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亂的衣服、殘破的身軀、滿身的鮮血、還有那雙充滿遺憾的雙眼……
「不!」我又一次從噩夢里醒來。八年了,妍妍都走了八年了。但我常常夢見我和她一起度過的每一個日子、每一件事,還有,她的死。
我起身拿起酒櫃里的酒「咕嘟咕嘟」的灌進了一大半。為什麼連酒都不能讓我平息心中的殺意?
我懊惱的將手中的酒瓶扔了出去,「啪~」瓶子破碎的響聲讓我覺得更加的煩躁。我穿好衣服出門了,既然心中的殺意無法壓抑,我也不打算壓抑。因為我現在只有在殺戮中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那一天,我第一次遇見了她。就算在人群中,我也第一眼發現了她。妖氣、鬼氣、陰氣、陽氣、靈氣等難以共存的東西全部集中在了她的身上。我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完全忘了自己的氣勢即使同輩中人也無法忍受,她很快的低下了頭。我卻沒有收回我的目光,因為我發現她的體質真的很特殊,如果我是天資高的話,那她就是天賦異稟了。如果二師兄看見了一定會纏著收她為弟子的,就算是以前的我也會對她感興趣,帶回師門也是大功一件。可是,現在都沒有意義了。
突然,她抬起了頭,狠狠的直視著我,雙眼流露出不服輸倔強的眼神。就像是被惹怒的小貓咪,即使知道逗弄自己的人強大無比,但還是會伸出爪子回敬對方。看到這樣‘可愛’的她,我突然想起了我逗弄妍妍時她生氣的樣子,心中的殺意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但她不是妍妍,我搖了搖頭離開了。
站在街道上,我突然不知道該做什麼,想去大殺一通的心思隨著殺意的消失而消失,心中只剩下了空寂。
「我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妍妍臨終前的話在我腦海里響起。既然你希望我好好的活著,那我就好好的活著。明天有一個認識的人過生日,也邀請了我。我也去吧,與別人來往相處也是好好活著的證明吧。
我隨意走進了一家古玩店為那個人選一份禮物,意外的發現那個奇怪的女孩居然也在,身處于一大群各種各樣的妖怪游魂的包圍中渾然不覺,悠閑的選擇東西。但我的目光很快被其他的東西吸引了,這里許多的古董里有著我最討厭的黑氣。我輕輕的拂過那些古董,直接將他們煉化。直到最後一個的時候,她在我之前伸出了手,將那只討厭的游魂藏到自己的衣袖里。那小心謹慎的樣子和妍妍偷偷帶回受傷的小動物照顧時一樣,其實她不知道我們所有的人都已經知道了她的小動作。
奇怪,我怎麼又把她拿來和妍妍比較?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比得上妍妍。
她很快的買好東西走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有些擔心她,她的體質容易特殊,容易被邪魔入侵。看她剛剛就游魂的動作應該能夠看見這些東西,那她應該離它們遠點。雖然她現在身體無恙,但遲早會被害死的。想到這里我鬼使神差的開口提醒了她。
「在我眼中它們沒有什麼不同,都是生靈。」
「晹哥哥,不要殺它們嘛,它們和我們沒有什麼不同,都是生靈。」
她的形象和妍妍的重合了。我這是在干什麼?竟然把她看成了妍妍,我人生第一次狼狽的逃走了。
第二天,我去為那位認識的人好像叫寧曉曉賀壽,竟然又遇見了她。她正在不停的奉承著壽星,和昨天那只生氣的小貓咪形象完全不一樣。當寧曉曉介紹我們認識的時候,她吃驚的模樣讓我想笑。我發現除了恨和思念,我竟然還能有其他的情緒。
在屋子里,她完全變成了一個听話的好孩子,而且我還驚奇的發現現在她的身上一種有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氣息,這股氣息雖然很微弱卻克制著這些妖鬼之氣。數不盡的秘密、多重面孔,我居然對她產生了好奇。于是我直接對她說出了我好奇的地方。不需要她的答案,只是突然想說說而已。
回去的時候,寧曉曉要我送她回去,從妍妍離去後,我不喜歡和別人獨處,但是那一天我沒有拒絕。或許是因為從她身上我看到了妍妍的影子。
在車上,我被她突然問的問題給愣住了。她居然誤以為我在追求寧曉曉老師。她畢竟是個孩子,腦子里全都是戀愛啊、男朋友之類的想法。
除了妍妍,我怎麼可能愛上其他人呢?而且我還有資格去愛人嗎?
我送她到了學校後,對著她離去的身影默默的說道︰「不會再見了,像著妍妍的女孩。」
我以為這是與她最後一次見面,可是我詛咒了無數次的老天在當天夜里又把她送到我的面前,還無意中幫助了我。
我早就知道那些邪道會找上門來的,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我中了他們的埋伏,雖然他們奈何不了我,但是卻被他們的陣法困住短時間無法走出樹林。從妍妍死後,生死對我來說就沒有區別了,但是在沒有為妍妍報仇之前,我不能死,就算是生不如死的活著,我也不能死。
「徐——芷——嫣——嫣嫣嫣嫣嫣嫣嫣嫣……」突然一陣中氣十足的吼聲響起,听著聲音我居然想起了她。突然一劍斜刺過來,我立刻後退,躲開了這一劍。我在想什麼呢?怎麼可能是她?現在還在戰斗。我竟然走出了他們布下的陣法。他們在樹林外廣場上布下的陣被破解了。
真的是她,是她破的陣。
「呵呵,我們是打醬油的,你們繼續。」她突然對著我們說道,然後立刻拉著同伴跑了。要不是有強敵環繞,我可能都笑了出來。雖然才見三次面,她竟然帶給了我這麼多不同的感受。
我沒有繼續殺敵了,腦中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護著她安全離開。我殺退敵人就去追她了,她似乎和同伴有著爭執,雖然我不是很明白事情起因,但是也清楚了解她要同伴先走,自己留下斷後,哪怕這本來與她無關,她只是過來救同伴的。
看著這一幕,我的心竟然有了溫度變得暖暖的,和妍妍一樣,都是善良的小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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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了瓶頸,現在理順了,明天開始恢復到正篇。明天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