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話你在生氣?為什麼?
「啊,我打擾到你們了?」
不遠處忽然傳來的聲音引起了墨魚妹和墨十八的注意,兩人循聲看去,來人可不就是剛才他們提到的墨十七麼……
「你們不用介意啊,繼續繼續,當我不存在好了,我立刻消失」墨十七嘴上這樣說著,可腳下的動作卻和他嘴上說的完全相反,他不僅沒離開,反而朝他們兩人身邊走來,越走越近,最後翻身爬上了那棵歪脖子樹上,顯然是打算待在那里看戲了。
墨魚妹一想到剛才的一幕可能被墨十七看到了,內心翻涌,張嘴就是對歪脖子樹上的墨十七一通吼︰「繼續你妹啊」
「是啊,我家小妹,和我十八弟,繼續繼續……」墨十七的話還沒說完,墨魚妹已經月兌下自己腳上的拖鞋,然後將拖鞋當成暗器,朝墨十七擲了過去。
墨十七手臂一揮,一把握住了墨魚妹扔過來的拖鞋,不怕死地朝樹下的墨魚妹笑了笑︰「瑜瑜,無視我啊,請當我不存在,你們兩該干嘛就繼續干嘛……」
墨魚妹被這兩人氣瘋了,先是被墨十八莫名其妙主動「咬嘴」,後來又被墨十七將「咬嘴」一幕撞了個正著,現在那墨十七還死皮賴臉地賴在這要求他們繼續
繼續個大爺啊繼續
「你們兩個王八蛋」墨魚妹吼完這一句話,把另一腳上的拖鞋也月兌了下來,想去扔墨十八,最後卻還是朝那笑聲夸張的墨十七扔了過去,然後就這麼打著赤腳,氣呼呼地回房了。
等墨魚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野里,墨十八才彎腰把墨魚妹剛才失手扔到地上的手機撿了起來,「噠噠」按下幾個鍵進入手機的拍照功能,里面果然存著墨魚妹之前拽著他一起照下來的那些相片,有他冷著一張臉的,也有最後那一些,他吻她的瞬間。
看著那些記錄下來的瞬間,墨十八嘴唇輕抿,在唇角勾出一個清淺的弧度。
墨十七從歪脖子樹上跳了下來,一把攬住墨十八的肩膀,笑哈哈地說道︰「十八,這次回來長進了啊哈哈哈哈——」說完,他還特地看了一眼墨十八那染了可疑紅暈的耳根子。
墨十八側頭看了墨十七一眼,看著這張與墨魚妹有七八分像的臉蛋,紅著耳根子說了一句︰「她太遲鈍,只能我再主動一些。」
「不錯不錯,加把勁兒呀」說完,墨十七把手里那雙被墨魚妹拿來當暗器攻擊他的拖鞋一把塞進墨十八懷里,對他說,「十七哥走了,你要加油」
回到房間的墨魚妹並不知道墨十七和墨十八後來又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她一回到房間就把自己關進了浴室里,然後站在蓮蓬頭底下,將自己從頭到腳淋得透透的,想舒緩一下自己的情緒。
從院子里回到房間的一路上,墨魚妹就發現自己有些不對勁兒了,她心髒不受控制的噗通噗通狂跳著,身體也是熱熱的,好像有什麼人將一塊燒得通紅的鐵塊放到了她的身體里,讓她的身體溫度不斷的升高著,升高著……就算是她此時站在蓮蓬頭底下沖涼,也沒能降低她身體的多少溫度。
蓮蓬頭里不斷有水噴灑出來,墨魚妹也不知道自己站在涼水下沖了多久,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剛才糊涂了,竟然穿著一身衣服沖進了浴室里,之前洗完澡換的那身干淨衣服此時正濕答答地貼在身上。
墨魚妹懊惱地月兌掉衣裳,隨手扯了一條趕浴巾把自己包裹著,然後走出浴室,轉進了一旁的更衣室里,拉了條短褲穿在身上,上身就套了件無袖的T恤。
換好衣服,墨魚妹走出更衣室里,那一頭還在滴水的長發又讓她想起了剛才的那一幕,想起了墨十八替她擦干頭發,想起墨十八親吻她的臉頰,想起墨十八咬她的嘴巴,想起那令人臉熱的一幕一幕……
轉過身又走進浴室里,墨魚妹進去拿了另一條干浴巾,自己坐在床上,一下一下的擦拭著頭發,非常用力,將一頭栗色的長發擦得亂糟糟的,像是在泄憤一樣。
「墨十八你個大混蛋」
「誰允許你咬我的」
「我是有說你回來我就要咬你來著,可我那時候只是說說狠話而已……難道你還不了解我嗎?我一向就是喜歡落狠話的」
「再說了,我哪知道你真會回來的要是知道你要回來,我才不會說那種話呢」
「混蛋墨十八混蛋墨十八」
「竟然真的咬了我,是瘋了嗎?這又不是七歲、八歲,這可是我初吻呢」
「初吻……可是,這個真是我初吻嗎?」。墨魚妹坐在床上,一邊狠狠擦拭著自己的一頭長發,一邊在那里碎碎念,說到初吻的問題,連她自己也有些糊涂了。
如果真有初吻這麼個東西,也許,在她七歲主動啃了墨十八嘴巴的那一次,她的初吻就沒有了。
可是,如果那一次不算的話,那之前在游戲里,她無意中蹭到了凌凌九的嘴巴,那個該算嗎?
按照墨十八的邏輯,那只是個游戲而已,她又不是真的被人蹭到了,那個當然是不算的。
七歲那年的啃嘴不算,前不久那次蹭嘴不算,那麼今晚的這個呢?今天那個讓她有些糊涂,有些臉熱,有些心跳不受控制的「咬」,算不算初吻了?
墨魚妹越想越覺得頭暈,越想越郁悶,越想越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二十好幾了,還要為一個初吻的問題糾結?
想她那些學校里的普通同學,哪個姑娘不是十四、五歲才會糾結初吻這種問題的?怎麼就她,初吻竟然要糾結到二十好幾歲
墨魚妹坐在床上糾結欲死,不知不覺間,頭發已經擦干了。
隨手把半濕的浴巾扔到地上,墨魚妹正準備往床上一倒,眼角的余光卻瞟到陽台上似乎有動靜。
扭頭,朝陽台看去,在她的陽台護欄上坐著一個人。
那人依舊是一身隨意的白,白色的襯衫,白色的長褲,就是最簡單的顏色,就是最簡單的樣式,穿在他的身上卻總讓人覺得……這世上,也只有他才襯得起這一純淨素雅的色彩,這種如雪的純白。
初秋的風在夜里拂動,讓他額前的碎發在晚風里肆意飛揚,透亮澄澈的淺棕色眸子漾著柔柔的水光。他就那樣安靜地坐在那里,安靜地凝望著她,一句話也沒有說,一個多余的動作也沒有,就好像,他只需要看到她,一切就足夠了。
墨魚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猛一瞪眼,鼓著腮幫子對那人問道︰「做什麼?」
「送鞋。」圓潤醇和的嗓音隨著晚風吹拂到墨魚妹耳中,墨十八只說了簡單的兩個字,卻讓她注意到他手里拿著的東西,一雙拖鞋。
是她剛才生氣事當暗器攻擊墨十七的那雙拖鞋。
墨魚妹將那拖鞋看了一眼,然後從床上彈了起來,走到陽台上,從他手里一把奪回自己的拖鞋,接著便轉身要走。
「你在生氣?」
墨十八的一句話讓墨魚妹立刻停下了腳步,她轉過身怒瞪著墨十八,見他一臉無辜的表情,心里更是窩火,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廢話」
「為什麼?」墨十八微微偏頭,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墨魚妹盯著眼前這個背著月光坐在她陽台護欄上的家伙,忽然覺得有些迷糊了,他怎麼能夠在做了那樣的事情之後還露出這種無辜又疑惑的表情?弄得她現在生氣似乎是一件很莫名其妙的事情,她似乎不該生氣一樣
想到這里,墨魚妹只能是更生氣,她走到墨十八面前,和坐在陽台護欄上的他平視著,咬著腮幫子對他問道︰「你說是為什麼?」
「我不清楚。」墨十八回答的特別干脆,臉上還是一臉的無辜。
「你不清楚?」墨魚妹險些被墨十七這話激得氣暈過去,好一會兒之後她才緩過氣來,使勁扔掉自己的拖鞋,然後掐住墨十八的肩膀,使勁的搖晃,「你不清楚?你竟然不清楚?你是個豬嗎?你果然是個豬吧」
「好暈呢,小十九,搖得我好暈。」被墨魚妹掐住肩膀搖晃了半天,墨十八還是那清淡的語氣,還是那柔軟的聲音,臉上的表情也沒有變……
「搖暈活該,大混蛋」墨魚妹嘴上是這麼說著,手上的動作卻是停了,「墨十八滾回自己房間去,不許跟著我」
說完,她松開掐著墨十八肩膀的手,撿起自己的拖鞋回到了房間,一把關上自己房間那扇通往陽台的落地窗,之後又將窗簾拉上,不讓那依舊坐在她陽台護欄上沒有離開的墨十八能夠透過落地窗看著她。
懶懶的躺在床上,墨魚妹烙餅似的,怎麼都睡不著,腦子里不斷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不行,不能這樣繼續下去不能繼續想這個了」說完,墨魚妹連接上游戲設備,準備進游戲發泄一番,殺殺人什麼的,虐虐怪什麼的,反正,她不能讓自己繼續糾結下去。
十八,你腫麼能夠不知道人家為神馬生氣呢?
太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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