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我那可憐的孩子啊……
小瞳……小瞳……來玩,快來玩游戲啊!
是誰?是誰在叫她?福靈瓏發現自己站在一片黑暗中,不知道身處何處,但她好像自身能夠發光一般,在黑暗中能看到自己的手和身體其他部分,在這漆黑的空間里她就像是唯一的一個發光體。
不,還有一個發光體正向她慢慢靠過來。
是誰?或是什麼東西?
福靈瓏警戒的身子一緊。
「小瞳,我們來玩兒吧。」一只毛茸茸的玩具熊懸在空中呼喚著福靈瓏七歲之後便再也未曾使用過的名字。
是附魂了嗎?不然一只玩具熊怎麼能說話。
「小瞳,你不記得我了嗎?」。玩具熊的聲音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的童稚,竟然有那麼一點傷心的感覺,「是我替你擋了你爸爸那一刀啊……你看,我的肚子都破了,棉花跑出來了。」
空中的玩具熊的肚子突然裂開,白花花的棉絮露了出來。
爸爸?刀?玩具熊?福靈瓏的大腦像是鐘表的齒輪一樣快速的轉動著,記憶的時鐘不停的向後倒退,直到好多人和事越來越模糊,突然!一抹鮮紅的光芒刺入腦海。
揮舞著水果刀的瘋狂男人、含著淚的女鬼、哭泣求救的小女孩兒……
「啊!」福靈瓏抱住頭蹲下來,拼命的搖著頭,那段記憶像一根發了炎的刺,一踫就痛!
「小瞳,我有朋友了哦,我也給你找個朋友。」玩具熊飄到福靈瓏頭頂,用那「爪子」模著她的頭,「你快來看,她和你一樣沒有爸爸和媽媽哦。」
福靈瓏抬起頭想趕走玩具熊,卻發現自己縮小了好幾號,小小的手、小小的身子……她變回七歲時的模樣了!
「這是夢,這只是一個夢,醒過來就好了。」福靈瓏不停的在心中安慰著自己,並努力想要從夢中醒過來。
玩具熊朝黑暗中招了招手,又有兩個光點慢慢飄過來。
一只同樣破了肚子的玩具大白兔,一個六七歲大的小姑娘。
「小瞳,這是我們的新朋友哦。」玩具熊和玩具兔手拉著手,那個小姑娘站在另一端看著福靈瓏。
什麼朋友?福靈瓏看著那個站在光暈中的小姑娘,她是誰?
小姑娘拉著玩具兔的一只爪子走到福靈瓏面前,甜甜的笑容、大大的眼楮。
「我叫瑩瑩,你叫什麼?」小姑娘拉起福靈瓏的手快活地問道。
「我叫……」腦子里突然一片空白,福靈瓏有些暈暈乎乎,有什麼事情好像被她遺忘了,「我叫……小瞳。」
小姑娘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小瞳,我們去玩游戲吧。」
「玩什麼游戲?」福靈瓏呆呆地跟在小姑娘和兩個玩具公仔後面走進黑暗中,在她最初站著的地方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躺在地上被黑暗漸漸吞噬。
一覺醒來,福靈瓏覺得渾身無力,頭一動就像散了黃兒的雞蛋似的痛,她咬咬牙撐起身子看了看床頭的鬧鐘,已經六點十分了,她得快些收拾一下才能趕上七點的班車去上班。
腳一踏到地上,福靈瓏就打了一個冷顫,感覺腳踝像是扭到似的椎心疼痛。拉起睡褲褲腿一看,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海叔!海叔!」福靈瓏尖叫著呼喚福昌海。
幾秒鐘的工夫,福昌海就像超人一樣穿著圍裙、舉著鍋鏟沖進了福靈瓏的房間,另一只手里還抓著幾張符。
「怎麼了靈瓏?是不是有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奈何他實在是與鬼無緣,舉目四處亂看了幾下後,福昌海來到福靈瓏的床前。
將自己的右腿一抬,福靈瓏瞪圓眼楮驚恐地道︰「海叔,你看我的腳!」
福昌海低頭一看福靈瓏抬起來的腿,臉色也是一變。
一根血線從右腳大拇腳指彎彎曲曲的盤旋而上,橫過腳面後停在腳踝處。
「紅絲疔?」福昌海低聲驚呼,扔下符紙和鍋鏟扶住福靈瓏的腳仔細看著,「你的右腳什麼時候受過傷?」
「沒有啊。」福靈瓏搖搖頭。
「那你有腳氣?」福昌海鄭重其事地又問。
「沒有!」福靈瓏羞紅了臉。
「今天別去上班了,請假!」福昌海放下福靈瓏的腳,然後開解身上的圍裙,「我們去醫院!」
紅絲疔在民間老百姓口就是一條血線,傳說當這條血線長到心髒位置時,人就回天乏術、必死無疑了,但從醫學角度來講就是一種創口感染引起的淋巴管炎,但不及時救治也真的會致命,所以福昌海才表現得格外緊張。
福靈瓏當然也知道這種民間傳說的病,給也是剛起就要的馬經理打了電話請假後和福昌海去了醫院,但檢查後卻被告知沒檢查出淋巴管方面的病癥,具體原因醫生也搖頭,建議去其他權威的醫院檢查檢查。順便針對福靈瓏腳踝落地疼痛,醫生又給開了一些貼敷的膏藥。
雖然查不出原因來,但腳痛不能走路卻仍然是個病,福靈瓏只好休息一天。
從醫院出來後,福靈瓏回家躺在床上休息,無事可做的她又有些昏昏欲睡。
「小瞳,你這麼快就回來啦,這次我們玩捉迷藏,好不好?」抱著大白兔玩具的瑩瑩坐在小椅子上朝福靈瓏招著小手。
七歲的福靈瓏高興的點點頭,朝坐在椅子上的瑩瑩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