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趕回家的路見峰打開門只看到坐在沙發里喝著熱茶的母馮樂美,心里一緊。
「媽,海叔和靈瓏呢?」進了屋里,路見峰也沒費力氣的去兩個房間看,猜想福氏叔佷恐怕已經走了,畢竟沒有幾個人能受得了母親的盛氣臨人。
放下手中的茶杯,馮樂美換了一下交疊的腿將身子朝向兒子。
「他們已經走了,是一個小伙子開車過來接的他們。人家在平華區有住的地方,說房子已經修好了。」馮樂美不慌不忙地道。
路見峰坐到沙發上長嘆了一口氣,用手耙了耙頭發沉默了一會兒後朝母親一笑,「幾天沒回家了,也沒洗澡人都臭了。媽,我去洗個澡。」
馮樂美微笑關點點頭,「好,你洗完澡,我們出去吃飯。」
點點頭,路見峰起身走進衛生間。
將衛生間的門拉上後,路見峰抹了一把臉,疲憊在此刻涌上了全身。
自從父母離異後,除了考警校、當警察這件事上沒有順應母親的意願外,路見峰從來沒有違逆過母親的決定,他知道母親一個人奮斗到今天很不容易。
將身上已經有些味道的衣服月兌下來扔到塑料箱里,然後打開花灑開始沖澡,在隊里連熬了幾天都沒正正經經的刷過牙、洗過臉。
當伸手去拿架子上的洗發水時,路見峰的手停在了空中。
他平時用的是海飛絲洗發水,因為他喜歡薄荷的清爽感覺,但現在架子上有兩瓶洗發水,另一個牌子的洗水發顯然是福靈瓏遺留在這里忘記拿走的。
拿過那瓶洗發水打開湊到鼻端下聞了聞,淡淡的玫瑰花香沁入心肺,這應該是福靈瓏的洗發水,起碼一個男人不會用這種花香的洗發水,否則經過他人身邊時都會散發出淡淡的玫瑰花香……
架子上多出來的還有一瓶沐浴露,香甜的牛女乃味道。
看到這些被主人遺忘的東西,路見峰心底的愧疚就更濃重了,可以想像母親對福氏叔佷的態度肯定不會太友好,雖然不至于冷嘲熱諷,但也不會通情達理。
快速的洗了個澡,路見峰又從里到外的換了一身衣服,準備和母親馮樂美一起去吃飯。
「見峰,這個周六有空吧?」馮樂美坐在路見峰車子副駕駛的位置上,看著英氣勃發的兒子問道。
這麼英俊有能力的兒子,怎麼就當了警察呢?讓她這個做母親的整日提心吊膽。
「如果您有事,我就和隊里同事串休一下。」做刑警的雖然不至于全年無休,但大部分時間所謂的休息日也是泡在隊里研究案情或在現場查案。
「那就和你的同事串一下吧,媽媽有點兒事需要你陪同出席一下。」
「什麼事?」
「周六下午三點,你到伯爵西餐廳來。」馮樂美也不說明是什麼事,只是告訴路見峰時間和地點。
路見峰也沒想太多,反正母親的話向來是不容人質疑,與其問個不休浪費時間,不如省些口舌好好休息。
司徒宣平殷勤的將福靈瓏和福昌海接回了公寓,甚至還主動幫他們提行李。
福靈瓏拒絕了司徒宣平的好意,堅持自己提小行李箱,而福昌海則沒拒絕司徒宣平的「好意」。
在電梯口又遇到了接孫子回家的李阿姨,她一手牽著小孫子的手、一手提著孩子的小書包。
「司徒老師,您這是去哪兒了?旅游去了剛回來嗎?」。李阿姨笑呵呵地看著司徒宣平腳邊的行李箱猜測著。
「李阿姨,昨天下午我們還在電梯里踫面哩,一個白天的我能去哪里旅游啊。」司徒宣平翻翻白眼兒,對于李阿姨的猜測覺得荒唐。
「花公雞叔叔是去接兔子阿姨了。」李阿姨的孫子小瑞瑞指了指站在司徒宣平身後的福靈瓏笑嘻嘻地道。
李阿姨忙捂著孫子的嘴,扭捏的朝司徒宣平和福靈瓏笑了笑,然後小聲的訓斥孫子不要亂說話。
司徒宣平冷眼看了一眼李阿姨,心底明白小瑞瑞那句愛稱絕對不是小孩子自己想出來的。
戴著兔耳朵帽子的福靈瓏則朝小瑞瑞露出一個笑容。
李阿姨回頭打量了一下福靈瓏,又看了看她身側的福昌海,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原來他們就是租你房子的那兩個房客啊,前幾天把你那間房子的玻璃給打破……不是……我的意思是說窗戶玻璃破了引來警察的事……」可能是覺得說出來不太好,李阿姨的聲音越來越小,然後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司徒宣平暗惱的瞪了一眼李阿姨,頭一次覺得這個老太太挺多嘴多事的,他可是好不容易把福昌海和福靈瓏給拐回來了,要是李阿姨多說話把人再給弄走怎麼辦。
恰好這個時候電梯到了,李阿姨和瑞瑞上了電梯後,司徒宣平和福靈瓏拖著箱子也進了電梯,福昌海最後走了進來。
靠著電梯冰涼壁板的福靈瓏發現李阿姨的小孫子一直在注視著自己,不禁回小孩子一個帶笑的眼神。
「兔子阿姨,前兩天有一個淋了雨的姐姐跟我說,如果踫到你就跟你說,別忘了她求你幫忙的事情。」小瑞瑞見福靈瓏看向自己了,便認真地轉達著別人交待的事。
福靈瓏身子一震,臉色瞬間蒼白起來,看向扭頭看著自己的福昌海。
「小瑞,別瞎說!這幾天哪有下雨?女乃女乃不是說了讓你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嗎?你在哪兒踫到的什麼姐姐?」李阿姨沉下臉教訓小孫子。
「我沒瞎說,就是上次女乃女乃你沒等的那個姐姐跟我說的,是她來找我……」小瑞瑞不服氣地甩開女乃女乃的手,鼓著紅通通的腮肉辯解著。
「好啦,好啦。」福昌海模模小朋友的頭頂安慰道,「謝謝小朋友,我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