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游川沒追究自己亂翻他東西之事。甄淼抬起小臉,仔細瞧了瞧,確定他是真不介意,松了口氣,「冉後來沒說什麼啊。他只告訴我那套‘合歡人偶’,據說是修煉媚術的用具。」
游川眸子一寒,緊盯著她的雙眼,嚴肅地問道︰「淼淼,你可曾把我媚惑的功夫告訴了段冉?」
「沒啊。」甄淼被他寒冷的目光盯得打了個顫,又補了幾句,「冉他只是很關心你是怎麼生的病。我不想騙他,所以什麼也沒說,只讓他等你身子好些了再自己來問清楚。關于你功夫的事,他問都沒問起。」
游川的眼光略微柔和了些,「所以……段冉他並不知道我耗盡功力的事?」
甄淼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冉應該不知道。我沒說。冷琴知道你不想別人知道這事,應該也不會說。」
游川輕點了點頭,沉默了。
甄淼疑惑地看著他低垂著腦袋,輕聲問道︰「游川,你……為什麼那麼在意冉是否知道這事?」
游川對上她的眼,嘴角扯出一抹淺笑。「沒事。你別多想。」
「多想的人是你。」甄淼深深地看著他。他這抹笑容,笑得實在勉強。她不由自主地舉起小手,輕落在他的臉頰上,把他微微翹起的嘴角抹平,柔聲問道︰「你就那麼不信任人麼?即使在我面前,也要強裝出其他的神情麼?」這話一出,她的心緊了緊。她算得上他什麼人,哪有什麼資格讓他坦承地面對她?
她的手從他臉上滑了下來,抽抽嘴角,自嘲地說道︰「算了。當我沒說吧。」
游川神色一變,拉起她的手,「淼淼。我並非不願坦承對你,只是不想讓你擔心,僅此而已。」
「可是你這樣子,只會讓人更擔心、更心疼……」甄淼愕然止了聲。擔心?心疼?這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狗屁情緒?
游川愣了愣神,「淼淼……你這可是在關心我?」語氣雖然很不確定,但掩不去其中流露出的歡喜。
甄淼小臉微紅,嘟起小嘴強辯道︰「我……我可不是關心你。」轉身就想朝門外走。
游川欣然一笑,心知這小妖精確實關心他,只不過嘴硬不承認。他倒也不急著讓她表態,想著等他從蘇門沙島回來後,自會花更多的心思,讓她察覺她對他的動情。
他伸手一拉,拉得她跌坐回自己懷里,胸口緊貼著她的背,兩手環上她的腰,把下巴杵在她的肩膀上。「淼淼,不是我對段冉有偏見。你想想,以我游軍獲取的情報能力,居然還查不出他的身世。難道這還不是問題麼?對這樣的人,不由得我不防啊。」
「我看你丫純屬妒忌!」甄淼扯起他的手,張嘴就把一口玉牙磕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待听到他疼得齜牙抽氣,才松了嘴,憤憤道︰「冉可沒哪對不起你啊。你生病了,他不計你下藥迷倒他的前嫌,專門過來探望你。看你昏睡不醒,他還專門讓人在你屋里點了醒神的香薰。你啊!就見不得人比你強!膚淺!幼稚!無聊!」
游川身子一僵,「段冉在我屋里點了香薰?」
「是啊!」甄淼撇了撇嘴,摞起他的袖子,「段冉擔心你繼續昏睡下去會燒壞了腦子,所以讓下人點了香。」一邊說著,她看了看他手臂上被她咬得泛青的牙印,吐了吐舌頭。汗……他真被咬得不輕啊。
游川眉頭緊蹙,沉默片刻,凝重地問道︰「淼淼。我昏睡時,可曾失態?」
甄淼翻了記白眼,心道這妖孽原來還知道什麼叫失態啊。她扁扁嘴,「失態倒也說不上。只不過老說些讓人听不明白的夢話,還毛手毛腳,把我手臂的抓傷了,實在惱人!」她舉起手腕,好讓他看清那被他抓傷的傷口。
游川湊近眼仔細一看,她瑩白的手腕上還留著青黑色的勒痕,和極為醒目的十道彎月形狀的血印。雖然那傷口上的血已凝結。但不難想象出她當時有多疼。
他探著身子,把紅唇輕印到她手腕的傷痕上,輕柔地吻了吻,「對不起。」
手腕處,傳來他唇瓣柔軟細女敕的觸感。她的心尖微顫,小臉隱隱發燙,連忙把手腕移開,模了模鼻子,訕笑道︰「我沒事。小傷而已。擦些藥就好了。倒是你。沒什麼事吧?你當時看起來很痛苦,哭……額,嚷著不讓你爹和你母親進浴室,還讓他們別丟下你一個人走……」
「你……竟……能听清我說了什麼?」游川驚愕地睜圓了眼。為了避免情報外泄,他曾經過專門的訓練,即使說夢話,也不可能會說出讓人听清含義的話來。可她竟能說出他所說的夢話。他能不吃驚麼!
甄淼點了點頭,「你一開始說的那些夢話,亂七八糟,確實沒一句是能讓人听懂的,但後來越說思路越清晰。不過說得斷斷續續,我听不明白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說的那些夢話。思路是何時變清晰的?」游川冷冷地問了一句,轉過頭,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已焚盡了香薰的香爐。
「是在……段冉走了以後。」甄淼想了想,肯定地說道。
游川冷哼一聲,「確切地說,是在那香薰點燃之後吧!」
听他語氣不善,甄淼側過臉,眼角的余光看到他正冷眼盯著屋角的香爐,微微愣住,隨即驚呼道︰「游川,你該不會是認為段冉點了那香,是想故意害你吧!」
游川沉默著不說話,算是默認了她的說法。
甄淼氣惱地掙月兌出他的懷抱,跳下了床。
「淼淼……」游川著急地叫了一聲。
甄淼回過頭,瞪圓了雙眼,雙手叉腰等著他說話。
游川咬著紅唇,輕嘆一聲,靜靜地垂下頭。
甄淼跺了跺腳,「我就弄不明白你為什麼總把段冉當成敵人來看!從你回來的那天開始,每次提到段冉,你總在說著些挑撥離間的話!段冉究竟哪招惹你了!你怎麼一逮著機會就說三道四!就因為你查不出他的身份麼!所以你像防賊似的防著他?!」
游川抬起頭,「淼淼,我懷疑段冉是因為……」
「我不要听你那些所謂的原因!」甄淼捂著耳朵搖起頭來。「段冉點的那香,我也聞了,怎麼我沒事!事實擺在眼前!段冉是關心你,所以才好意點了香薰!可你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硬是要把段冉對你的關心說成是圖謀不軌!分明是睜著眼說瞎話!難道我還會傻乎乎地去听你胡說麼!」
游川掙扎道︰「淼淼,我只是想好好保護你……」
「你閉嘴!」甄淼一手指著他,憤怒地說道︰「這院子里,只有你最沒資格說要保護我!我來到這兒後,一直保護我、支持我、幫助我、鼓勵我的人是段冉!不是你!你現在說為了保護我所以懷疑段冉?!你憑什麼!你有懷疑的資格麼!」
甄淼深深呼吸了幾口,略微平復了自己的情緒,看著游川一臉痛苦的神色,寒聲說道︰「我不知道你和段冉之間有什麼恩怨。但我更認為你這是被害狂想癥的發病癥狀。也許你的某些經歷。讓你習慣了把那些強大得令你查不出底細的人都當做你的假象敵。這是一種心理障礙。我和冷琴都幫不了你。」
游川眼眸黯了下來,「淼淼……你就那麼信任段冉麼?」
「是!我相信他!」甄淼點點頭,堅決地說道︰「我不在乎段冉究竟是什麼出身。我只知道,在他身邊,我很安全、很快樂。而且他絕對不會傷害我,用不著你那些多余的擔心和保護!」
游川怔怔地望著她放下狠話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頹然跌坐在床上。
他該怎麼說,他之所以會懷疑段冉,是因為安樂王被扣上「密謀造反」的罪名時,那些在王府里被搜到的所謂通敵賣君的書信,正是來自耀日國!
早在王爺出事之前,他就已經收到了風聲。雖然他只不過是在危機時想尋求暫時的庇佑,才用計成了安逸的夫侍。可王爺若真出什麼事,他哪能對王爺這恩人置之不理。于是,他立馬回到王府里勸王爺先行逃走,等查清事情的真相後回來向安慶女皇請罪。可王爺那拗脾氣,完全不相信安慶女皇會不辨黑白、不念血緣親情而殺了他們。他根本就勸不動王爺先走。
一番軟磨硬泡後,王爺才勉強同意讓段冉領著安逸和她的夫侍們先逃走。若王府真出了什麼事,安逸也能逃過一劫,為家族續上香火。而王爺和王妃毅然留在了王府里。他們一世清白,忠心向主,寧死也不願頂著不白之冤苟且偷生。
再勸過王爺後,他在第一時間往王爺的封地上趕去,試圖能提前將王爺的心月復們保存下來。可沒想他還是晚了一步,只救下了吳宇他們幾位小人物。
安排吳宇他們這些人的去向時,他的部下竟帶來消息,說段冉領著安逸他們往耀日國的畔月城方向去了。
安樂王那些通敵的書信都來自耀日國。這些內幕,卓玥、莫離、向炎和冷琴不知,但段冉哪可能會不知!可段冉,明知耀日國在王爺被害之事上扮演著並不光彩的角色,為何還把安逸郡主帶往耀日國?段冉這一作法,實在讓他不得不懷疑,段冉在這王爺被人污蔑的血案中,是不是也扮演了什麼不光彩的角色。
——————
PS︰啊!!!水水居然忘了點發布新章節~~直至到一點多才發現~偶滴神吶~~還讓不讓人活了~~悲催鳥~~好吧,今天一共得更9000字,除了這章還有6000字,估計晚上更吧~~.哎~~謝謝12親的粉紅票~~謝謝~~麼麼~~哈哈~~小夜。你要多留印啊,水水好加精滴說~~親親們方便的話也多在書評區留個印吧。水水每個星期書評區的精華老加不完,覺得真浪費啊~~恩恩~~親親們有啥砸啥吧~~群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