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甄淼天馬行空般胡思亂想的時候,段冉和游川對棋子的相爭也進入了白惡化。半空中只剩黑白各一枚棋子仍在飛舞。
段冉右手拇指和食指相貼,其他三指朝外,一只玉手猶如綻放的蓮花,朝那枚白色的棋子迎了上去。
游川眉頭一挑,左腿飛快地掃向段冉的右臂,右手宛若靈蛇般抓向半空中黑色的棋子。
段冉抬起右腿,狠狠地抽向游川的左腿,抽出「 」的一聲悶響,右手手勢不變,繼續遙遙抓向那枚白子。
游川的右手在空中突然變向,迎向段冉的右手。
段冉腳尖向上一勾,把游川的黑子踢上半空,眼見就要把白子抓在手里,沒想游川的右手竟驀然發力,在段冉的手指觸踫到白子之時劈了一記手刀。
那枚白子隨著他們兩手相撞的力道急射而去,竟射向了甄淼所在的位置。
別看棋子雖小,但以如此高速射到人身上,那可不是件小事啊,估計被砸斷根把骨頭,再砸成內傷都是有可能的。
段冉連忙低聲喝道︰「護好淼淼。」說完,一身白袍無風自動,右手一揮,劈出一道無形的風刃,夾著「嘶嘶」破空聲,直追向凌空飛射的那枚白棋。
冷琴、莫離、向炎和卓玥已在第一時間站在甄淼身邊,把她團團圍護在圈子里。
白子化為一道白色的殘影,迎頭沖向站在最前方的冷琴。
段冉劈出的那道風刃,在這時追上了飛翔的白子。
「噗」的一聲,白子頃刻化為星星點點的白色塵埃,隨著風刃飄散開了。
冷琴袖子一揮,化解了段冉風刃的余勢。
而游川也已將黑子牢牢抓在自己的掌心里。
他看著段冉,眯眼一笑,緩緩攤開右手。那枚黑色的棋子竟飄了起來,在他手心上方飛舞旋轉,越轉越快,最後隨著他一聲低吼︰「破!」,黑子繼白子之後也化為了一抹的粉末。
游川一抖手,將黑色的粉末送出掌心,目光對向段冉的墨眸,「打平。」
段冉輕點點頭,對游川沒趁機佔便宜似乎並不驚訝,直接起身走到甄淼身邊,關切地問道︰「怎麼樣?沒嚇著你吧?」
「我沒事。你別擔心。」甄淼搖著頭說完,小手在冷琴面前一伸,「藥。」
冷琴淡淡地看了段冉一眼,從懷里模出個小瓷瓶,「可內服。」
甄淼頷首接過瓷瓶,用指月復沾了些藥膏,踮起腳尖輕柔地把藥膏抹在段冉沁血的嘴角上,輕聲問道︰「疼麼?」
段冉嘴角化開一抹溫柔的微笑,「不疼。」
甄淼抹好藥,把瓷瓶交還冷琴,扯著段冉的袖子,不安地問道︰「冉……那妖孽那些亂七八糟的要求,你不會真答應吧?」
「妖孽?」段冉眉梢高高揚起,見她若有所指地斜睨了游川一眼,心中了然,輕笑著說道︰「你放心吧。那妖孽圖的可不是讓我出丑。他心中另有所圖。他不過為了逼我答應他最後的要求,才說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所謂要求而已。」
妖孽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拼命顧著手掌,一臉媚笑地稱贊道︰「厲害!厲害啊!原來你早已知道我的計算了。」
大伙一愣,終于明白過來。原來游川那番胡說八道,根本就不是他真正圖謀。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段冉會答應他的那些要求。不過,他知道段冉不會輕易答應他真正的要求。所以才以那些荒謬之極的要求做個開場鋪墊,不讓段冉再有拒絕他的機會。
「可我最終還是被你激怒了。」段冉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妖孽拋了個媚眼,得意地說道︰「我乃這天下猥瑣流的開山鼻祖是也。你被我激到最後才動怒,也算有著極好的心性了。」
甄淼冷哼了一聲。這妖孽倒還算有自知之明,還曉得自己猥瑣啊。
段冉牽起她的小手,拉著她一同坐在游川身邊的椅子上,深深地看著游川說道︰「直接說吧。你的要求。」
游川收起嬉皮笑臉,認真地說道︰「我要造紙術。」
段冉仿佛早已料到游川會提出這個要求,竟毫不驚訝,只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很好!」
甄淼一臉驚訝地看著游川。造紙術,她不是已經許諾會寫給他麼。而且她也答應了會親自說服段冉。
她原本就在琢磨著自己該如何跟段冉開口提這事。畢竟造紙術關乎到他向耀日國朝廷爭取利益的大事。她心知段冉定不會輕易答應。她甚至已經做好先斬後奏的打算,想先把造紙術寫給游川,過後再跟段冉慢慢解釋事情的經過。她若這麼做,段冉知道後一定會生氣,但她實在沒有更好的法子了。為了能查清冷琴的身世,她只好出此下策,做好了段冉會大發雷霆的思想準備。
可她萬萬沒想到,游川居然會借此機會,直接向段冉提出索要造紙術的要求。他這麼做,難道是在為她著想,不想她因此被段冉責備麼?難道這妖孽真有如此好心?還會關心體貼她的立場?
甄淼疑惑地眨巴著眼。她猜不透這妖孽的心思。
游川勾起嘴角,難得地揚起溫柔如水的笑容,清澈的目光凝望著她的雙眸,「有些事,應該由男人來做。」
甄淼心里一緊,再望向游川時,眼神里多出了幾分莫名的情愫。她從沒想過,妖孽認真起來,竟能說出如此令人動容的話。這一刻的他,看起來才像個帶把的爺們!
段冉看了看游川,轉過頭,對甄淼柔聲說道︰「我原本以為這事會由你來說。其實今晚我跟莫離他們定下這賭約,目的就是想讓你有這麼個機會,直接把這要求提出來。我不想你因為這事為難,更不想你瞞著我先斬後奏。但沒想他居然能贏了我,而且還直接提了這要求,承擔起責任,沒讓你出面來做這事。他……真的很不錯。」
甄淼驚愕地望著段冉,眼里漸漸起了霧氣。原來段冉早已知道她答應了游川的要求。段冉嘴上不說,但心里卻默默地接受了她的決定,還擔心她為難,體貼地為她搭建起讓她下台的台階。這樣一個男人啊……她怎麼忍心拒絕接受他的情意,又如何硬得起心腸將他阻擋在心門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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