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揚起小臉,疑惑道︰「什麼意思?」
「你們如果想知道自己在淼淼心里的位置。就留意一下她今天找你們的順序吧。那該是你們在她心里輕重的排位。當然,如果她沒去找你們……」段冉玩味地挑挑眉梢,沒把事情說得更明確,淺淺一笑,揮手說道︰「我就先回院子里交代下人們搬東西了。」
莫離眨巴著眼,看著段冉雪白的身影悠然地漸去漸遠,撇撇嘴,幽怨地拉拔著自己的頭發,低喃自語道︰「淼淼找咱們的順序,就是我們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她今天……會逐一找咱們解釋昨晚的事?」
卓玥冷哼一聲,「該還有段冉搬她院里的事。」
「為什麼?」向炎撓撓頭。論心思,他如此直爽的人實在沒那麼多彎彎曲曲的念頭,自然沒能立即領會她今天找大伙兒的順序,跟他們在她心里的輕重有何關聯。
「如果淼淼心里有咱們,定會在乎咱們對這些事的想法,跟咱們解釋清楚。」莫離嘟起小嘴分析道,怔怔地望著琴院,低喃道︰「如果她沒找咱們……意味著她完全不在意咱們的看法。她心里……沒咱們……」
「誰……誰管那瘋丫頭心里有誰!」卓玥神情一僵,憤憤地一揮衣袖,轉身離去。
向炎黝黑的臉登時變得更黑了,耷拉著雙肩。苦澀地笑了笑,「淼淼……是因為吃了我做的菜才出的事。估計她……不會想要見我吧。」說完,他長嘆一聲,一臉失落,黯然地走開了。
莫離努努嘴,走到樹干旁,蹲子,隨手折了一根樹枝,眼珠子骨碌碌地轉著尋找地上的螞蟻窩,時不時地抬頭看向琴院。他寧願呆在樹下,一邊听著她甜美的歌聲,一邊捅捅螞蟻窩解悶。靜靜地在這兒等她出來,總比回院子里坐立難安地擔心她不去尋他的強。
她心里,該是有他的吧?莫離瞅著草叢里的螞蟻窩,手里的樹枝撒氣似的使勁捅了捅,眼楮又朝琴院瞟去。如果他不在這兒等她,她會去尋他麼?他輕嘆一聲,手上的勁加重了幾分,攪得那一窩螞蟻爭相逃竄而出。
甄淼和冷琴在屋里一室的濃情蜜意,自然不知道莫離在院外焦心等待間正禍害著樹下一大窩無辜的螞蟻。
直到她的歌聲和琴身漸歇,余音散盡,冷琴仍靜靜地不做聲,深情地注視著身邊嬌美的人兒。
甄淼放下手臂,轉過頭,凝視著他痴痴地望著自己時俊美的臉,抬起手,輕柔地撫模著他的臉龐。柔聲說道︰「琴,我們也來做個約定好麼?」
冷琴側著臉,溫柔地把臉頰貼在她的掌心里。金色的陽光穿過他的發,輕撫著他柔順的黑,在如墨般的絲滑間,點綴著細鑽璀璨的光點。幽暗的黑眸,微微帶笑,泛著柔和光華,美得宛若潔淨的雪山和湛藍的天幕間盛開的一朵瑩白剔透的雪蓮,散發著與世無爭的高雅和不沾凡塵的純粹。淡薄的雙唇間飄出低柔清冽的聲音,緩緩滑過一室的優美靜謐,「約定……什麼?」
甄淼不覺地看痴了,嬌唇張張合合,輕聲說道︰「約定……永遠都不讓對方擔心……」
「好……」冷琴輕輕地用臉頰摩挲著她的小手,溫順地回答道。
「約定……要快樂……要好好照顧自己……」
「好……」
「約定……彼此之間沒有秘密……」
「好……」
「約定……會好好的……傻傻的……愛你……」甄淼的小手輕輕地拂過他的發,托著他的臉,將自己融合到眼前的美景之中,閉上眼,呼出的熱氣微微撲上他的臉,柔柔地吻落在他的眉,他的眼和他的唇。神情虔誠而輕柔。
冷琴如扇般的長睫微微顫動,勾起的唇笑得那麼的柔軟,半寐著眼,把她的所有神情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她細碎地吻遍他臉上的每一寸,他才摟過她的腰,下巴杵在她單薄的肩頭,淺笑著問道︰「淼淼……教堂是什麼?」
「教堂……是我原來世界里,西方宗教舉行各種神聖儀式的場所。」甄淼歪著腦袋,認真地說道︰「婚姻也是神聖的。所以我剛才唱的歌里,婚禮就是在教堂里舉行的。」
冷琴的俊臉抵著她的肩膀,摟著她的手緊了緊,「給我說說你們那兒的婚禮好麼?」
「好。」甄淼把頭仰靠著他,目光透過窗,往向幽藍的天際,一臉向往地說道︰「婚禮當天,教堂里會鋪上紅色的地毯,裝點聖潔的百合,奏響詠唱著婚禮進行曲……一對新人會身穿潔白的禮服,在神父和親友們的見證下,彼此交換戒指,許下誓言……無論貧窮或是富有,無論健康或是疾病,都一生相伴,永不言棄……」
冷琴的心輕顫著,聲音低啞地重復道︰「無論貧窮或是富有,無論健康或是疾病,都一生相伴,永不言棄……」
甄淼眼中流光一閃。拉起他環在自己腰上的手,輕落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小手延著他縴長的手指,輕覆在他的手上,引領著他的手指摁響一枚枚琴鍵。
冷琴安靜地隨著她的小手,指尖奏響緩慢而悠揚,莊嚴而神聖的琴聲。
琴聲繞梁,久久不散。
冷琴听著琴聲,心里一片寧靜祥和,眼眉含笑地看著她覆在他收拾玉蔥般的縴指,輕聲問道︰「這是什麼曲子?」
「婚禮進行曲。」甄淼側過頭,笑得燦爛。
冷琴微微一怔,低喃道︰「婚禮進行曲?」
「嗯。」甄淼輕回了一聲,轉過頭,正視著他的臉,一臉嚴肅地問道︰「琴,你願意,娶我為妻,從今以後,無論貧窮或是富有,無論健康或是疾病,都一生相伴,永不言棄麼?」
冷琴眼底涌動著濃濃的愛意。心里最初的痛都一點一點地緩緩消散開去。他痴痴地望著她沐浴在柔和的日光中那張聖潔柔美的小臉,堅定清晰地說道︰「我願意。」
「我也願意。」甄淼輕笑著,點點頭繼續說道︰「我願意,做冷琴先生的妻子,從今以後,無論貧窮或是富有,無論健康或是疾病,都一生相伴,永不言棄。」
「無論貧窮或是富有,無論健康或是疾病,都一生相伴。永不言棄。」冷琴緊緊摟著她,低柔的聲音,合著她的誓言,一字一句地說道。
甄淼側仰著小臉,吻了他的唇,柔聲說道︰「琴,以後有機會,照著我原來世界里的風俗,我們辦一次婚禮好麼?」
「好。」冷琴回吻著她的嬌唇,「以後,我會為你尋來一室聖潔的百合,彈奏這首婚禮進行曲,莊重地對你許下誓言。」
「真好。」甄淼摟著他的腰,依偎著他胸膛,「我原來,曾經那麼的篤定,最終會牽著我的手走過教堂里的紅毯,陪著我走完這一生的男人,會是墨非……沒想到世事無法如人所願,我竟然會在前一生最幸福的時候,突然墜入萬丈懸崖,來到這世界。感謝上天,讓我遇到你……」
冷琴溫柔地抱著她,「有你這句話,即使讓我現在就此逝去,我此生……已無憾……」
「呸呸呸!」甄淼捂著他的嘴,佯怒道︰「不許你在這時候說這些煞風景的話!快給我好好學這首《婚禮進行曲》,否則我等你的婚禮,得等到何年何月啊!」
冷琴好一陣輕笑,輕吻了她的額頭,連聲應道︰「好好好,為夫遵命。從今天起抓緊練習,以免你得等到白發蒼蒼。」
甄淼嬌羞地握拳捶了捶他的胸口,爬出他的懷抱,好好坐在一旁指導他如何彈奏。精致的小臉上洋溢著一種名叫幸福的光彩。
就這樣,甄淼認真地教,冷琴認真地學。屋外的太陽不知不覺已爬到了正空。
莫離蔫著小臉。听著琴院里傳出不成曲調的琴聲,耷拉著腦袋,麻木地看著早已被他捅得慘不忍睹的螞蟻窩,大有將之捅成耗子洞的勢頭。
院里亂七八糟的琴聲,終于停了下來。他抬起頭,一臉期待地望著琴院的大門。
「吱~~」門打開了。
冷琴牽著甄淼的手,緩緩走了出來。
「淼淼……」莫離看到甄淼雪白嬌小的身影,歡喜地叫了一聲,著急地從地上站起,突然身子一軟,栽倒在地上。
甄淼和冷琴都是一愣,隨即疾步跑到他身邊。
冷琴連忙握著莫離的手腕,搭上三指,細探之下,疑惑地皺了皺眉頭。
甄淼持袖輕輕擦拭著莫離滿頭的汗水,急聲問道︰「琴,莫離他怎麼了?」
「他……」
沒等冷琴說完,莫離微顫著長睫睜開了眼,柔柔弱弱地說道︰「淼淼……莫離沒事……只不過蹲得太久……一時眼暈……摔了一跤而已……別擔心……」
「真的沒事麼?」甄淼輕撫著莫離被曬得發燙的小臉,抬臉向冷琴問道。
冷琴淡淡地看了莫離一眼,放下莫離的手腕,「沒事……正如他自己所說,該是蹲得太久的緣故。送他回屋里休息一會兒就該好了。」
「那好……扶他起來,我們一起送他回去。」甄淼摟著莫離的肩膀,微顫著身子將莫離攙扶起來。
莫離扭過頭,在甄淼看不到的一側,朝冷琴努努嘴,糯糯地說道︰「琴,我餓了。能不能麻煩你去跟向炎說一聲,把我和淼淼的午飯送到離院?」
冷琴眉梢一挑,默了默,道了聲「好」,轉身離去。
甄淼傻了眼,朝著那道黑色的身影大聲問道︰「琴,你怎麼也不幫我一把,我一個人怎麼扶他回離院啊。」
冷琴頭也不回,「放心。他能走的。你小心攙著就好。」
笑話,以莫離的功夫,只蹲了一個上午哪可能會暈倒。他直接走開,不過是順了莫離的心意而已。雖然他一直對其他的人和事都漠不關心。但他知道,淼淼對莫離並非絕無情意。所以在這時候,他才會選擇體貼地轉身走開。
甄淼目瞪口呆地看著冷琴真扔下他們兩就這麼走了,氣得跺了跺腳,把莫離再抱緊了些,柔聲問道︰「莫離,能走麼?」
莫離順勢倚在她身上,反摟著她的腰,輕輕點點頭,「我能。」
「那好。我們走。小心些。」甄淼緊環著他靠著自己的身子,一步步緩慢地朝離院挪去。
到了離院,把莫離扶到床上躺下後,她轉身想尋水盆和汗巾為他洗把臉。沒想腳沒邁開,便被他抓著手腕。
「淼淼,不要走,陪陪莫離好麼?」莫離眨巴著一雙漂亮的大眼楮,怯生生地問道。
甄淼輕撫過他的額頭,「我不走。我只想到屋外尋盆水來給你擦擦臉。你滿身都是汗,哪睡得舒服。」
莫離眼底「呼」地一亮,長睫「撲哧撲哧」的顫著,糯糯地說道︰「淼淼……你幫莫離……洗洗身子,好麼?」
甄淼神情一滯,呆呆地看著莫離期待的小臉上被曬得紅彤彤的,心里登時塌軟了一片,咬了咬唇瓣,微微點了點頭,起身出了院子,吩咐下人將浴桶盛好水,在浴湯中加入幾滴薄荷浴液,復又走回臥室里,攙扶著莫離走到浴室里。
看著莫離顫抖著手想要褪去衣服,她輕嘆了一聲,走到莫離身邊,小手撫上他的衣襟,低柔地說道︰「我來吧。你放手。」
莫離乖乖地垂下手,眨巴著眼看著甄淼將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褪去,小臉更紅了幾分。
甄淼深深呼吸,斂了心神,把莫離的衣裳輕輕月兌下。
日光下,莫離粉女敕的身子白得幾近透明。甄淼咋舌看著他月兌下衣服後露出的精壯的身子。雖然為他的背上藥時,她曾見過他厚實的背部。可當時看著他背上那刺目的傷口,她心疼得不行,哪有那心思再去欣賞他的身材如何。現在大白天里近距離地看到他赤luo的上身,實在讓她覺得大飽眼福啊。
沒想小正太的身材不想她想象中的干瘦,反而很結實。寬厚的肩膀,縴窄的腰肢,月復肌一片片的,很有讓她有模一把的沖動。她心里碎念著色即是空色即是空,才強忍住自己的狼爪子沒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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