,說我很有可能是下一個山陰公主,會敗壞朝綱的。流言的威力是很強大的,民間的各種說法很快就到了朝堂之上,甚至有大臣開始彈劾我,說我個人生活作風有問題,其身不正,做事也不會好到哪里去。這里面屬尹丞相叫的最響,甚至要我自請離職,還要蕭參交出蕭家的軍權,于是一場個人生活作風問題瞬間上升到了政治的高度。
皇上為此大為光火,一怒之下把紫陽郡主幽閉在家中,並命令她在我們大婚之前不許踏出府門半步,不得再造謠生事,如果在朝堂之上或是市井之間又听到不利的傳言便誅其一家。如有在市井之間有流傳著,立斬不赦。至此以後,整個中原大地對于落櫻郡主的任何事情都避而不談,生怕自己因為嘴巴不嚴而無端端丟了性命,朝堂之上也再沒有任何反對我和曹淵大婚的聲音出現。
皇上在城東附近給我們準備了一座府邸,大婚之後我和曹淵便要住在此地,曹淵已經被賜以秦王的身份,從此以後五皇子成了秦王爺,我們住的這個地方就叫秦王府。我記得歷史上最有名的秦王應該是李世民吧,現在唐朝沒有了,秦王卻還在只不過這個人不再姓李而是姓曹。
隨著外面的叫喊聲越來越大,火光沖天,隱約看見門外有個人影,我慢慢的月兌下那個重死人的鳳冠霞帔,悄悄的走到房門後面拿起唯一可以稱之為有寫分量的凳子,只待那兩人推門進來給他們重重的一擊。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我瞅準機會手立時往下落,只听得「哎呀!」的聲音。我看看手上的凳子,沒錯啊還在手里,沒落下去呀?再看看地上,那個「笨賊」已經趴在那里一動不動。愣了好半天。地上的人影才抽了抽,他還是保持趴在地上的姿勢,可憐兮兮的抬起頭,梨花帶雨的和我說︰「小櫻姐姐,我絆倒了半天,你怎麼也不來扶我呀?」
我看見是他趕緊上前扶了起來,努了努嘴,很不客氣的說︰「你不是和你葉大哥他們在一起的嗎?怎麼跑到我的新房來了?!現在外面這麼亂,你怎麼過來的,殤也是,都不管管!」本來還想罵罵他,不過看他一副可憐相還是算了吧!跟他講什麼大道理都是廢話。我趕緊把他拽進房間,燈下看著只有鼻子有些摔紅了,並無大礙才放心下來。听著外面的叫喊聲,我想著左右出去也幫不上忙,不如呆在房間里還有個保障,于是我和姜術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也不知道聊到了什麼時候,我和姜術迷迷糊糊的兩個人都趴在桌上睡著了。
「 當」一聲,大門大開!我也立時被驚醒,趕緊搖醒坐在桌邊的姜術,然後向門口走去。過去一看,門口烏壓壓的站了一片人,為首的則是皇上,站在旁邊的是曹淵和太子,後面還有許多文武百官,其中一個是夏侯希文。
我被門口的這幫人給弄蒙了,不是新房只有新郎可以進來的嗎,什麼時候還可以招呼這麼多人了。我跪下來對皇上說︰「兒臣叩見父皇!」
「這聲父皇朕可擔不起呀!」皇上的語氣中充滿了濃濃的敵意。
我心中一驚,一時也想不明白哪里不對勁。連忙低下頭說道︰「兒臣不敢!」
「哼!」皇上怒不可遏的對我說︰「你還有臉說是朕的兒臣,皇家的顏面全都給你丟光了!早知你是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當初就該讓你在蕭府自生自滅!」我不明所以的看了看皇上,有看了看旁邊的曹淵,他只是閃爍著眼神不敢看我。
「從今日起,你不再是朕的女兒,削去蕭落櫻的一切職務和爵位,貶為庶民,從此以後與皇家再無瓜葛!本來朕是想把你下到深牢大獄之中,可是念你父親也是一員猛將,乃國家有功之臣,朕才打算放你一馬。還有,蕭參督導不力,才致使蕭落櫻變成今日之秉性,故削去他安遠將軍的職位,降為參將,蕭家軍的一切事物交由夏侯希文將軍打理!」皇上說完轉身提腳出去,臨走之前還不忘說句︰「今晚你就離開秦王府,明日我會大誥天下!」
我再次抬起頭來,只看見曹淵一人在我面前,我站起身問︰「為什麼這樣做?你不想娶我可是向皇上說,以皇上對你的寵愛程度,只要你想皇上就是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摘給你。你何必在這里栽贓嫁禍。讓我陷入如此尷尬的境地?」其實在地上的時候我已經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個萬惡的封建社會最忌諱的便是妻子對丈夫不忠,更何況在新婚之夜新房里的男女居然不是新郎和新娘,而是新娘與另一男子,雖然對我來說姜術不過是個小孩,但是對別人來說他是個成年的男人。
曹淵背過身去,饒有得意的對我說︰「你不是喜歡做那萬夫所指的生活嗎?本王便成全你!本王承認街頭巷尾的流言蜚語是本王派手下四處傳播,紫陽在其中也不過是個煽風點火的角色,不過這事倒是難為他被父皇關在府衙之內禁閉數日!然後乘著葉子殤他們傷心之余,把姜術帶了出來,上演這一出好戲!怎麼樣內容很精彩吧?!你知道我夜夜無眠才想出這麼一條好計策。讓父皇不得不讓本王休了你,這樣我才能名正言順的娶紫陽!」
我腦子里一陣頭暈差點沒一頭栽在地上,勉強的扶著桌角說︰「原來一切為了她,難道你對我沒有過一絲真心嗎?難道連開始的那點溫存都是假的嗎?」。我覺得一次一次的被背叛,而且級別在一步一步的升高,從開始的丫鬟,現在已經升級到現任的丈夫了。我深深的嘆了口氣,在他還沒回答之前,我便說了︰「我走,你也別說了!我已經夠受打擊的了,再打擊一次只怕沒命回家!希望以後永無相見之日!姜術跟我走!」
他一手攔著我,我還以為他要回答我開始提出的問題,他張了張口欲言又止,好半天才說一句︰「中丞府已不是你的府邸,你自尋去路。」說著從口袋里拿出了幾十兩銀子說道︰「你可能一時間沒有錢,這些當你周轉只用,以後的路你還是自己走吧!」
我把手擋在銀子前面︰「銀子我是很喜歡,本來也想不計較你是誰而收下!可是天下誰的銀子我都收,唯獨你的……你少再我面前假惺惺的就很感謝你了!從此以後,你便是你,我便是我,不要有交集才好!」于是我繞過他只穿著陪嫁時帶來的一件素衣出了門,姜術也乖乖的跟在了後面。突然有感而發想起了李白的一首詩,于是我大聲的念道︰「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長風萬里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俱杯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念著念著,我已經步出了秦王府。半夜走在這空蕩蕩的大街上,仿佛世上只有我一人遺世獨立,是上天拋棄了我嗎?帶給我一次一次的背叛和傷害。我回頭看了看姜術,回想著如果當時腦子傷到的是我,恐怕也不會有這麼多的傷心事了。
「姜術,我們喝酒去!」(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