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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淼身子一顫,挪步到下一位組長面前,「張嘴。」
小組長听話地張了嘴。深深的嘴洞里如前一位一樣,亦是沒有舌頭!
甄淼倒抽口氣,繼續麻木地挪著步子,一個接著一個地命令小組長們張開嘴,看到一張接一張嘴里全都沒有舌頭!
沒有舌頭的人,不能說話!只要人沒了舌頭,就不可能把秘密說出去!這是讓活人保守秘密最好的辦法!
甄淼痛苦地閉了閉眼,轉過身來直勾勾地盯著段冉,眼里迸射出冰冷的寒光,指著工匠們住房的方向,聲音冷得不帶一絲溫度地問道︰「他們所有人……整整一百六十條舌頭……全讓你們活生生地割了?」
看著臉色蒼白得幾近泛青的甄淼,段冉的心就像被狠狠揪住了一般。他疾步走到甄淼身側,拉起甄淼緊握成拳的小手,急切地說道︰「淼淼……」
不等段冉把話說完,甄淼一把甩開他的手,冷冷地瞪著他,「他們不能說話,難道就不能用手寫麼!你們以為人只要不能說話,就能保守秘密麼?」
「他們都……不識字。」段冉對上甄淼的眼眸,沒有隱瞞。
甄淼勾起嘴角,冷笑道︰「你們還都把所有事情算盡了!那你們又打算怎麼對付我?造紙術是我寫出來的,你們若要保密,是不是要割了我的舌頭,再把我的手也給剁掉?或者,把我的腦袋給砍了,才是你們一勞永逸的作法?」
甄淼冰冷的眼神和無情的話語,如同一把尖刀直插入段冉的心,把他刺得血肉模糊。他強壓著心中涌起的劇痛,顫聲說道︰「淼淼,你冷靜點。難道你對我就沒有一點點的信任麼?」
甄淼雖被怒火燒紅了眼,但沒把她腦子也燒壞了。她鼻腔冷哼了一聲,環起手抱在胸前,斜眼等著段冉解釋。
段冉囑咐工匠們自行回房後,看著空蕩蕩的烘制間只剩下他和甄淼兩個人,才輕聲說道︰「淼淼,我說過此生定不負你,又怎麼會讓你受委屈呢?」
甄淼的心一顫,隨即她冷眼盯著段冉︰「若不殺了我,那你們是不是打算把我禁錮在畔月城里,終生都不可能再獲得自由?」
「說實話,我真的希望商止這麼做。因為只有這樣,你才可能永遠地留在我身邊,不能再去尋你心里的那個人。」段冉苦澀地笑了笑,清澈的眼眸坦然地對上甄淼的雙眸,「但若真的這麼做了,我還能留得住你麼?強行把你禁錮在此,只不過會讓我們的關系退回到你剛蘇醒時的那段日子里。你不會為了我而活,但卻會為了心里的那個他而死,不是麼?」
甄淼眼眸里的冰冷出現了一道裂縫,「可若有一天,我活著離開了這里,造紙術的秘密……」
「你無需多慮。」段冉打斷了甄淼的話,望著她繼續說道︰「你寫的那份造紙流程,早已被我燒成了灰燼,只留在了你和我的腦子里。而這一百六十條熟悉造紙流程的工匠們僅僅是買來的奴隸而已!他們的性命,也都掌握在我的手里。即使他們身在軍營中,我也有辦法讓他們永遠無法再醒來!若有人拿你做威脅,無論是你的自由或性命,這些人終會發現,他們將什麼也得不到!」
段冉臉上流露的暴戾之氣,讓甄淼胸口一堵,心為之緊緊地糾成一團。這個男人,為了保護她,竟不惜平添如此重的殺戮!即使在帝制國家里,奴隸們的命並不比牲口更值錢,可殺害一百六十條無辜受牽連的人命!那將是多麼沉重的罪孽!怪不得段冉不讓卓玥到造紙廠來,否則段冉又該怎麼處理卓玥。而面對這樣一種以生死血肉鑄造而成的深情,她血肉長的心,又怎能不動容。
甄淼皺了皺眉,「即使他們是奴隸,但也是一百六十條人命。這麼多人的性命,你竟視如螻蟻,如此輕易地把他們踩在腳下麼?」
段冉半眯著眼,「只要能保住一個你,別說一百六十條人命,即使再殺一千六百條,一萬六千條人命又何妨!」
很顯然,在帝制國家里,奴隸們的性命賤如牲口。無論段冉的眼界再高,但在這樣的制度下,想讓他擁有超越制度環境所能產生的思想覺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甄淼深深呼吸後,放棄了與段冉爭辯人權的念頭,定了定心神,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可是就這一百六十人,根本不可能生產出足以讓全國人民都使用的紙張。紙張若得不到普及,其影響力並不足改變一個國家文明發展的進程。」
段冉愕然止了聲,臉上一些不自然,眼神閃爍地說道︰「……我只想保住你一個。其他的事,與我何干?」
甄淼听後一愣,撇撇嘴,「那倒也是。那都是國家當權者該操心的問題。反正技術掌握在手里,皇帝老兒若打算先不理會國家的文明發展進程,珍藏起來當寶貝,也沒人能阻止他。」
段冉眼底流光一閃,輕聲問道︰「那若換了是淼淼……會怎麼做?」
「我?」甄淼指著自己的鼻子,見段冉點了點頭,側頭想了想,輕笑道︰「我可是要靠紙張畫下墨非的畫像來尋人的。這紙張絕對不能藏著掖著!它必定會暴露在其他人眼里,即使是極少數人。」
段冉頷首說道︰「這是自然。但之後呢,淼淼打算怎麼處理?」
甄淼低頭思索,片刻才說道︰「在我看來,這造紙術顯然不可能捂得嚴嚴實實地不讓它國發現,而且這麼做也不符合生產力發展的需要。倒不如大方地拿出來展覽一下,讓其他國家都眼饞地知道造紙術掌握在我手里,然後趁著這技術還新鮮,把它們稍做修改後賣個好價錢!」
「稍作修改?」段冉兩眼一眯,「這話又怎麼說呢?」
甄淼翻了個白眼,「這還不簡單。造紙術的主要流程雖然只有最主要的兩步——制漿和造紙,但其中有多少道工序啊!光原料的選擇、紙藥的配比、用具的制作,就有不下數百種。這里面多幾道工序、少一些步驟、調整一下配比,除了我和你,還有誰會知道!其他人拿了修改過的流程去造紙,也不能說無法生產出紙張,可他們究竟得試驗多久才能生產出來?即便生產出來後,紙張的生產成本、產量、柔韌性、潔白度等等,又該是他們頭痛糾結的問題咯。」
段冉深深看了甄淼一眼,「那該賣什麼價格才好?」
「這當然要看對方有什麼,而我們缺什麼咯。」月復黑的甄淼眼珠子一轉,來勁了,搖頭晃腦地說了起來︰「總之遵循一個原則——以提高國力為基礎,實現利益最大化!打個比方吧,例如我國的武器硬度不如別國,那就讓別國用鋼鐵鍛造的方法來換!如此一來,我國掌握了鍛造方法後,武器方面就不輸于別國,軍事實力得到實質性的提高,國家的綜合實力自然也就上去了。再說利益最大化。這造紙術目前可只有我們有啊,其他國家都沒有!這就意味著我們不只能賣給一個國家,而是能賣給所有國家!我們能夠一次性獲得多個國家最尖端的科技、最優質的物種、最有利的經濟政策和軍事外交政策,甚至是領土、城池、人口、金錢等等。」說著說著,甄淼雙眼亮起了凶光,一臉的期待和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