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醫生本名楊月,是鳳凰女子醫院的一名婦幼保健醫生。一年前的初春,她的女兒譚雅麗因為與男同學戀愛並且懷了孕,偷偷去一家私立的女子醫院做人流手術後因醫療事故死亡。
自從丈夫外遇拋棄了楊月母女倆後,女兒就是她的所有,同樣女兒譚雅麗的死亡也將楊月推進了痛苦的深淵,本身她的工作就是少女早孕援助的醫療人員,而自己的女兒卻正是需要幫助的少女一員……
凶手已經死了,省市領導不需要過于詳細的過程資料,只要破了案子、解除民眾的恐慌就好。但福昌海卻無法輕松起來。
「其實世間道人最可怕是毋庸質疑的定論,但能將活人的魂培養成妖鬼的術師並不多。」在汕頭看過風水的蔣叔已經歸來,听福昌海說了事件的始末後,他那雙可以媲美林正英的濃眉緊蹙起來,「其實老祖宗留給我們這些凡人的寶貝不少,但隨著人心的貪欲愈大,那些寶貝就越來越變成了禍害,當初你們御鬼族一名御鬼師為了滿足君王的思念而召了已死的妃子鬼魂回來,結果還不是被被皇帝疑神疑鬼的給砍了頭!」
福昌海對本族的歷史和很多警示故事都很了解,因為他是白仔,比起那些需要潛心修練的御鬼族人來說,他的空閑時間很多,多到研究完本族的很多歷史和知識後,去學習其他派別的東西。
「我回族里問過幾位長老,也查過近一百年被本族逐出老村的族人名冊,但沒有任何線索。凡是有御鬼能力的族人都在老村內修練或過普通的生活,除了我和靈瓏之外就沒有人再出過村子。」福昌海也緊鎖眉頭、絞盡腦汁的想著到底是誰想害福靈瓏。
蔣四平嘆息的搖搖頭,喝了一口香港老板贈送給他的名酒,美得他直咋舌。
「將人魂煉成妖鬼和取胎魂使死人復活這兩種邪術惡毒得很,邪術只能害人,不會造福于人,要早點揪出那個幕後主使者才好。」福昌海憂心忡忡地道。
蔣四平將酒盅再次倒滿,然後環視了一下客廳,確定蔣鷹那小子沒在偷听後才壓低聲音道︰「望月呢?他是個老鬼了,應該會知道些什麼。」——
「喵……喵……」一聲又一聲小而怪異的貓叫在黑暗中回蕩,灌木叢里發出刷刷的聲音,像是有什麼在撥開枝葉前一個方向前進著。
貓叫聲在整齊而沉重的腳步聲傳來時停住,來人停在草叢外的石板路上不走了,兩簇刺目的光束照進了灌木叢中。
「二連一班戴博瑞!」草坪外的男人低沉的喝道。
「到!」撲稜一下從修剪得整齊、低矮的灌木叢中站起來一個修長的身影。
手電的光芒立刻移到站起來的人身上,使他下意識的抬起手臂擋住有些痛的眼楮。
「把手放下!」握著手電的士官厲聲喝道。
「班長,別鬧了!毛毛今晚沒回來吃飯!」名叫戴博瑞的士兵有些氣急敗壞的放下手臂,兩三下子從灌木叢中跳了出來,身上沾了不少樹葉和草屑。
兩名用電手照著戴博瑞的軍人笑呵呵的將手電關掉收起來,其中一個人朝他的肩膀上捶了一拳道︰「你小子吃完飯就沒了影子,一猜就是跑來喂貓。」
戴博瑞是個北方小伙子,個子高高瘦瘦,一臉的英氣,但畢竟還是一個剛二十歲的小伙子,還有點愣頭青的蠢模樣。
「真是奇怪,平時這個時候毛毛早就等在這里了,但今天我叫了半天都沒看到它,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戴博瑞有些擔心的往草叢里掃了幾眼,「現在這新聞上整天吃貓吃鼠的消息太多,毛毛不會是被抓走……呸呸!不會的!」小伙子越想越害怕,不願意自己收養的貓咪真的慘遭毒手。
給了戴博瑞一拳的是班內戰友林喬,和小戴一樣是城市里長大的孩子,比小戴早一年入伍。經過一年多部隊生活的歷練已經成熟了許多,對剛入伍半年多的小小戴很是照顧。
「也許毛毛今天在外面吃飽了,就沒回來吃你給的剩飯剩菜唄。」林喬開玩笑地說,「狗是忠臣,貓是奸臣,別人給點兒好吃的,就忘了你這個救命恩人了!」
戴博瑞翻了一個白眼兒,整理著自己的軍裝,邊將樹枝和草屑掃掉邊咕噥著,「毛毛才不是那種沒良心的貓。」
「得啦得啦!」另一名軍人是一班班長洪濤,他打斷了自己兩個兵的絆嘴,「毛毛畢竟是流浪貓,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你倆在那兒煞有其事的亂分析什麼啊?走!打會兒籃球消化消化,還有一個小時我就得去站崗了。」
戴博瑞不放心的又看了一眼放著貓食的草叢,他總有一種惴惴不安地感覺,畢竟毛毛才一歲左右,三四個月大的時候被班里的戰友發現,大家決定「收養」這只可憐的小貓,定時的往這塊它常來的草叢里放拌好的剩飯菜,一養就是大半年,而且就屬小戴最上心。
「走吧!」林喬一扯戴博瑞的衣袖,「毛毛也是個大姑娘了,也許去和男朋友約會了,本來貓就是夜行動物嘛。」
「少扯淡了你!」小戴臉一紅,他可是個純情少男,至今沒談過一場正式的戀愛,但听林喬說貓也談戀愛,而且還說得很曖昧,大小伙子有些不好意思。
三名士兵有說有笑的離開了這處位于部隊圍牆旁的草叢,沒有听到圍牆外傳來微弱的貓叫聲。
部隊的圍牆外側是片小樹林,並不是很茂密,站在圍牆根兒下往林子外看就能看到大馬路和對面燈火通明的商鋪,但因為路燈的照明有限,樹林中仍然是黑暗一片,所以行人都在馬路的另一側走動,這一側偶爾有騎自行車的人經過。
三名士兵離開後,圍牆這邊的牆根兒下就有一個黑影慢慢的站了起來,就像地里長出來的蘑菇似的冒了出來。
這個人穿著黑色的衣褲,腳上的鞋也是黑色的,稍一不注意就會將他與夜色融為一體。
他的懷里抱著一只白色的貓,但一只手卻不留情的捏緊貓咪那窄小的前臉制止貓發出叫聲。
白貓正痛苦的揮舞著前爪、踢蹬著後爪想掙月兌男人。
「小東西,別白費力氣啦,從今晚開始你就再也不用流浪啦,嘿嘿……」男人發出小聲的奸笑,言語中透露的訊息卻一點兒也不是安慰。
動物的直覺向來比人強烈,白貓似乎感受了極大的危險,拼命的掙扎著。
男人一不小心,手背被貓爪抓出幾道傷痕,他惱羞成怒的松開貓臉,然後狠狠的抽了貓頭**掌,可憐的白貓發出兩聲慘叫便被抽得暈了過去,頭一歪不動了。
「死東西!」男人狠狠地啐了一口,然後從外衣兜里掏出來一個袋子,將白貓往里一扔,收緊袋口後往林子外面走,「今天晚上扒了你的皮……誰?」男人听到身後似乎有腳步聲,猛的回身看去。
沒有人!他停下腳步後,剛才听到的那個稀稀嗦嗦趟著腳走路的聲音也消失了。
男人睜大眼楮掃視了一下稀落的小樹林,借著馬路邊上的燈光映照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影。他又放心的往林子外面走,反正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怕什麼劫色,劫財他更是沒有。
那陣可疑的腳步聲又響了,男人還有三四步就出林子了,但他有點被身後那個故弄玄虛的人氣到。
「別他**的鬼鬼祟祟跟在我後面!老子是個男人,又是個窮學生,要想搶劫你去搞那些開車的人去!」男人朝身後吼了兩嗓子,然後把裝貓的袋子往身後一甩,從鼻孔里哼了一聲後大步往外走。
可還差一步就邁到馬路的人行道上時,男人覺得身後的袋子被什麼人扯住了,差點拽倒他。
「誰?誰他……」男人回頭張口就罵,卻還是什麼也沒看到。
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汗毛孔都有點發炸了,小樹林內的冷風吹得他脖子後涼嗖嗖的……可他明明穿的是帶帽子的上衣,而且此時帽子就扣在他的頭上……
這回,趟腳走路的聲音沒有消失,而且離他越來越近。
男人的眼楮死死的盯著前方,耳朵也仔細的听著腳步聲。
「喵。」一聲貓叫嚇了他一跳,還真是原地的跳了起來,同時感覺到手中的袋子變得格外輕,白貓的重量消失無蹤!
打開袋子的口一倒,果然!那只白貓不見了!可袋子明明沒有破洞,他又用手捏緊了袋口,這貓是從哪兒逃走的呢?
「喵!」又是一聲貓叫,比方才高亢了許多。
男人嚇得把手中的袋子一扔扭頭就跑,太邪門兒了!他只是想抓只貓解剖尋求個刺激,也特意抓的是白貓而不是黑貓,怎麼還會遇到這種怪事!
男人跑出了林子也不敢停下腳步,直奔馬路對面跑過去,他要穿過馬路到對面人多的地方才能安心。
林子里數十雙亮澄澄的眼楮隱于樹後盯著男人倉慌逃走的背影,發出野獸才有咕嚕聲。
刺耳的剎車聲和車輛踫撞發出的巨大轟響聲令華燈初上的夜晚不平靜起來。
男人被一輛面包車和一輛小貨車的車頭攔腰頂在中間,兩條手臂朝空中舉著像要抓住什麼,張大的嘴里噴出一口血箭,然後上半身頹然的倒在面包車的車頭上,一雙死不瞑目的眼楮直勾勾的望進面包車內的駕駛位,使得里面的司機發出恐怖的尖叫聲——
我食言而肥了,對不起各位,今天實在是身體不舒服。
毛毛登場了,本想上來就把它血淋淋的弄死,但考慮到讀者親對我的怨懟(畢竟那是他收養的寶貝貓),決定就留毛毛一條生路。
我還是那麼的邪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